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甄儿和修岚这般生疏,莫非是因朕在此处碍眼?”
高瓒折过头来,笑得意味深长。
两人这才从相对无言中回神过来,无以回复。
“罢了,此情此景着实煞情。”高瓒环抱双臂,向二人点头:“随朕来。”
便见他走到榻前,从隐蔽的一侧转动最内侧榻柱,又闻一声清脆声响。
“咔——”
榻边地板一处凹陷,竟然出现一条幽深的密道。
望着两人呆怔的面容,高瓒显然是驾轻就熟,从袖袋中取出火折子一吹,借着光便往下走。
“走罢!”
魏甄与兄长相视而望,便也紧跟其后而下。
走下来,待高瓒将火折子燃了烛火才以窥得全貌。
原来,这冷宫之下竟然别有洞天,环堵皆是汉白玉铸成,其金碧辉煌不亚于宫中正殿。iyūzℎāìωū.ⅵρ(iyuzhaiwu.vip)
整个布局说来怪异却也协调,正中上前一张龙椅高矗,左右对应各是暗间。
再说两边暗间之中内容,说普通的桌椅板凳应有尽有,说稀奇的,皮鞭、箍子、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的也是俱全。
魏甄有些懵懂,手上乍然一紧,却是被身侧的兄长紧紧握在袖中。
待瞥向他时,后者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高瓒移步上方龙椅落座,歪着半边身子,闲适地打量着下头两人。
魏修岚道:“皇上,这是何意?”
“这地儿不错罢?任凭你们如何颠鸾倒凤,也没人知晓,可不是个安乐乡?”
魏甄很快抓住他话中的关键次,一句“你们颠鸾倒凤”,令她大为惊惧。
不单是魏甄,就连魏修岚也变貌失色,哑口无言。
“朕不是说过么,这方天地再没人能管着你们。”他轻笑,目光落在魏甄的面上,继而巡到魏修岚身上,“既然你们两情相悦,不若便在这方自由境做一对有名有实的恩爱夫妻。”
魏甄脑中一阵轰鸣,出身世家大族,自然通晓人伦之常,明白声名之重。儿时不懂,素与兄长亲密无间的日常已远,年龄愈长,便越知分寸避嫌一说,刻意不再与兄长亲近,再到后来被召入宫,她亦不敢与兄长相诉真情。即便此生独独心属亲兄长,也只敢埋入心底不敢言,遑论是做下触及乱伦实质之事。如今怎叫高瓒这般荒唐言道,要让自己和亲兄长做恩爱夫妻。
“下臣恳求陛下,请勿要戏弄…”
一语未毕,却被高瓒笑声打断:“修岚何必拘谨,此地又无旁人,你我也是兄弟,虚礼勿重。至于戏弄嘛…何来戏弄?朕从未有此刻这般认真。”
“可陛下先前分明只是说准许下臣借由要职便可身居宫内时常与甄儿相见一事,又言此事当作我叁人之间的秘密。”
“这是没错…”高瓒眸光流转,不知又想到什么,含笑续道,“修岚莫非抗拒?朕许你见甄儿,也许你与甄儿行欢好之事,莫非是朕会错了意,原来你早已对甄儿死心?”
他这话说得狡猾,无论回答是否都必以落入圈套,为他捏中把柄。
“臣…”
魏修岚握紧拳头,声音凝滞。
“啊,如此…修岚既另有所好,朕便也没有必要强迫于你。只是唯独此事今日若是不成,便此揭过。从此以后,你兄妹二人便天各一方,生死不必相见。”
话虽如此道来,他却移步下来,与之低声耳语:“你以为昔年你与甄儿之事,朕便忘了?修岚若不从,若是朕将此事大白于天下,则天下人当如何看待你魏修岚,又会如何看待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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