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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页
    “吃完饭和我出去一趟。”裴烈说。
    姜渔愣了两秒,赶紧点头,也没敢问出去干嘛。
    迅速解决完早饭,姜渔站在裴宅外等待。
    此时已是九月初,入秋,早晚凉,偏今天还下了毛毛细雨。姜渔穿着短袖T恤和齐膝短裤,冻得瑟缩了一下,但不好意思向黎伯要外套。
    人家客气归客气,他还没那么不自量力,真拿这里当自己家。
    姜渔搓了搓胳膊,打量着裴宅的外部环境。裴宅建在半山上,占据了一大片地,庄园结构,主宅是个四层的别墅,前面一大片草坪,两边装饰欧式风格的喷泉和罗马柱。在半山这种寸土寸金、捧着钱都买不到的地方拥有这么大片住宅,只能说明一件事。
    裴烈是真的有钱,而且地位显赫。
    姜渔吸了吸鼻子,心情莫名地复杂。
    一辆颜色低调但车标一点儿也不低调的轿车在他身边停下。裴烈摇下车窗,惜字如金。
    “上车。”
    姜渔小跑到另一侧,拉开车门坐上车。
    一上车,裴烈扫了眼他的穿着,微微皱眉,什么也没说,递给他一份文件,最上面一行赫然是四个加粗的黑体字:
    婚前协议。
    又递过来一支笔,声音冷似车外的细雨:“签字。”
    姜渔快速翻了翻。协议不厚,五页纸,双面打印。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裴烈已经签上了名字。
    字迹有些潦草,倒是出乎意料的飘逸和潇洒。
    笔力遒劲,行云流水。
    都说字如其人,姜渔忍不住侧头看了裴烈一眼。裴烈正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他不敢看太久,视线又重回纸上,一字一字认真看了起来。坚持到第三页的时候,没忍住,打了个大哈欠。
    尽是些法律用词,弯弯绕绕,也看不明白。他索性将剩下的快速浏览一遍,大概看懂是说裴烈的财产和他无关,两个人的婚姻到一年以后的今天自动失效,还规定了婚姻存续期间双方的权利和义务。
    他特意看了,里面有一条写着:在婚姻存续期间,双方没有履行夫夫生活的义务。
    姜渔踏实了。
    莫名其妙地,他又看了裴烈一眼。
    裴烈今天穿了件银灰色衬衫,掖在黑色西装裤里,衬衫最上面两粒纽扣没系,领口随意敞开着。随着呼吸起伏,衣料勾勒出了腹肌的轮廓。
    他的脸偏向窗外,脖颈微微后仰,精致的下颌和凌厉的喉结就这么暴露在姜渔的视线里。
    撇开其他方面不说,这人长得真是好看,直戳他的审美。
    姜渔咽了口口水,想到关于裴烈不能人道的传闻,视线不受控制地朝他下半身扫去。
    兀地,裴烈睁开眼,朝他看了过来。
    黑如深渊的瞳仁里,一丝光线也照不进去。
    姜渔的心尖莫名一颤。
    他尴尬低下头,掩饰地手忙脚乱地去找滚进座椅缝隙的笔,拧开笔盖,在裴烈名字旁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手有些不稳,写出来的字跟蚯蚓似的,歪歪扭扭。
    他把协议递了过去:“签好了。”
    裴烈没说话,接过后,随意地插进了前排座椅后面的储物袋里,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秦远通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暗暗摇了摇头。
    —
    到了地方姜渔才知道,裴烈是带他去领证的。
    工作人员见他俩一个西装革履,一个短裤T恤,不由诧异。
    姜渔懊恼,虽然是协议婚姻,但好歹提前告诉他让他穿得体面点,幸好他出门前把人字拖换成了小白鞋。
    两人在VIP室办理手续。随着“咔咔”两声钢印响,工作人员将两个小红本递了过来,例行公事地表示祝贺:“恭喜二位。”
    小红本被裴烈收走了,姜渔连封皮都没摸着。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姜渔还处于半懵逼状态,就又被带出了VIP室。
    裴烈大步走向电梯,姜渔跟在后面。他心里奇怪,昨晚裴烈在家的时候明明还拄着拐杖,怎么今天腿又好了。
    到底瘸不瘸?
    等电梯的时候,姜渔想起和云景有约,小心问道:“我能出去会儿吗?”
    裴烈看了他一眼。
    姜渔想起协议,上面规定了他要时刻向裴烈汇报行踪,连忙道:“我和同学约好了,在学校旁边的咖啡馆见面,聊一下……学校的事。”
    电梯来了,裴烈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径直走进电梯。秦远明白裴烈的意思,好心地对姜渔点了点头。
    两人走后,姜渔对着紧闭的电梯门愣了足足两分钟,转身从楼梯走了下去。
    走出民政局大门,被夹着细雨的风一吹,姜渔打了个哆嗦,猛然清醒。
    他和裴烈,已经算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夫了。
    —
    姜渔推门走进咖啡馆,云景已经到了,看见他,站起来招手:“小鱼,这边。”
    他快步走过去,云景立刻抱住他,激动地喊着:“小鱼,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担心死我了!”
    两人相貌气质优越,不少服务员和顾客朝他们看,甚至有女顾客兴奋议论起来。姜渔感动之余又有些尴尬,拍拍云景的后背,松开他的手坐到了对面。
    云景二话不说,拿起手机点了几下,把屏幕对准了姜渔。
    是一段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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