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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给予了她安全感
    “!?”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唐纳德睁大了双眼才正视到他们这回惹错人了。
    早在唐纳德接近兰琦菈与札克利的当下,周边乔装成平民的家族骑士们就已经有所警觉,根本无需札克利亲自动手,其中一名骑士就俐落地扣住了唐纳德企图伸向他们家小姐的脏手。
    转眼间一个狠劲地扭转了唐纳德的手腕,迫使他因剧烈的痛觉而跌跪在满是小石子的地面上,且骑士的动作还没结束,穿戴着皮靴的左脚也一併辗压在唐纳德纤细的脚踝上,不带一丝犹疑地对准了骨关节处,明摆着就是要剥夺他的行动力。
    “需要解决掉吗?”骑士不花五秒钟的举动,便彻底地制服了企图加害他们家小姐的少年。
    “看这种身手,应该不是争对侯爵府。”骑士淡淡一瞥。
    “嗯。”札克利更是用力却小心翼翼不弄疼小姐的将她护在胸膛上。
    “周围的杂鱼们也顺便解决了?”骑士迅速地环视了一圈,就瞧见了他自己的同僚们也同时压制了不少人。
    “都行,我只负责小姐的安全。”札克利冷漠地回应。
    此刻被紧抱在怀中的兰琦菈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实际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她缓缓地探出了半颗头,视线中才出现了被家中骑士制伏在地的唐纳德。
    唐纳德咬着牙忍受着无法挣脱的痛觉,他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贵族,甚至是帝国之中唯四的侯爵,现在惹上了肯定是难逃一死。
    他真是受够了这群贪图利益却丝毫不动脑的败类们,这一回要是能脱身??他必会令他们生不如死。
    猩红的眼神中透露着决绝以及凶恶的杀意。
    “札克利”兰琦菈小声地唤道。
    因为这么一声软糯的叫唤,使得低着首的唐纳德也不自觉地仰起了头,他才清楚地正视到女孩那无可挑剔的容貌,难怪那群男人会以女孩为目标,即便只是一名尚未张开的女童,也能预见来日必定会成为惊为天人的貌美女性,这般样貌要是在拍卖会出现肯定能有百万金币以上的价值,更甚千万。
    “小姐,会脏了您的眼。”札克利立马遮挡住了那双炯炯有神的猫眼,不单是不愿小姐的目光被此人玷污,同时也察觉到了脚前少年的视线,札克利不准这类人亵渎了他尊贵的主人。
    是呀,会脏了你的眼。唐纳德在心中嘲讽地默想着。
    “低头”骑士也暴力地压下唐纳德抬起的头。
    与看着祭典的吵杂人声相比,从唐纳德嘴中发出的闷哼声就有多么地讽刺。
    面对他们这群能在光鲜亮丽的社会中生活的普通人,唐纳德有多么地厌恶就有多么嚮往。
    他自知他永远也无法踏入普通人的世界,毕竟他的出身就已经注定他是残存在底层的那类人,这也许是为何他现在有了宁愿被来自贫民窟的那群人殴打至奄奄一息,也不愿意死在这群生活在表面的普通人手里。
    “放他走”这么一句话轻柔地划过唐纳德的耳边。
    兰琦菈不是出于虚伪的善意,或是作死的天真才这么说,单纯只是此刻的她拥有选择权,选择是让少年生还是死,毕竟她是雷蒙侯爵的千金,握有施捨他人怜悯的权利。
    况且,今日什么事也没也发生,那也无需让骑士的剑沾染上血腥。
    “小姐,您确定?”骑士很不解地皱着眉心,他仍然秉持着杜绝后患的观念。
    “嗯,松手吧。”兰琦菈没有停顿地答道。
    “札克利。回去找父亲。”紧接着她便彻底地缩进札克利的怀中,那令她格外心安的阴影之下。
    “是,小姐。”札克利没有任何停留,直接走出了人群的前排朝着侯爵居下的旅店前进。
