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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妖魔的巢穴
    疗养院?听到这个词,我觉得我心底深处有一根弦被拨动了一下,但并未太过留意。接着我听见周净继续说了下去:
    “至于那里有什么,爷爷奶奶好像也不是很清楚。前几次派去的人出事前,到也有发回的报告。只是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有人说那里藏着黑山老妖,有人说被九尾狐袭击,也有人说什么也没遇到,只是每晚窗前都能听见婴儿的啼哭……所以我们会遇到什么,谁也没个准数,大家分析来分析去,只觉得很有可能那里是个妖魔的巢穴,袭击东宗的人的鬼怪,可能不止一个,而是一群。”
    妖魔的巢穴?我不禁心中一凛。听说这事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东宗驱鬼人能力不弱,普通的藏宝地怎么能困住他们?宗主为什么又要给我发那么多妖怪的相关资料?现在我才明白,十有八九这地方‘凶’得很,脏东西不止一个两个,而是成群结队!东宗的驱鬼人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面对妖魔数量上压倒性的优势,他们总有对付不了的时候……
    想到这,我抬起头,看着周净的背影问道,
    “对了,既然你知道这地方那么危险,为什么还要陪我来?你也是驱鬼人,你不怕吗?”
    “东宗有难,匹夫有责。”周净坐直了身子,正色道,“现在形势紧急,我身为周家的孩子,自然应该为东宗,为国家做努力。旁人不敢陪寻少爷你来,我却不怕,因为我是周家的子弟。”
    周净不善言辞,同样的意思要反复陈说,似乎才能表达清楚。可在这笨嘴拙舌之间,我却感觉到了一股逼人的正气,从他的眉宇之间已隐隐能看到老宗主的风范了。我不禁点头,心想宗主这家人平时满嘴大道理,但也不全是假的。而这周净真不愧是宗主的直系,虽然年纪不大,但气势倒也震人。于是我便说道,“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好好干,这次一定要把神器找回来。”
    “嗯嗯。”周净傻傻地连连点头,神情显得十分兴奋,“我们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取回神器。尤其是现在两件神器都落入了那白发听书人手里,这最后一件神器我们要是不抓紧,就会被他抢先了。万一三件神器都落入他的手中,事情就不好办了……”
    听周净提起白书人的名字,我心中一颤,潜藏的恐惧在心间闪过。
    “难道白书人也知道这最后一件神器藏匿的地方?他和张雨辚会不会有胆量前来寻宝?”
    “神器隐藏的地方保密工作做得还算不错,目前只有爷爷奶奶和被派来做任务的人才知道。只是白书人打听消息的能力太强,只要他有心,打探到地址是迟早的事。唉,如果他知道了就麻烦了,因为这地方我们来是九死一生,而张雨辚来是不会有危险的……”
    “什么叫张雨辚来不会有危险?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个藏宝地,还有一个特别之处。那就是张家的人在这里似乎不受影响。”周净说道,“还记得来这里出事的人嘛?其中二叔(周净的二叔就是周二爷)当年来寻宝的时候并不是自己一个人,他还带了同伴:一个张家的孩子……当时他急于替两个儿子报仇,本是不该带小孩来的,只是那孩子当时寄宿在他家,他便随手带上了。后来二叔遭难,奇就奇在那孩子虽然受了惊吓,但却没事活了下来……由此,爷爷奶奶就推断,可能张家人的血脉里有某种特殊的东西,能抵抗那地方的脏东西。”
    “那个姓张的孩子是谁?”我急急地问道,“是张雨辚吗?”
    “不,不是他。”周净摇了摇头,“是雨轩,张雨轩。他是张雨辚的表弟,也就是张雨辚的姑姑的孩子。他父亲据说是宗外人,只是后来父母离婚了他便跟着母亲姓张。”
    张雨轩?听到这名字,我心中微微一震,这不就是之前假扮白书人手下,混进我们队伍里的那闷葫芦吗?!我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当初看见张雨辚的名片的时候,我会感觉那么熟悉……雨辚,雨轩,原来这两个都是东宗张家的人,名字才会那么像。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
    “这个张雨轩,既然他是驱鬼人,又不会受这藏宝地的恶灵影响,那为什么不让他去找这最后一件神器呢?是因为他姓张,怕他和张雨辚还有白书人是一伙的吗?”
    “不,不是的。”周净摇摇头说道,“事实上,雨轩家和我们家关系很好,我们不会怀疑他。至于为什么不叫他来帮忙?是因为这孩子性格很怪,总是神出鬼没的,而且谁的话都不爱听,所以爷爷奶奶不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我明白了。”我叹了口气,不再问话。如此看来,宗主夫妇对寻找神器这事,还是很讲究的。派来的人,不仅驱鬼能力要强,还得性格靠谱,让他们放心。那宗主和林夫人怎么会觉得我适合呢?我靠谱吗?我难道性格不怪?我皱起了眉头,看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发现找不到答案,干脆决定不想,准备合上眼睛闭目养神一会儿。
    谁知,就在我合上眼睛的前一秒,却听见周净突然“咦”了一声,声音中似乎颇为惊慌。我忙睁开眼睛,然后注意到,我们所在山路的道路两旁,正渐渐蒸腾起氤氲的雾气来。这雾起得挺快,而且很厚实,似乎有点异样。
    此时,车开过一个路牌,我一晃眼,隐约看到上面写着“八角山”几个字。
    对这一切,我并未太过留神可本来正和我有问有答的的周净表情却已经变得惨白。紧接着,在直路上的他突然猛打方向盘,车直接越过双黄实线冲到对面车道,把我甩到一边。然后我听他喊道,
    “完蛋了,起雾了,还起得那么快!”
    “怎么了?”我在车里扶正身体,问道,“为什么突然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