这平静的日子让人感到幸福,安稳下来的长沙,少了纷扰和斗争。
闲暇之余的二月红换好一身青衣,手里打着伞,步伐欢快的往梨园走去。
绵绵细雨敲打在油纸伞上,湿润的水气在空气中凝聚成雾,在烟雨间能窥见,他那如画般俊俏的眉眼,踏着雨水而来,身上却不沾一缕湿意,彷佛仙人之姿,随时随地即将羽化成仙的脱俗。
到了梨园,二月红抖了抖伞,将上头的水珠给抖落,挥了挥衣袖,抚去湿气,缓步进入了自己专属的厢房。
今日的他,只打算过来瞧瞧,可没打算登台上戏,更何况那头面也都没带来,正好好的放在了家里。
谁知,当他一踏入房内,便看见自家夫人不知道是何时过来的,正坐在梳妆台前摆弄着他的上妆工具。
二月红蹙眉而道:“这油彩伤皮肤,你可碰不得啊。”
他赶紧上前看了看冬霜的手,再捧起小脸蛋儿仔细端详,还好小姑娘没好奇的真弄上脸,他可舍不得这张粉嫩嫩的肌肤,落下了一点黄。
冬霜看他这着急的模样,浅浅笑着道:“我没摸,只是打开看看,要不我调配些不伤皮肤的脂粉油彩给你用?成日里总用这些东西,也是不好。”
二月红无所谓的点头应允,就当作给小家伙打发时间玩耍也好。
这个念头一起,冬霜便兴趣正浓的央求二月红陪她回家,好马上做研究。Ⓟǒ18sf.cǒ㎡(po18sf.com)
看她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二月红也不好驳了她的美意,只得刚来梨园就马上回家去。
外头的人是摇头晃脑的感慨,这二爷还真是疼媳妇,连自己的行当都能停歇下来。
二月红一点也不在意外人眼光,毕竟陪伴自己一辈子的是眼前人,当然要放在心上的呵护疼爱着。
两人打着伞,携手漫步在雨幕下,昏暗的天色下,男的俊美,女的娇艳,将这灰蒙蒙的街景给添上了一道绚丽的色彩,成了长沙人心底抹不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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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二月红笑看着冬霜为自己而鼓捣着各式脂粉,搞得宅子里满是香气,就连陈皮也被她抓过来当作实验品。
好好的一个硬朗小伙子,成日里扑粉上色的都成了个矫揉造作的魏晋人士了。
这日,冬霜蹦蹦跳跳的拉着二月红献宝,她总算是鼓捣出不伤皮的油彩脂粉了,多亏了陈皮奉献出自己的脸皮,让她能钻研出来这等好东西。
二月红用手指轻轻地摸了摸脂粉和油彩,再往鼻间一嗅,这淡雅的香味和不粘腻的触感,果然是好东西。
他笑纳了冬霜的礼物,起身打开了窗户,让自然的阳光照了进来,对着镜子仔细地在脸上抹上了均匀的油彩,再一笔一画的仔细勾勒出眉眼轮廓,点上了红,抹了色,在这不急不徐的动作之下,一个俊美冷清的男人,彻底变成了个媚眼如丝的女儿郎。
二月红这般好手法,看得冬霜是目瞪口呆,明明不是第一次看他上妆,但仍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尤其是当他换上一身戏服时,那妖娆的身段,勾人的眼睛,更是迷得人不可自拔。
有了二月红,她就像是嫁了无数人般,想要丈夫长什么模样,这二月红都能弄得出来。
二月红抖了抖水袖,颠迭到了自己手腕上,掩着自己半张脸,眼神忧愁的唱道:“兰闺深寂寞,无计度芳春。料得高吟者,应怜长叹人。”
他那婉转的嗓音,柔弱无骨的身段,多情的眼波流转,活生生的就是个少女含春的崔莺莺。
这时冬霜心中暗恨,自己怎不学点戏,这样就能和二月红一起来上一段。
二月红看出冬霜的窘迫,他克制住自己微弯的嘴角,碎步上前,牵起冬霜的手,开口劝慰道:“想学唱戏,我可以教你,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能学习,不过你学个能糊弄人就成,我舍不得你吃苦,这基本功可是折磨人的狠。”
对于他的温柔,冬霜笑咪咪的接受,捧着他那张妍丽的脸庞,停顿了好一会儿,实在找不到能下嘴亲吻的地方。
这让冬霜不由得给懵了,眼神无奈的对着二月红苦笑,这完美扮相,她可不想给毁了。
二月红轻笑了一声,打了清水后,仔细地将面上妆容给清洁干净,当他随手想换下一身戏服时,被冬霜给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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