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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娇红倚绿阁里抓奸
    众人一路狂奔,在一家名为“娇红倚绿阁”的门口停了下来。
    白子戚下了马,率先走了进去。
    此时,万物俱籁,唯有“娇红倚绿阁”里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男男女女在丝竹声中戏谑,一副纸醉金迷的样子,仿佛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若死不后悔。
    一行仪表出众姿容不凡的人出现在楼里,立刻引起了众人的侧目。一身粉红色衣裙的老鸨看见白子戚,巧笑颦兮地迎了上来,柔声唤道:“爷。”那样子,既不谄媚,又不生疏,就像一个女子仰望着心仪男子那般,几分柔情、几分羞涩、几分渴望。别说是一般男子,就连胡颜都觉得通体舒畅。
    胡颜拿眼睛在周围扫了一圈,在心里赞道:果然是个销金窝,好去处!只不过,此地玩一会儿还行,时间长了有些闹腾人。哎……人老喜静,果然不是没有原由的。
    面对紫苏儿的款款柔情,白子戚视而不见,只吐出三个字:“曲南一。”
    老鸨紫苏儿心领神会,也不多做打量,几多乖巧地柔声道:“请随奴家来。”行走间,紫苏儿小声道,“曲大人有客。”
    白子戚点头,却并不停留。
    一行人随着白子戚走上二楼,绕过一些包间,走进一间摆放着多宝阁的雅间,紫苏儿给守在门口的小丫头使了个眼神,那小丫头便动手转动多宝阁上一个小巧的玉石貔犰,多宝阁缓缓分开,露出一间垂挂着珠帘的内室。
    内室里曲调悠扬,人影曼妙,于清丽中透出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淫靡之气,十分诱人。
    珠帘内,是一扇屏风,绣着女子轻歌曼舞图。
    胡颜掀起珠帘,发出叮咚悦耳的声响。想然,此珠帘的作用是在于提醒屋内寻欢作乐之人,有人来了。
    闻听珠帘声,屋内有个女子媚声道:“大人,想必是怜儿来献舞了。”
    曲南一懒懒道:“哦?怜儿之舞,柔弱扶风,无尽缠绵意。妙哉。”
    胡颜脸上泛起冷笑,一脚踹翻屏风,负手而立,扬下巴,吊眼去看曲南一。
    屋内,曲南一衣襟大开,正揽着一位大胸尤物在喝酒。他对面还坐着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正抱着两位娇小的女子在上下其手。另有三名女子,一人抚琴,一人吹箫,一人在为曲南一斟酒。
    屋里人正在寻欢作乐,突然听见一声巨响,都吓得不轻。
    女子们花容失色,纷纷做鸟兽散。
    那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正是曲南一的上峰潘秀闵。他误以为自家母老虎来捉人,竟吓得一头钻进几下。只可惜,他那肚子太圆,屁股太大,竟只探进去一个头,剩下部分都露在了外面。看起来既华丽又可笑。
    曲南一是万万没想到胡颜会找到这里来,乍见之下,他竟然也慌了!扬起袖子,遮着脸,扭头就要开溜。那动作,十分敏捷,就跟一条油滑的泥鳅似的。
    胡颜冷笑一声,道:“曲大人,不知属下这刚猛之踹,可有将士百死身不屈的气魄?能不能得大人一声善哉?”
    曲南一的屁股刚从席子上抬起来,又落了回去。他头疼地沉吟片刻,放下袖子,笑吟吟地望向胡颜,本想说两句软和话,却在看清楚她身后跟来的众人后,改了心思,挑眉道:“胡护卫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本官出来应酬,你作何喊打喊杀?实在有失护卫的本分。”转而冲着花青染点了点头,“青染,又见了。”
    花青染回礼道:“叨扰了。”
    潘秀闵听身后的声音不是自家母老虎,脸色一阵涨红,将头从几下拔出来,厉声喝道:“大胆!竟敢叨扰本官取乐?!你……”一回头,看见众人那风格迥异的绝色姿容,瞬间没了脾气,一颗怒不可遏之心,瞬间变得柔情万千。心中不禁暗自叫道:呀呀呀,好多个绝色美人啊!
    潘秀闵虽然惧内,却是个浑冷不忌的主儿。他看看胡颜,看看花青染,又看看司韶以及白子戚,整个人就好像吃了灵丹妙药,差点儿就飞身成仙了。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得到山魈腹中的天珠。虽也想过要自用,但若能将其献给天家,自己的高官厚位岂不是唾手可得?到时候,如花美眷、红颜知己、泼天的富贵,岂不是都是自己的?想想就觉得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
    胡颜也不搭理潘秀闵的犬吠,径直走到曲南一面前,弯腰,盯着他的眼睛,道:“属下这可是来贴身保护大人的,哪里失了本分?”
    曲南一见过胡颜的流氓样、无耻样、戏谑样、调笑样、深情样、神伤样、受伤样,无聊样、却偏偏没见过她不怒而威的样子,这一个照面,还真令曲南一有些发憷,心肝脾肺肾地都跟着拧把了起来,有些……胆怯呢。
    他想干笑两声,却又不想丢脸失了场子,毕竟……那些看热闹的人,可都不是好相处的。思及此,曲南一伸手捏住胡颜的下巴,调笑道:“既来之、则安之,那你就代替那尤物,陪本官喝酒吧。”
    胡颜勾唇一笑,朗声道:“好啊。”转身,在曲南一身边坐下,招呼众人道,“这日不如撞日。今晚,区区就借花献佛,宴请众位。深夜折腾得大家不得安生,再此聊表歉意。”捏过曲南一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手掌一翻,酒杯口冲下,滴酒不剩。
    众美男子一见这场面,就知道胡颜是要发飙了,于是十分捧场,悉数落坐,等着看热闹。
    胡颜将酒杯往几上一放,豪气道:“满上!”
    姑娘们都吓跑了,这是让谁满上呢?
    但见,曲南一勾唇一笑,十分乖觉地拿起酒壶,亲自为胡颜斟满杯中酒,自嘲道:“这是什么时候欠下你的?”竟将他当成了伺候酒水的小童。
    胡颜举起酒杯,笑道:“我从不让人欠我,无论是情,还是银两,最喜两清。”今晚为了他这么折腾,他理当赔罪。
    胡颜的话听在曲南一耳朵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