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415章 拔冲
    前者的佛牌是掩面佛,又称拍必打佛,在泰国、老挝这些地方,拍必打佛牌是非常著名的,叶一诺曾在网上了解过,这玩意儿说是会将对佩戴者不利的事、物阻挡在体外,使之不能进入身体影响人们的心灵,由此挡灾避险,同时避小人及不好的运气近身,使之正气随身,同时佩戴者还会借助掩面佛的功力,有助招偏财运,使佩戴者正财、偏财滚滚来。
    后者的佛牌则是“二哥丰”,是当地佛教根据历史人物制造的佛牌,从这一点就足以见出老挝、泰国这片地带的佛教与中国有很大不同。二哥丰原名郑智勇,出生在中国,是一位百万富翁,也是泰国从事赌博的第一人。他经常用自己的财富去救济穷人,曾被一些穷人尊称为“活菩萨下凡”。晚年时,二哥丰开始潜心修行道术,在传说里终于修成正果,之后泰国人民便为纪念而修建庙宇,并请了高僧制作出第一枚“二哥丰”佛牌,从那以后,二哥丰就被永远雕刻在了佛教的佛牌上,以供后人敬仰。
    它的主要功效是转运招财,助生意事业顺利,助赌运,这一点倒是和猴子的性格相得益彰,他也乐得很,本以为要浪费钱的想法也烟消云散。
    这两张佛牌对于叶一诺二人来说,都还算不错,总归能算得上花了点小钱买了个安慰一说。
    走进正堂后,耳边的诵经声愈加强烈,叶一诺和猴子张望了一眼,发现那些僧人都坐立不动,双手合十,压根没有什么多余的动静,似乎不太想被外人打扰,便只好拦住了一名正在朝想要入寺的客人要钱的僧人。
    坎尖在死前留给叶一诺的不仅有一个地址,还有一个人的姓名,起先他看花了眼,把那人的姓名和地址算到了一块,实在是因为那几个字太像地址了,所以很难让一个对老挝境内不熟悉的中国人看出分别,但不久前在民宿里经过黄有德和猴子的解释,才真相大白。
    因秉寺外突然下起了一场小雨。
    乌云笼罩了大半个万象。
    从僧人口中问出答案后,叶一诺和猴子二人快步走进了寺庙的后院,这里是僧人们做饭吃斋的地方,却单独腾出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间用砖瓦堆砌起来的矮房,一名满头稀松白发却披着袈裟的老年男子正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持着瓢,在寺庙里的水管处接水,时不时还用瓢舀起也不知道是自来还是山泉的水送入嘴里。
    当叶一诺和猴子走近时,这名眉目中带着一丝还未完全消退的匪气,却面目和蔼的老年男子竟是缓缓转过头来,对他们点了点头。
    他用经过猴子翻译后的老挝话说了一句:
    “坎尖的死,我已经知道了。”
    两分钟后。
    三人一同坐在了矮房里的地板上。
    老挝人是骨子里的热情好客,接待客人最常见的、也是最隆重的礼节仪式便是“拴线”,老挝语称“巴席”。
    无论是欢迎贵宾,祝福生育、新婚,还是祝远行人一路平安,希望生病者早日康复,都需要用这种礼节。
    拴线者多是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隆重的会请和尚来念祝词。
    这位名为拔冲的老年僧人起先并未着急说话,而是一边念诵祝福之词,一边把用香水浸过的线拴在叶一诺和猴子的两只手腕上。
    拴线时,猴子示意叶一诺面对老人双手合十,然后席地跪坐,在拴线的过程中将一只手举到了眉梢,以此来作为答礼。
    就这样持续了大概五六分钟后,仪式才算作结束时,叶一诺学着猴子双手合十,并道了一声“萨图”,意为“但愿如此”。
    这种不算繁杂的礼节是老挝寺庙里常见的仪式,入乡随俗这个道理叶一诺不是不懂,他倒也没有抗拒,只是正准备取下手腕上的线时,却被猴子阻拦了下来,后者告诉他,为了表达谢意,拴在手腕上的线,至少要戴3天,以示礼貌和尊重后,才能取下。
    叶一诺微微点头。
