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忍不住说:“家主,雨太大了,我看还是把车开进学校吧。”
后座的裴烈缓缓睁开眼,冷冽的目光扫着车外,远远看见有人撑伞从学校里走了出来。
等人走进后他才发现,伞下是两个人,其中一人的手环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将对方紧紧护在怀里。
被护在怀里的那个正是姜渔。
秦远也看到了,迅速拿了把伞冲下车,三两步跑到姜渔面前。
“姜少,还好吧?”
汤子嘉诧异地看了秦远一眼,再一看停在几步之外打着双闪的黑色轿车,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笑。
他原以为姜渔是要坐公车回家,原来是有人来接。
他不动声色松开手,姜渔立刻走到了秦远的伞下,大声对汤子嘉说:“谢谢学长,我先走了!”
汤子嘉一手撑伞,空出的那只手冲姜渔挥了挥:“快走吧,回家记得冲热水澡。”
他并没有走,而是站在原地,看着秦远护着姜渔绕过车头从另一边上车,更加坚定了车后座有人的猜想。
姜渔半边身子都湿了,鞋子更是湿透了,钻进车里的时候还差点滑了一下。
裴烈坐在另一侧,闭着眼睛,如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只在车门被打开,冷风灌进来的时候嫌恶地皱了下眉。
姜渔赶紧关上车门,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秦远见他脸色发白,关心地问:“姜少,没事吧,淋雨了吗?”
“没,我学长送我出来,没让我淋雨。”姜渔打了个寒颤,扯着嘴角笑了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些,“秦哥,谢谢你来接我。”
“不用客气,反正也是顺路。”
秦远发动了车子。黑色轿车冲破雨幕,往半山的方向驶去。
姜渔抱着书包缩在座位上,感觉头重脚轻,浑身发冷,简直就是一只落汤狗。
还是一只被旁边座位上的人嫌弃的落汤狗。
他没力气说话,一路昏昏沉沉,等到裴宅的时候,还是秦远叫醒他。再一看,旁边的座位已经空了。
“姜少,没事吧?”秦远欲言又止地说,“家主说让你一会儿去复健室。”
姜渔愣了愣,应了声好。
他回房间匆忙换了身干衣服,把头发擦了半干,就往复健室跑。裴烈已经等在里面。
视线相触,裴烈目光漠然,撇过眼,继续着训练。
有时陈医生不在,裴烈自己也会做一些康复训练,这次去国外一周,训练也没有落下,但效果并不理想。
今天刚刚经过长途飞行,状态并不好,但裴烈还是坚持,还把姜渔也叫了过来。
毕竟有姜渔在,他的复健才会事半功倍。
等裴烈结束两个小时的自主复健时,姜渔已经缩在躺椅上睡着了。
身体缩成了比平时更小的一团,栗色的头发蓬乱地散开,手臂和膝盖都紧紧靠在胸前。
裴烈皱了皱眉,拄着拐杖走过去,就见姜渔低垂的睫毛在轻轻颤动,嘴唇惨白,脸色却是不正常的潮红。
“姜渔?”
他叫了一声,没反应。
伸手一摸,额头却是滚烫。
姜渔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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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裴总你就尽情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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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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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叫来秦远,把姜渔抱回卧室,一量体温,38度6。
黎伯急得不行:“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发烧了?”
雨太大,家庭医生上不了山,只能远程看诊,让姜渔先吃点退烧药,观察一个晚上,如果第二天烧不退,就立刻送医院。
毕竟发烧事小,就怕引起炎症,那麻烦就大了。
黎伯不敢耽误,连忙去找药,幸好家里的常用药齐全,但在给姜渔喂药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
姜渔烧得糊涂,怎么叫也不醒,还牙关紧咬,药片根本喂不进去。
裴烈坐在床边,伸手拍他的脸:“姜渔,姜渔……”
白皙的面庞泛着潮红,触手滚烫。
黎伯急了:“少爷,喂不进去可怎么办?”
裴烈也没有经验,只好再打电话给医生,医生建议可以先把药片用水化开,再喝下去。
黎伯倒了小半碗温水,裴烈把姜渔扶起,靠坐在自己身上,继续拍他的脸。
终于,姜渔有了反应,睫毛轻颤地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四周,就听有个声音对他说:“姜渔,张嘴。”
声音肖似裴烈,但语气这么温柔,绝不可能是他。
黎伯的脸出现在眼前,焦急地喊道:“小鱼少爷,你可算醒了。”
姜渔撇撇嘴,高热让他神志不清,没忍住哼了一声,声音细如初生的奶猫:“黎伯,我难受……”
“能不难受吗,你发烧了。来,把这药喝了,喝了就不难受了。”
姜渔听话地张开嘴,把半碗化了药的水喝了下去,喉咙里的干涩感也缓解了大半。
他又闭上眼睛,忍不住往背后靠了靠。背后凉凉的,很舒服。
眼见姜渔吃了药又睡着了,裴烈松了口气,将他上半身重新放倒在床上,掖了掖被角,又给他的额头贴了退热贴。
一番折腾,已经11点了。
想着黎伯年纪大不能熬夜,裴烈沉声说:“您去休息吧,我看着姜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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