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他哑着嗓子问。
岑蔚剧烈地喘息,说不出话,像是还浸在余韵里走不出来。
她点点头。
这种故意被制造出来的窒息感明知安全又充满危险,她的感官在受到虐待,她的心脏在猛烈收缩挤压,但她的大脑传递出一层层让人着迷的快感。
周然亲了亲她脖子上的指痕,他控制着力道,但女人皮肤细薄,很容易就留下印子。
“但我不喜欢。”他说,“像我在欺负你。”
“没有。”岑蔚喘了声气,平复呼吸,“你在取悦我。”
周然收紧手指,继续吻她,或吮或咬,时轻时重。
“在窒息之后拼命呼吸,就像一下子吃了很多颗薄荷糖,你的每下呼气吸气会比平时更清楚、更用力,那会给我快感。”岑蔚告诉他,“我喜欢那一个瞬间。”
周然亲了亲她的耳朵:“知道了。”
这一晚她明显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愉悦。
夜深时,岑蔚翻身抱住周然的腰,嘟囔了句:“我好爱你。”
周然听到了,但故意装聋:“什么?”
这种话岑蔚绝对不会说第二遍,所以她说:“晚安。”
周然弯了唇角,揉揉她的头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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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那天是周然爷爷的七十五岁寿辰,杨玉荣让他也把岑蔚带回家吃饭。
上次来还是除夕夜的时候,周然喝醉了酒,岑蔚来接他。
那次匆匆忙忙,也没有进屋,现在终于能好好正式见个面了。
礼物是周然挑的,一盒祁门红茶。
“爷爷好。”岑蔚把手里的礼盒递过去,“周然说你爱喝这个。”
“诶,谢谢。”老爷子对她笑了笑,让他俩快坐。
他们周家人的性格和外貌都一个样,拙于表达,平时总爱板着张脸,对谁都不太热情,其实心里都是软的。
家里来了好多亲戚,周然带着她挨个叫人打招呼。
婶婶李明英见了岑蔚尤其喜欢,拉着她说了好多话。
“我家里也有一个女儿,就是一直在外面上学,不怎么回来。以后让周然多带你回家吃饭,陪陪我们。”
岑蔚乖巧地点头。
周然最后带她去楼上房间看了小姑,几个月前确诊癌症复发,小姑比以往更消瘦,面色苍白,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要带你下去坐坐吗?”周然帮她把窗帘拉开,今天出了太阳。
“不了,太吵。”小姑向岑蔚招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你就是岑蔚呀?”小姑看着她,笑眯眯的。
岑蔚点头,喊:“小姑。”
“谢谢你看上我们家然然哦。”
周然插话说:“怎么被你说得我很不值钱。”
小姑白他一眼,悄声对岑蔚说:“他好早以前就给我看过你照片了,我还以为他追不到了呢。”
岑蔚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周然问:“追?”
周然挠挠脸,默不作声。
在小姑房间里聊了会儿,她就赶他们下楼去客厅里热闹热闹,别一直在这里陪她。
周然说:“给你买了水果,想吃什么让奶奶给你拿上来。”
小姑挥挥手,赶他俩快去吃饭。
老房子的楼梯一踩上去木板咯吱响,岑蔚抓着周然胳膊,小心翼翼地迈步:“你爸爸和小叔长得好像啊,我刚刚差点认错了。”
周然说:“他俩在双胞胎里其实不算特别像。”
岑蔚惊讶地张大嘴:“是双胞胎啊?”
“嗯,所以我奶奶生完他俩身体一直没恢复,很晚才生了我小姑,她就比我大了六岁。”
那也就是还没到四十岁呢,岑蔚叹了声气,问:“小姑没结婚吗?”
“结过,后来又离了,也没生小孩。”
岑蔚点点头:“没小孩也是好事。”
踏下最后一级台阶,周然牵住她:“走吧,开饭了。”
周然没去男人那桌坐,就陪在岑蔚身边。
姑婆们打趣他:“哎哟,怕我们欺负她呀?”
小叔也喊他过去:“就是啊,然然快过来。”
周然一口回绝:“不去,我不喝酒。”
“我看然然将来也是个怕老婆的。”有人对杨玉荣说。
“不好吗?我还羡慕我们岑蔚呢,什么时候周建业能在外面吃饭不喝酒,我都要烧高香了。”
桌上哄笑一片,岑蔚低下头,用手背贴了贴脸颊。
他们两个小辈,插不进三姑六婆们的话题,安静地吃着菜。
“就是儿子,我那天见到彭春晓了,笑得特别开心。”
“那她原来那个儿媳妇呢?”
“不知道噻,也怪可怜的。”
“谁让她肚子不争气,现在好了,小三带着儿子进门了,啧啧。”
“我看也就是生了个儿子,要生个女儿不会认的。”
李明英端着菜出来,听到她们在聊的八卦,说:“生女儿怎么了?我们家周以比谁差吗?你们看看蓉茵家小儿子,又打架被拘留了,我看女儿才好。”
周然偏头看了岑蔚一眼,拍拍她的手:“饱了吗?”
岑蔚心不在焉地抬起头:“啊?”
周然说:“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哦,好。”岑蔚站起身,喊一直帮忙上菜的婶婶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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