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兔子肉确实香,别说张釆采,连周凤尘闻了,也觉得饿了,回头压低声音,“等烤好了,咱们过去抢!”
“啊?”张采采张张嘴,随即一脸兴奋,“好呀!”
那“毛汉子”继续烤着兔子,唱着歌,过了好一会,拿起一只兔子咬了一口,“嗯,香!”
“动手!”周凤尘给张采采使了个眼色,两人“噌”的一下跳进院子,趁那“毛汉子”没反应过来,抓起另一只兔子,一撕两半,一人一边,张口就吃。
那“毛汉子”愣了一下,随即脸色阴沉下来,“你俩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周凤尘理所当然的说道:“你不说吃不完吗?扔了多浪费?”
张采采也说道:“是啊是啊,杀小动物好残忍的,扔了更残忍,艾玛,真香!”
“毛汉子”再次一愣,竟无言以对。
他这一愣可好,周凤尘和张采采已经吃完了,吧唧着手指,吐骨头呢。
“你们这算是欠了我的人情啊!”毛汉子忽然嘿嘿笑了起来。
周凤尘看看他手上的兔子肉,明明咬过了,但表面上却诡异的完好无损,不由骂道:“是你欠老子的情吧?”
张采采和毛汉子都愣住了。
毛汉子说道:“你这是什么昏话?吃了老子的兔子,老子还欠你的情?今天把话说清楚了!”
周凤尘剔剔牙,“老子地仙业位,自是明查因果报应,前面遇到你便觉得哪里不对,现在突然觉得你曾经欠我的情,请问你是不是叫燕赤霞?”
张采采脸色一下子白了,连忙往后躲,她是看过聊斋的,燕赤霞是谁,她当然知道,一个叫燕赤霞的人大晚上出现,也太吓人了。
毛汉子脸色也是一变,上下打量周凤尘,“你怎的知道?”
周凤尘笑道:“你身上有阴气弥漫,明显不是活人,看道行,至少是五六品的鬼王,这么高级的冥间老鬼,还欠我情的,我数来数去,好像也只有燕赤霞了,六七年前,曾唆使一个鬼和尚坑我,忘记了吗?”
燕赤霞脸皱在一起,明显记不得了,“燕某生前死后诛杀鬼怪无数,借用他人之力也有很多次,实在想不起阁下是谁了。”
周凤尘伸手撕掉他手上的一个兔子腿,“我是谁不重要,我知道你是谁就行,你引我们来想干什么?”
张采采诧异的看看周凤尘,“引我们?”
周凤尘咬着兔子肉,“我道行不比他低,一般情况下遇到了,他肯定是能躲就躲,但他不仅主动从我身边路过,又在旁边烤兔子,这太明显了。”
燕赤霞笑了起来,“没错!在下确实有事想请你帮忙,不过我发现,咱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你们是不是也在找那只女鬼啊?”
“女鬼……”周凤尘诧异。
燕赤霞指着旁边的破化肥厂,“那女鬼曾经在这附近出没过。”
周凤尘想了想,“那就是了,你能找到她?”
燕赤霞说道:“这女鬼是民国时的老鬼,四五品的鬼王道行,阴险狡诈,惯会伪装,找到她不难,抓住她有点困难,所以我需要你帮忙!”
周凤尘点头,“可以,具体怎么说?”
燕赤霞说道:“我算出她明天晚上会在城西面三十里的大柳坡镇,李代桃僵化成新娘子和人结婚,意图吃新郎的心脏!
我身为冥间之人不方便现身,到时只能在镇北等着,你想个办法把她驱赶过来,剩下的就交给我了,到时你们想拿她怎么样,都可以商量!”
周凤尘揉揉鼻子,“成交!”
想了想,又问道:“对了,向你打听个事,你知道附近有树妖吗?”
燕赤霞皱皱眉头,“这个……我倒没听说过。”
周凤尘郁闷了。
随后两人又说了些具体情节,燕赤霞消失了,周凤尘则带着张采采回城,也不耽误,开了两间房先睡觉。
第二天上午两人起床,直奔城西大柳坡镇。
张采采还觉得奇怪,“师叔祖,不是说晚上吗?为什么这么早过去啊?”
周凤尘瞥了她一眼,“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燕赤霞想法有些单纯了,老鬼很可能有两只,把你变成猪的一只,上吊坑你们的女鬼一只,另外还不算上寺庙里的东西,所以咱不能听他的!”
张采采好奇,“好复杂哦!那咱们准备怎么办呢?”
周凤尘风轻云淡,“我做新郎!你救新娘!”
张采采摇摇头,一脸懵逼,“不懂!”
“到了你就懂了。”周凤尘脚步飞快。
赶到镇子上时,还没到中午,镇上果然有户人家结婚,很乡土味的婚礼,离的老远便听见乱糟糟的说笑声,沿途路上镇民们也嘻嘻哈哈的跑过去坐席、准备讨喜糖。
周凤尘带着张采采随着人群走,到了这户人家边上,看着闹哄哄的场面,又抬头看了眼日头,问道:“按照习俗,新娘子这时候应该还没接来吧?”
张采采点头,“是的!新郎应该去接新娘了,而且这地方习俗不太一样,中午吃的是次席,晚上还有一席,那才是正席,正式婚礼!”
“知道了。”
周凤尘点点头,问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大婶,“婶,新娘哪村的啊?怎么还没来?”
大婶咧嘴一笑,指着西面,“西面张家村的,路不好走!”
“谢了哈。”周凤尘说着给张采采使了个眼色。
两人往西面赶去,张采采边走边问,“去哪?”
周凤尘说道:“那老鬼道行只怕不低,可以白日现身,如果她想冒充新娘子,只怕会在路上动手。”
张采采诧异,“为什么不能是在晚上动手呢?多方便?”
周凤尘不可能告诉她自己做过鬼,知道鬼的习性,说道:“晚上赶来,人多眼杂不好和新娘子换身体,而且燕赤霞刚好在镇外拦着!”
张采采双眼放光,“原来是这样,师叔祖你太牛逼了!”
周凤尘面无表情,“承让了,你也很牛逼!”
说着话,已经到了镇外,周凤尘掐着手印盘算一下,看向一个方向,拉着张采采一闪便是几十米的距离,几分钟后,跑了七八里,然后一起蹲在一条泥路边的茅草丛里。
张采采整理一下头发,即紧张又害怕,“您怎么算出来新娘走这条路?”
“有喜气东来的,只有这一条路了。”周凤尘看向西面一个村子,压低声音,“来了!”
果然!西面村头先是出现三四个吹唢呐笙箫的人,接着出现一匹白马,马上坐着个大红袍的新郎,后面是个花轿,轿旁一个老太太嘻嘻哈哈的跟着,再往后是一群抬嫁妆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