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三个女人也站了起来,那紫衣姑娘依旧楚楚可怜的看着我,眼里包着泪水。
我不想走,我怎么舍得走。
她看了一眼站在我旁边的白雪,泪水终于包不住了,一颗颗像珍珠一般的滚了出来。
如果说白雪的眼泪看了让我心碎,那她的眼泪看了让我心碎又后悔。
就像我要离开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最后我被大家拉走了。
出了院门我还在回头,她依然看着我在流泪。
这一刻要分别吗?
好痛,那些蚂蚁爬进了我的心脏,蛊毒又犯了,这次我头晕目眩,脚步再也无法支持身体,栽倒在地。
时间突然静止了,我鼻子里闻到了那清晨兰花般的清香,我好像回到了托梦旅行中的那个棺材里,外面是那些纸人尖声的狞笑,一片温暖又轻软的嘴唇贴在了我嘴唇上。
这感觉多么熟悉,又令人享受,
“阿紫,不要”,一声急促的叫喊声传来。
我一下清醒过来睁开眼,她,她含着泪的眼正深情的看着我,一滴一滴她的眼泪掉到我脸上,流进我嘴里,带着甜美和苦涩,又带着万分的不舍。
她再一次把嘴唇贴上了我的嘴,又是一股比水流更快更温暖的液体流入我嘴里,直接从食道流到了肚子里,她正慢慢的变淡,消失。
“阿紫!”,一声痛苦的惨呼传来。
我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我还在湖边双手抱着膝盖,丹田里却有一股暖流散发到全身,格外的舒畅,精神。
大家也都茫然的看着对方。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白雪说。
“梦到我们到了那个岛上,有三个女的请我们吃肉”
“!!!啊”,马丽一声惊呼,“我也梦到了,还请我们吃人肉”
“我也梦到了”
“我也梦到了”
“我,,我也做了这个梦”
“我也是。。。。。。。"
“可这个梦好真实”
所有人都做了相同的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
“小帅,你的脸!!”,张三突然指着我惊呼。
哦,我抬起头来,你们看到我的脸了,不就是蛊毒又发作了吗,至于这么惊呼吗。
所有人都看着我,看得我烦。
“小帅你的脸好了!”,赵东说。
“你是小帅吗?”,张三问。
连莱西也奇怪的一直盯着我看,所有人都这么奇怪的盯着我看。
我自己也惊疑了,立即掏出白雪的小圆镜借着火光照看。
我的脸不仅没有了失去水分后的枯黄,还变得肌肤更加白嫩,中了蛊毒后脸上凸起的血管和绿气都没有了。只是几天没刮胡子,胡须太长,脸上还有些脏。
我连忙跑到湖边,捧起湖水用力的洗了把脸,回来再看镜子,我的国字脸完全不见了,下巴变得有一些尖,眉目更添一分秀气,我真的变帅了。
可同时我拿着镜子的手开始颤抖。
镜中人明显还带了一分熟悉,阿紫,我的五官有一些阿紫的影子!!!
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阿紫。
那种才看到阿紫的感觉又回来了,那种经历了一生一世的感觉。
扔下圆镜,我就开始脱衣服,脱了衣裤往水里跨了进去,冻,那种浸泡在冰水里的感觉。
“小帅——”,身后传来几声呼喊,我没有停留直接把全身都浸泡在水里。
凭着内心的一股火热,和还在丹田里的那股暖流我不停的往前游动。我要到岛上去,我要弄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
身后传来“扑通”的入水声,不用想,那肯定是莱西。
没命的游着,使劲的挥动双手,却没有感觉太累太疲惫,上得岛来,小院呢?小楼呢?
这不是梦!这不是梦!
在岛上躺了一会后,莱西轻柔的对我说,“我们回去吧,大家都等着我们呢”
。。。。。。。。
火堆里树枝噼啪的响着,旁边挂满了烘烤的衣裤。好几个小时都没人说话了。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我是确信刚才那肯定不是一个梦。
在我被夾在那山壁里时是阿紫让我醒了过来,在托梦找毛师傅时,我被纸人装进了棺材魂魄不凝时,又是阿紫救了我出来。
在我身中蛊毒性命不保的时候,还是阿紫。
而且这一次,她似乎是消失了,融入了我的身体内了,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那两声焦急,痛苦的惨呼是她的家人发出的。
她还会出现吗?
那温柔的吻,轻柔的唇,苦涩又温热的眼泪打在我脸上,流进我嘴里,她深情凝望我的眼,我似乎又闻到了一丝幽兰的香气。
我无法释怀,不停在背包里翻找,
找到了,在义庄鬼棺斗法后我的口琴也坏掉了,莱西去青岛给我带来了这把蓝调十孔口琴。
我缓缓的吹起了《哭砂》,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
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
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
偶而会恶作剧的飘进我眼里。
宁愿我哭泣不让我爱你,
你就真的像尘埃消失在风里。
难得来看我却又离开我,
让那手中泻落的砂像泪水流。
你是我最痛苦的抉择,
为何你从不放弃飘泊。
。。。。。。。。
慢慢的,慢慢的,我的眼泪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流到了口琴上。我又感受到了那苦涩的味道。
阿紫,阿紫,阿紫。
我内心呼唤着她,闭着眼睛呼唤着她。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传来了鼓掌声,“吹得好”,万驼大声的鼓掌。
我想杀了他,我用力的把口琴对着万驼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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