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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再次努力
    “因为想要抓到你太难了。”蓝莹莹皱着眉头说道,“刚才你们打了那么久,我在门外一直窥视,也只有刚才那个瞬间才让我抓到了你的破绽。因而一旦把你抓到,我们就绝不能让你跑掉。”
    蓝莹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十分苍白。显然,使用这阵法会源源不断地消耗她本身的灵能。但即使如此,她的眼神中也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只见蓝莹莹用刚毅笃定的眼神盯着那妖魔,一字一句地说道,
    “今天早上,东宗总坛用来监测各地灵力变化的命盘突然裂了。结合起各地传来的线报,我们很快就知道有一只妖魔从‘彼岸’那边被召唤过来。对东宗人来说,斩妖除魔是第一要务,所以不管你逃到哪里,我们都会倾巢而出,不计代价地把你消灭。”
    蓝莹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不过,今天的事情稍微有点特殊。你所占据的身体,并不是你原本应该复活的身体吧?我翻看了出事街道前后两天的录像,结合当地人提供的一些信息,分析得出,你现在的这具身体,似乎是……似乎是胡寻的。”
    蓝莹莹提到我名字的时候,脸上出现了犹豫而忧虑的神情。
    只见她盯着那妖魔,缓缓地说道,“这个人对我们东宗来说非常特殊,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他是我们的恩人。所以在可能的情况下,我们希望尽量不要伤他的性命。因此,我们各退一步,如果你愿意自行回到‘彼岸’,把寻少爷的身体还给我们的话,我们也就不为难你了,如何?”
    没想到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蓝小姐还能替我作一番考虑。听见她说出这样求和的话语,我的心微微一动。可是打断我的遐想的,却是那妖魔冷淡漠然的笑声。
    “各退一步?你们这些青龙的信徒说话从来都是那么好听。”那妖魔冷笑道,“其实你们根本就没有能打败我的力量,光是这样脆弱的锁链,又能困住我多久!你们别开玩笑了!”
    那妖魔说完,双手用力一拉那锁链,浓郁的灵气便从他双手指缝间溢出,瞬间把那捆绑着他双手的锁链都炽得如同煅烧的铁块一般通红。
    没想到,即使连续被东宗三个高手围攻,后又被蓝莹莹以黑莲卍字阵偷袭,被束缚在阵法里,这妖魔也丝毫未见颓势。
    见那妖魔反抗,周旦高功张雨轩三人也分别站到了阵法一角,输入灵力和这妖魔对抗。
    就这样,双方顿时进入一种类似于“高手比拼内力”的状态,虽然彼此都没有异动,但每个人脸上都是面色凝重,精神高度集中。
    这显然是一场漫长却又胜负难料的对抗。
    看到这种状况,身边的玩偶殿下也皱起了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可在这个时候,我很清醒地意识到,现在这不该是我发呆的时刻,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当即十分果断地转身闭上了眼,开始了沉思。
    “你怎么不继续看下去了?”玩偶殿下看我突然转身合眼,不禁问道。
    “那是蓝小姐他们的战斗。”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有我自己的战场。”
    我很清楚,现在的我无法直接帮助这些驱鬼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多回忆一点东西,增加我自己灵魂的重量。我的灵魂强大一分,这妖魔的力量就弱一分,这些驱鬼人就多一分胜算。
    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蓝莹莹,宁耶,高功他们……
    看见我这个模样,玩偶殿下有些惊诧。他盯着我,上下看了几眼,随后叹了口气,幽幽地道,
    “没想到你还没有放弃。那么好吧,我或许可以给你一点帮助:关于你失去的那段记忆,我无法直接告诉你答案,但你要记得,有很多事情之所以会发生在你的身上,那都是因为你是你。”
    “因为我就是我?”这番话反而让我有点懵了,“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很多事情是因为我自身的缘故,所以才会发生的吗?”
    玩偶殿下只微微一笑,便不再说话。我知道想补全回忆不能过多地靠旁人的帮助,便不再追问,只宁定了心神,开始溯回自己的记忆。
    我的灵魂已经消失到了只剩下头部区域,整个人轻飘飘的,很轻松就陷入了思维的海洋。我努力让自己回到那个冰冷的雪夜,回到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小的我身上。我想象着,当时那个小小的自己举起那双过敏的手时眼里那忧郁的神情。
    【“你看,我的手上全是疹子,而所有和我亲近的人都知道我对白百合花粉过敏……”我淡淡地说说道,“这就是我撕碎那位死去的小姐的花圈最好的证明。”
    奶奶握着我的手,神情十分震惊。
    “也就是说,现在所有证据,全都指向了你……”她开始总结,“花圈被撕碎的时候,灵堂里只有你。而且你对白百合花过敏,你的双手也出现了过敏的症状,这也进一步证明了,你确实碰过那个白百合花圈。”
    “是的,所有的一切都证明是我。但是,我还是想说,这不是我做的。”我用决绝的眼神看着奶奶,喉咙有些嘶哑地说道,“我和那不幸去世的小姐没有任何仇怨,她父亲又是我父母重要的客户,我又何必去做这种害人害己的傻事?我没有干……
    但是我找不到任何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那灵堂的门关上以后,我很害怕,满脑子都是空白,什么都想不到。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满手都是红疹,而屋里其他人的都在呆呆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愤怒。我看见我的母亲低头无声地捡起那被撕碎的花圈,我父亲一把揪起我,打了我一个耳光。
    再接下来,我就被罚跪在这里了。
    所有的证据,所有合理的推论,都证明我是那个撕碎花圈的人。除了我的主观感受外。你会选择相信哪个呢?”
    我抬头看向奶奶,发出了最后的疑问。我的眼神中带着极度的委屈,却又带着极度的不解,仿佛整个内心已经被雾气笼罩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