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藏红花……
花、呢?!
温有之瞬间从床上弹起,在包里、客厅里忍痛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
这才到手多长时间,就丢了?
温有之又回到床上,抓起手机给黎芜打过去了一个电话。但打过去就有点后悔,这人平时大小事务都是自己处理的,大街上遇到合伙人都能不认识,又怎么会记得这个?
还不如打电话给秦柯越。
然而她刚意识到这点,对方就把电话接通了。
黎芜很明显刚看完她发过来的病假消息,又听到她有些焦急的声音,语气平淡地过分:“出事了打120,给我打没用。”
“……”温有之自动忽略刚才那句话,直接问:“藏红花呢?”
黎芜那边一寂。
……
他也忘了。
昨天晚上情绪时上时下,要不然也不能看到温有之暴饮暴食,连拦都忘了拦。
心情被搅得一团乱糟,回家一摸兜,才发现东西没送出去。
黎芜呼吸稍卡了一下,接着,自然而然道:“才想起来?”
“才想起来……”温有之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那就是在您那里吗?”
黎芜战略性冷哼。
“那就好那就好。”温有之听的是默认,松下一口气,“那下午见啦,黎总。”
电话被挂了。
黎芜在车里,把窗户降下来一半。天空钴蓝,风里都是清晨的清凉,树叶声跟着车鸣轻颤,阳光明媚透彻,一切都过分平静。
……
除了压抑不住的感情。
直到公司,黎芜才发现其实也没有,那么平静。
“出事了出事了,温秘……”小何听到电梯声就冲了出去,结果扑了隔空,差点给黎总一个熊抱。
小何发现温秘没来,接着就看向黎总,那表情生动极了,就差写上一句“温秘今天又不要你啦”。
黎芜:“……”
他静默片刻,澄清似的说:“她下午来。”
小何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天才听明白黎芜再跟他解释,受宠若惊,头点得像拨浪鼓。
点着点着,黎芜又只剩下一个背影。
小何急病乱投医,没思考第二遍,一个箭步又冲了过去:“出事了出事了,黎总,您等一下。”
黎芜不耐地停下,“怎么了?”
小何难以启齿:“您……您自己看吧。”
黎芜把他手上的平板接过来,入目的便是新闻的黑体大字,还有热度排行No.1。
向下拉,尽是各类的评论,露骨的、隐晦的,各占一半。
旁边的小何一度担心黎总会大发雷霆,在把平板递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他被摔个稀巴烂的准备。
他缩缩个脖,心里不知道是给自己祈祷还是给平板祈祷。
不知道过了多久,平板又递到了小何面前,完好无损。
黎芜表情冷漠,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态,“找公关,别跟我说。”
小何听得不真切:“什么……”
黎芜自然不可能再说一遍,温有之的人他从来不管,小何也没指望他能再开尊口。
只是愣在了原地。
心里佩服了一万遍,黎总不愧是黎总,看到评论区那么说他了,还能淡定成这样。
小何垂着胳膊,留恋地朝办公室看了两眼。
这事就被放下了,秘书部又开始各忙各的,凳子滑动的声音此起彼伏。
温有之十一点钟到公司,没等下午。
她休假这些天好像闲怕了,吃了药睡一觉起来,她看着紧闭的窗帘只能发呆。
对于她这种大脑高能运作的人,发呆是一个非常损害大脑的行为。
手机多了好几条消息,有秦柯越的,问她昨天吃得怎么样,还有那个【谁先脱单谁是狗】的微信群,消息多显示成三个点。
温有之揉了一把头发,回秦柯越一句挺好的,没看微信群。她想着一会就见面了,见面再唠也不迟。
结果见上面也没唠,会计部找温有之汇报,她只等午饭时候才跟秘书部的人碰上面。
张张端着餐盘坐在温有之旁边,隔壁老王和孙强做她对面,小何成多余了,只好拽了凳子坐在桌子侧面。
“咱食堂阿姨真够扣的,这么大点的糖醋排骨一人就给两块。”孙强用筷子戳了戳,“我就算了,我们张张还在长身体,怎么说都给多给一块吧。”
张张敏感道,“你21岁还长身体?真关心我你把你的给我,少废话。”
“我27岁都还在长身体,不给。”
“……”
温有之嗦着根油麦菜,冲着盘子笑了笑。
算起来她是这一桌年龄最小的,但却从来没被他们几个低瞧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成了一片。现在一桌吃饭,倒也真没了上下级的差别区分。
身后那桌来了人,麻烦张张稍微往前一点。温有之侧头扫了一眼,也跟着往前窜了窜。
那人道了谢,紧接着跟身边人唠起嗑,“诶你听说没有,那个新闻,前两天突然很火的那个女生,塌房了。”
一夜之间火的人很多,塌房的人更多,温有之无心听着,直到听到下一句话。
“就那个骑摩托车,低下扎两揪的,有个修车行男朋友的。”
温有之怔了怔。
“其实不是男朋友,是偷情——”那人继续道,丝毫没意识到这是食堂,或许以为是荒郊野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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