    被留下的骑士在小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群中后,才松开了对唐纳德的禁锢,且对着他说出了一串简单却也沉重的警告。
    “下一回就是身首分离。”骑士不是鄙夷唐纳德这类一眼就知道生活在贫民窟的人,骑士只是痛恨任何妄图伤害侯爵府的敌人。
    说完这句话后,骑士就再也没有刁难唐纳德地离开了。
    “??什么嘛”唐纳德放空了几秒钟后,才缓过了意识,他默默地将手掌附着在颈脖处。
    他乾笑了几声后,扬起了首看向了与民众热烈互动的庆祝队伍,猩红的眼珠微微地带着乾涩的泪光,他何尝不是渴望像旁人一样,单纯地享受着活在世间的每一分、每一秒。
    除去唐纳德,其馀几名被骑士们捕获的成年男性,早就被利索地解决且抛尸在贫民窟的暗巷中。
    当札克利将兰琦菈放下后,她像是重获双脚的自由般,迫切地奔向了父亲罗曼特尔的背影。
    兰琦菈说不害怕绝对是违心话,她甚至都能想像如若今天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孩,根本无力抵抗来自男性的施暴或是威迫,那么现在的她或许也已经成了人口贩子的一介商品了。
    “兰琦菈?”罗曼特尔这才刚与同是贵族派系的伯爵,讨论完日后对于亲皇派该如何压制的事务,怎么想他宝贵的女儿就一脸着急地奔向自己,甚至她的面孔似乎有些难受。
    “??”兰琦菈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捉着罗曼特尔的衣角,像是在汲取刚刚因恐惧而失去的安全感。
    罗曼特尔虽然对于情感很木讷,但那并不包括兰琦菈,他仅仅只是一眼就能察觉到他捧在手心的女孩肯定是遭遇了些什么。
    “没事的,兰琦菈。我就在这。”罗曼特尔二话不说地蹲下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兰琦菈拥入自己的怀中,耐心地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
    娇小的手心们像是害怕他离去地死命紧捉着,而罗曼特尔也没有制止,只是任由她完全地依靠在他身上。
    “怎么一回事?”待怀中的兰琦菈稍微冷静后,罗曼特尔才将冰冷的紫眸对上不远处的札克利。
    “似乎是人贩子,想在祭典人多时绑架小姐。”
    “多少人?都解决了吗?”罗曼特尔冷冽的语调中没有任何一丝人性,实在很难联想刚才温和的父亲与此刻的他是同一人。
    “总共八人,一名少年,七名成年男性。”
    “除去少年,其馀的已经解决了。”
    “那名少年是怎么一回事?”凡是招惹雷蒙家族的人,他们便会还以百倍甚至千倍,因此罗曼特尔不允许有任何伤害他女儿却安然无恙的存在。
    “小姐要求放过那名少年。”札克利立马单膝跪地,表示他处事不当。
    “兰琪菈?你要求的?”顷刻间,罗曼特尔又变回了慈父的角色,耐心地询问着怀中的兰琦菈。
    “??嗯、嗯”深怕得到责骂,兰琦菈此时才感到后悔地咬紧双唇。
    “兰琦菈如果往后发生任何类似的情况,你不需要如此留情,知道吗?”早就恢復站姿的罗曼特尔直勾勾地注视着兰琦菈,他浅色的眼帘下是一双带着担忧的紫眸,说话的方式一字一句清楚却也柔和地传入她的耳中,就是怕一个不经意惊吓到她,又或者使她误会。
    “要是出了什么事,就迟了??理解吗?”
    兰琦菈从罗曼特尔的语句中察觉到一股淡淡的忧伤。
    “嗯”兰琦菈点了点头。
    “兰琪菈答应父亲。”说完这句话后,她紧紧地抱住了罗曼特尔的颈脖。
    “那,兰琦菈想不想看祭典的烟火秀呢?”罗曼特尔勾起了嘴角说道。
    任谁也想不到,总是以冷颜闻名的雷蒙侯爵竟会因自己唯一的女儿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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