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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七章:暖暖的男人来了
    陈霁暖吼叫的声音铿锵有力,就好像被天家拉出去砍头的耿直谏臣大声嘶吼着“臣无罪”,那般声嘶力竭,那般荡气回肠,那般…… 濒死挣扎。
    胡颜望着陈霁暖,想起她曾说过,为了躲情债,她装傻很久。现在看来,也许并非装傻。这……这明显是真傻嘛。
    任谁被宣布身怀六甲,不得耷拉着脑袋躲避他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可看看陈霁暖,真的就差冲上台揍丫的一顿,让你空口白牙的瞎说话!
    胡颜偷偷嘘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至于陈霁暖,怀孕就怀孕吧。这种跳脱的性子,关入飞鸿殿里,不是她将飞鸿殿一把火烧了,就是飞鸿殿将她憋疯。这两种结局,胡颜都不想见到。
    就在陈霁暖挽起袖子要往台上冲时,一辆马车驶缓缓驶入。
    百里山庄不是普通地方,六王爷来访都是步行入内,那一辆朴实无华的小马车,却能安然驶入,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马车旁,随行着两名随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却能跟上马车的速度,显得从容不迫。只一眼,有武功底子的人便能看出,此二人的武功绝对不俗。
    两名随从往参选者和结契者中一扫,一眼看到陈霁暖,当即走来,抱拳道:“小姐,请回府。”
    陈霁暖转头,装作不认识二人的样子。
    其中一位随从道:“小姐,公子亲自来接您回府。”
    陈霁暖一把攥住胡颜的手,哀嚎道:“老大,你相信我,我真是完璧!我真是完璧啊!我没有身孕!绝对没有!老大,你要信我啊…… ”
    胡颜的眉角跳了跳。这事儿,用和她解释吗?搞得好像她是陈霁暖的男人似的。这都叫什么事儿?!马车上走下一人,头戴黑色幕篱,身穿黑色长袍,外罩暗红色薄纱。他身材修长,仅露在外的手指,好似冰雕。
    随着他的走近,陈霁暖闹腾的声音越来越小。
    待他站在陈霁暖面前,陈霁暖干脆两眼一翻,装死。
    男子一伸手,接住了陈霁暖,将她打横抱入怀里。
    陈霁暖突然诈尸,一把扯住胡颜的手腕不松手,口中还嚎叫着:“老大,我是你的人啊,你不能不管我!”
    胡颜能说什么?她只能说:“去吧,找出谁才是你腹中胎儿的亲爹。”
    陈霁暖闹腾道:“不!我不嫁!”
    胡颜道:“找出来那个人,然后看看是杀了还是割了。”
    陈霁暖的眼睛一亮,对胡艳竖了竖大拇指,两眼一番,再次“昏倒”在男子怀里。
    抱着陈霁暖的男子看了眼胡颜,胡颜直接迎视上去,看着男子对陈霁暖道:“寻不到,就回来,老大养你。”
    “昏迷”的陈霁暖睁开一只看向胡颜,响亮地应了声:“妥!”
    男子抱着陈霁暖向马车走去。
    陈霁暖感慨道:“你何苦呢?你都那样了,还非要管我干什么?我都这样了,还能和你怎样?你就会挥衣袖,放过我吧,且让我钻入酒坛子里,醉生梦死,待十年后…… 哎呀我去,我儿子都九岁了!”
    胡颜抚摸,颤肩而笑。
    男子的步伐和来时一般不紧不慢,悄然无声,好似没有重量,却因那身孤冷的气质,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男人,会愿意抱一个女人。更难想象,面对陈霁暖这个活宝,他仍旧能淡定从容。其隐忍功力,可见一斑。
    男子登上马车,藏蓝色的帘子放下,遮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马车如同来时一般,在车轮滚滚中缓缓远去。
    来时无声,去时无痕。
    有人小声议论:“那是什么人?为何进百里山庄不用下车?”
    也有人道:“陈霁暖并非完璧,欺瞒飞鸿殿,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还有人嗤道:“陈霁暖有身孕算什么大事儿?你们难道不知,抱走陈霁暖的人,是位公公?”
    有人惊呼:“什么?!是公公?难道是…… 那位?”
    有人挤眉弄眼的笑道:“除了那位,谁敢在六王爷和御史大夫面前一声不吭将人带走?还不是仗着天家宠爱非常…… ”最后两个字,咬得格外暧昧。
    胡颜扫了眼这些嚼舌根的人,十分小心眼地记住了她们的长相。陈霁暖含她老大,自然由她罩着,这些人当着她的面乱嚼舌根,不教训一番怎么能行?
    胡颜高居大祭司之位多年,身上仍旧有种江湖草莽之气,实在是珍贵难得。
    卫南衣和燕凡尘各自扭头,甩袖子,重新登上高台,归位。二人的气场全开,偏偏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十分可笑。
    那些感动与誓言,悉数消失不见。燕凡尘还是那个冶艳的男子,卫南衣依旧要和胡颜做对,就没一个省心的玩应儿。
    胡颜用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忽然想到 一个问题,她真的能怀有身孕吗?如果有一天,所有的麻烦都解决掉,她可以当一个安心养胎的大肚婆吗?如此期待啊。
    被晾了很久的谭乐,皱着眉,忍着怒火,终是再次开口道:“诸位没有疑问的话,比试将开始。”
    封云喜看向胡颜,虽是满眼的疑问,却并未开口询问。宫里的两位老嬷嬷都检查过了,若她再说什么,岂不是怀疑天家?这份罪名,她担当不起。再者,她现在的脑之有些混乱。昨晚发生之事历历在目,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还在睁开眼睛时看见了晨曦。有些不可置信。她摸了摸腹部,确定自己没被开膛剖肚,心下稍安。她一再向花如颜表忠心,得到的却是皮笑肉不笑,令她完全摸不清头脑,只能静观其变。
    花如颜与胡颜,隔着几个人,互看一眼。
    如果眼神有实质,二人早已武斗到一起。
    花如颜阴沉沉地一笑,用唇形说:“胡颜,开始了。”
    胡颜勾唇一笑,展露几分痞气,用唇形回道:“十分期待。”期待你死。
    谭乐一指山脚下的巨大黑布,道:“本祭司宣布,比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