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铃木和宫侑正坐在电视机前玩游戏,宫女士也跟着在边上看。
……画面过于魔幻,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还没有睡醒看到了幻觉。毕竟宫女士虽然不怎么阻止他们玩游戏,但也不见得有什么兴趣。
铃木拿着手柄专心地盯着电视上的画面,直到穿着蓝色背带裤、戴着红色帽子的马里奥在道路被毒沼淹没前的最后一刻跃起跳到了目的地,她才微微松口气,表情没什么变化,却依旧被发亮的眼睛带得生动许多。
“好厉害呀小铃木~”宫女士毫不吝啬夸奖地半搂着她捏捏她的脸颊,这才注意到他们家的另一个臭小子也起来了,连忙打发宫治,“快去收拾收拾,要吃午饭了。”
她说完就往厨房去,准备盛饭布桌。
铃木也向宫治打招呼:“中午好,治。”
“……中午好。”
宫治还没有来得及问铃木怎么这个点就到他家里,还穿着他母亲的衣物、梳着明显她自己不会梳的麻花辫,就被伸出双手硬要和铃木击掌的宫侑打断了。
“快快,击掌庆祝一下。”
“不要,你好烦。”
宫治暂时没跟他兄弟计较,他注意到铃木刚刚通过的关卡是他们因为难度有点高,几次尝试没有通过,于是暂时搁置的一关,顺势加入这个话题:“很厉害,这一关还是有难度的。”
铃木一边躲着宫侑举起的手一边抽空回答:“我大概试了23还是24次,不算厉害,只是有耐心而已。”
在她说话分神的期间,宫侑趁机抓住她的手,强行拉着她和自己碰了一下:“yeah~”
铃木嫌烦地拍了他一下,他马上夸张地捂着“伤处”倒在地上,明明白白地碰瓷:“痛痛痛痛……我受伤了,要悠的亲亲才能起来!”
铃木还没遇见过这种不要脸的情况,正想躲他远点,看见宫治动作迅速地地抄起沙发上的抱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捂在宫侑的脸上,上演一场兄弟阋墙的人间惨案。
“唔唔!唔唔唔!”宫侑好不容易挣脱开束缚,与自家兄弟怒目而视,突然注意到到边上的宫女士正浑身散发着杀气地盯着他们俩,只好憋屈地咽下这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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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宫治洗漱完四人一起吃了午饭,宫兄弟又被宫女士打发出去买圣诞节布置的装饰品。铃木原本打算着他们一起去,不过被宫女士叫住:“小铃木一起来看看晚饭吃什么。”
宫侑还想拉着铃木一起出门,被宫女士三两句话就打发了,等把家里的两个臭小子赶出门去,她揽着铃木往客厅角落的休闲区走:“快去休息吧,昨天是不是没怎么睡?眼睛里都是血丝。”
铃木讷讷地应声,顺着宫女士的话在懒人沙发上坐下,仍有些拘谨。
“我去拿毯子,你先睡。”宫女士怜爱地拍拍她的脑袋,又揉了揉她的脸,这才回房间取东西。知道铃木不自在,把毛毯给她之后宫女士声称自己还有一些工作没做完先回房间了。
……实际上是为了发消息给宫先生分享儿子新鲜出炉的瓜。
等宫兄弟打打闹闹地在玄关换好室内拖鞋进门,发现铃木躺在落地窗边的懒人沙发上盖着毛毯休息,顿时放轻了动作。
宫侑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向落地窗走去,她的轮廓被沾染着金沙的画笔细细描摹,映着冬日午后的暖阳,呼吸漫漫地,柔软地,悠长而柔和,像沉睡在静谧花园里的精灵。
他在她身边站定,沐浴在阳光下,垂下的眼睫在眼睛上遮蔽出一小片阴影。
尚未有触碰,他却依旧能微妙地感知到对方纤弱柔软的躯体,温热的体温,以及埋藏在肌肤之下血液的流动,对方是活生生的,和自己一样,又有些不那么一样的人,仅仅只是这一点,也让人莫名感动。
宫侑慢慢伸出手……
“不要做多余的事。”宫治警告。
“……啧。”宫侑嫌烦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
铃木通常午休时间都保持在半个小时,但这次因为前一天熬夜烤小饼干睡眠不足,所以睡得额外久,她醒过来的时候尾白和北信介已经到了,在院子里帮着贴装饰画,说话的声音模糊缥缈地传到室内。
她摸索到睡前放在身边的眼镜戴上,坐起身时注意到身侧多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狐狸公仔,看上去有些旧旧的。她叠好毛毯,把公仔稳稳地放在毛毯的中间,又与它并肩呆坐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只小狐狸。
她清楚这是谁放的,毕竟知晓她有这样的睡觉习惯的人只有一个。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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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宫治注意到铃木醒了,轻轻敲了敲窗户示意她把窗户打开:“悠,一起来布置圣诞树吧,侑的审美太烂了。”
“你才烂!”宫侑不甘示弱地反击,“你还不是把彩带打成死结了?”
宫兄弟的吵嘴不是这会儿才开始的,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北信介问尾白:“阿兰我记得你家就在附近?”
他点头:“嗯,怎么了?”
“想去你家坐坐。”
尾白:嗯……
明摆着被嫌烦的两人停下吵嘴,小声地互相说着“都怪你”。
小争吵告一段落,院子里的彩带和窗户上的装饰画布置好了,客厅内的装饰也很快完成,宫女士切了果盘让他们在客厅休息,自己则要出门买一些东西,顺便去车站接今天加班的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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