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兜里什么都有。”
九慈专注的为夫君上药,对裴珏这个“罪魁祸首”的话充耳不闻。
“你刚刚蹲在那里干什么呀?玩泥巴?”裴珏自顾自的问着,一点也不在意对方冷淡的态度。
不得不说,他现在对九慈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折服感。
直觉告诉他,这绝逼是个大佬。
“种萝卜。”九慈眉眼浅淡轻声说道。
“种萝卜?你想吃萝卜?”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裴大少着实无法理解这个举动。
吃萝卜还用得着种?直接买不香吗?
再者,萝卜有什么好吃的?
“种萝卜,养夫君。”九慈轻飘飘睨了一眼大傻子裴珏,一板一眼认真说着自己的理想。
郁淮之:“……”
裴珏:“……”
裴珏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可快笑抽过去的身体却出卖了他,实在没忍住笑趴了。
“哈哈哈……老郁,你竟然要人家小姑娘种萝卜养你,鹅鹅鹅……”
笑趴的裴珏不知道,此时被他嘲讽的“萝卜”在不久的以后成为了千金难求的东西。
他想啃一口都轮不上。
郁淮之冷悠悠睨了一眼地上笑趴捶地的人,弥漫出一股冷气。
感受到裴珏无情嘲讽的九慈仰头疑惑不解,“种萝卜养夫君不可以吗?”
“可以。”郁淮之收回落在裴珏身上冷冰冰的视线,目光柔和的注视着小姑娘。
“夫君身体太弱了,得多吃点萝卜补补。”九慈抿着嘴角正经认真的说着。
“好。”郁淮之点头。
“鹅鹅鹅……”
听着九慈还让郁淮之多吃点萝卜,裴珏再次发出鹅叫。
郁淮之无视地上的人,牵着替他包扎好的小姑娘往她种萝卜的地走去,“种完了吗?”
“还有一点。”
郁淮之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结实的小手臂弯腰拿起小铲子,自发的开始为小姑娘松土挖坑,和她一起种萝卜。
九慈兴致勃勃的往他挖的坑里扔种子,郁淮之再翻土埋上,两人默契十足。
小姑娘让他挖哪里,他就挖哪里。
不得不说小姑娘种萝卜一点规律也没有,想在哪里挖坑就在哪里挖。
等兴冲冲来看望小宝贝的白妗微进来时,就看见小姑娘蹲在地上捧着泥土埋种子的场景。
溢着笑意的表情裂开了,还没来得及质问怎么回事,就看见自己那沉稳淡漠的儿子穿着一袭西装革履挽着袖子。
裤脚和鞋子上都沾染上了些许泥土,手里拿着一个浇花的小洒壶走了过去。
将洒壶给了九慈,就拿起地上的小铲子清理萝卜地周围的杂草。
而拿着小洒壶的九慈,就站在翻新的土地里给种子浇水。
画面莫名的温馨。
“所以,他俩是在干嘛?”白妗微表示自己没看懂。
“种萝卜呢。”终于缓过来的裴珏悄无声息来到白妗微身旁,默默说道。
白妗微:“???”
等两人种好萝卜,郁淮之带着九慈清洗完手换了衣服才让她自己去玩,转身和裴珏进了书房。
九慈换了干净的衣服来到萝卜地,蹲在地上瞅着刚刚种下的种子,眼眸一闪一闪怀着期待。
白妗微无声靠近,面上带着温柔慈祥的笑意,“慈宝贝。”
“妈妈。”九慈抬头甜甜的喊着人。
看着那懵懂白净的小脸,白妗微心都要融化了,跟着一起蹲下两颗脑袋凑到一起嘀嘀咕咕。
“慈宝贝有没有想麻麻呀?”
“想了。”
“麻麻也想你~”
白妗微rua着九慈,再次感叹人生圆满。
娇俏柔和的眉眼微微纠结,终是开口问道,“慈宝贝,能给阿姨看看你那块龙佩吗?”
白妗微纠结了好久,还是忍不住想看看。
九慈眨了眨眼,乖巧的从兜里拿出玉佩递给白妗微。
白妗微将玉佩拿在手中看了又看,风情万种的眼里噙着晶莹泪珠,忍不住想哭。
是了,跟淮之那块凤佩材质一模一样。
抹了抹眼角,白妗微将龙佩还给九慈,扯出一抹笑容,摸着她的脑袋轻声说道。
“谢谢你,来到他身边。”
他等了你太久。
身为母亲,她多少对自己的儿子有些感应,从小淮之都不爱说话独立又聪明,从不让人操心。
可他同样死寂的可怕,明明才三岁却没有孩童半点天真,也不爱和同龄人玩儿。
后来,四岁的时候,他爷爷将祖传的凤佩给了他。
说以后若是有位姑娘拿着同款龙佩出现,那便是他的未婚妻。
那是郁家祖上流传下来的婚契,只传长子。
甚至可以说是传闻,毕竟几百年了,龙佩从未出现过。
历代郁家长子都未将这个婚约放在心上,都是遇到自己的真爱然后结婚再传给下一代。
可到了他手里却不一样。
她还犹记得凤佩交到他手上时,他的表情,愣怔又怀着莫名的期待欣喜,素来波澜不惊的眸子亮了起来。
仿佛寻到了活着的意义。
从那之后,他便格外珍视那块凤佩,谁也碰不得。
景沉还小的时候特别调皮,和安静沉稳的他不同,又爱粘着他,所以有一次趁他不注意偷偷摸了那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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