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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阁里没有烧炭盆,温度十分低,可温宴在那地毯上与赵彦辰在一处,热的额头上却是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垂地的青色纱幔在烛光的映衬下隐隐约约透出人影……
一场狂风骤雨之后,听雨阁内逐渐趋向平静。
温宴双眼红彤彤的,一直望着阁顶发呆,她不理解,这人怎么会这般无耻。
赵彦辰却不以为意,甚至还好整以暇的看着温宴,唇角带着笑意。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喜欢这女子,不知道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不过还好,现在喜欢一切都还来得及。
温宴被他盯得浑身难受,直接骂道:“赵彦辰,你真是个混蛋。”
赵彦辰却笑笑不语,目光始终灼灼。
看了温宴半晌,他才道:“你若是再这样骂我一句,我便像方才那般对你,我可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夫人,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你......”温宴被他说的竟无言以对。
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了,她自然是知道他说话算话。
想着那骇人的话,温宴再不敢招惹他,只好默默的闭了口。
这几日他实在是粘她粘的紧,几乎是寸步不离,除了办些事情以外,总是在她身边晃悠。
若是继续激怒他,自己肯定捞不到什么好处。
瞧着美人没了声儿,赵彦辰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话唬住了她,心下暗暗笑了。
在这地板上躺着恐会将温宴折腾病,他坐起来穿好衣裳,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大氅将她裹了起来,将人抱着下楼放到了一楼的罗汉床上。
他给温宴盖上被子,自己则坐在塌边哄着她,“别哭了行吗,我真的会心疼的。”
温宴翻了个身,不想理他。
他真的会心疼吗?心疼她他还那样对自己?鬼才信。
温宴的手指揪着软被,暗暗发泄着怒气。
恍惚间,又听着他说道:“晏晏,不若你摒弃前尘与我在一起试试,怎么样?”
“你便给我这一次机会,行吗?我知道我那样对你,你很反感。可是我是真的因为爱你,才这样做的。”
爱?这个字真是讽刺。
温宴转过身子怒视着他,“你还好意思说爱?”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已经在做出改变了,你也看得见的,若是你想要我的心,我也可以掏出来给你看看。”
说话间,赵彦辰已将自己的中衣褪下,露出了胸膛。
温宴瞧着那处起伏着的胸口,忽然红了眼,抽出袖中藏着的蝴蝶发钗便刺了上去。
赵彦辰预料到她可能会有这样的举动,也没躲,强忍着将痛意全部闷在心里。
这是他欠她的。
“出气了吗?”
“你怎么不躲?”温宴瞪大双眼看着他的伤口,松开那发钗,跌坐了回去。
很快,被刺中的地方,冒出了涓涓鲜血,滴在寝被之上,瞬间便开出了朵朵刺目的花。
赵彦辰看了着那只发钗,又看了看温宴,柔声道,“就算你是拿刀对着我,我也不会躲的。”
“先前是我做错了事,是我对不起你,你出出气也是应该的,这都是我的报应,我只会受着,赎那些罪孽。”
“真是孽缘!”温宴气极反笑。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支簪子上面,脸色很不好。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父亲母亲看见他这样,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温宴心里突然就起了这样一个念头。
赵彦辰观察着温宴,瞧着她的表情像是在担忧自己,以为他方才说的话打动了她。
心下便受到了鼓励,于是,乘胜追击,“宴宴,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你就答应原谅我行吗?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如果有违誓言定......”
“够了!”温宴忽然开口制止他,“你不必说些什么恶毒的誓言,我不想听。”
温宴伸手过去,将那发钗拔了出来。
她的力气不大,刺的并不算深,对赵彦辰这样的半个武将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温宴贸然的拔出发钗却给他增加了二次伤害,将他疼的倒在塌上,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温宴大惊失色,以为自己这一刺要了他的命,吓的将那发钗丢在了一旁。
“赵彦辰,你这么脆弱吗?刺一次就死了?”她颤抖着伸手去叹他的鼻息。
还未感受到他有没有呼吸,温宴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压在了身下。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赵彦辰欣喜道。
“你......”温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没死?”
赵彦辰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道:“我怎么敢死,我死了,你不就成寡妇了,往后还有漫长的几十年呢,没有我的庇护,你会活的很辛苦的,我说了要给你幸福,就要说到做到。”
“我还要让你成为上京第一诰命夫人,吃最好的点心,喝最好的果子饮,穿最华丽的衣裙,做最受宠的女人。”
温宴听着这些话,眉目微蹙,心里擎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知是感动,还是旁的什么?
他都卑微到这种地步了?换作往日这些话估计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她一辈子都不会听见吧。
“你这是同意了吗?”见温宴一直看着自己,也不说话,赵彦辰便试探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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