    拔冲僧人还是没有再说话,而是走进院子里搬出了一坛用瓷罐子装着的老酒,摆在了叶一诺面前的桌子上,并拿出三根用竹管做的吸管,插在了罐口。
    猴子解释,喝坛酒是老挝人欢迎客人的传统礼节,到老族人家做客,客人都要喝坛酒,不能拒绝,否则主人便认为家庭将不吉利。喝坛酒时,酒放在坛或瓮中,插入几根竹管,大家围坐四周,边吸边渗入清水边交谈,直到酒味淡薄,大家才能尽欢而散。
    叶一诺有些无奈,刚想问猴子还有什么习俗,干脆一次性说个干净,免得冒犯到别人,拔冲僧人便又端着一瓢水走了进来,将其尽数倒进了坛酒里,又单独为自己拿了一个碗,将坛子里的酒倒了一部分出来。
    “喝吧,叶哥。”猴子打了个眼色,“没办法,礼貌。”
    后来叶一诺才了解到,虽说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习俗,但在老挝这个地方,习俗最多的却不是当地的本地民族,而是佛教之人。
    在他们的眼中,头顶便是最尊贵之处,尤其是小孩的头顶,是不能用手摸的,这一点和中国有些民族的习惯差别很大,所以老挝大部分的寺庙都是圆形拱金顶。除此之外,还有进入佛殿要脱鞋,不能随便触摸佛像,更不能在佛寺或其附近杀生、砍伐菩提树、椿树之类,也不得把佛寺中的东西带出寺外,更不得把僧人禁吃的东西如狗肉、马肉、蛇肉及酒等带人佛寺。最让人不解的是,外人是不能同僧人一起进餐的,但佛寺中的池塘、水缸或锅中的水,外人可以饮用,只是不能喝僧人水壶里的水。
    这些繁杂的习俗规矩,长久以来都在老挝的佛教里流传,久而久之就普及到了家家户户。
    虽说叶一诺对那些个条条框框的规矩并不厌恶,但要真让他去按照这些来,总还是有些不太自在。
    拔冲僧人倒也聪明,没有再继续多做一些叶一诺看不懂的礼节,将碗里的酒喝了一半后,用沙哑的老挝话问道:“你们两个,不应该来万象,害死坎尖的人,已经查到你们的行踪了。”
    叶一诺听的一头雾水,但好在猴子在一旁充当了翻译官,把接下来的对话都描述的清清楚楚。
    “害死坎尖的人,是谁?”
    这是叶一诺问的第一个问题。
    拔冲僧人想了几秒,回答道:“一个从金三角里活着走出来的警察。”
    叶一诺二人对视了一眼,又问:“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拔冲僧人微微点头,说道:“我联系了警局的朋友,你们的肖像画,已经从丰沙里传回了万象。”
    叶一诺:“可丰沙里的警局在十二个小时内就宣布抓到了凶手?”
    拔冲僧人:“当然,凶手抓到了,但不代表,会放过你们。”
    叶一诺:“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拔冲僧人:“我是坎尖的线人,我在警局里有关系。”
    叶一诺:“你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拔冲僧人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看过你们的画像,你们能找上门来,就证明是坎尖告诉了你们我的身份,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在因秉寺里。”
    叶一诺:“我要进金三角,越快越好。”
    拔冲僧人沉默。
    叶一诺皱起眉头:“有麻烦?”
    拔冲僧人:“我可以送你进去,但是你得帮我一个忙。”
    叶一诺:“坎尖提起过,我愿意帮你。”
    拔冲僧人眉头舒缓开来,正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因秉寺里突然冲进了一群持枪的警察,将叶一诺和猴子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