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医院醒来的那一刻,苏杏说话就不敢说满了,时刻不忘给自己留下反悔的余地。
这次也是,趁苏海被她的无赖堵得说不出话,苏杏好心提醒他一句:
“享齐人之福不容易,女人更关注孩子的利益,像你这种吃老本还三心两意的男人没有存在价值。有心思跟我吵架,不如想想怎么讨好两个女人对你手下留情吧。”
说完直接挂机并把亲哥的号拉黑,懒得再听他废话。
“要不要帮忙?”柏少君见她不打算找自己人,便问。
“不用,这点小事找老卓他们就行。”找异能者大材小用。
“不管什么事,你一人解决不了的记得找支援。撇开少华不提,我们既是邻居更是朋友,你不必顾虑。”柏少君说道。
“我知道,我这是找借口跟老卓他们联系一下,免得跟我断了联络。”苏杏笑笑说,“你们是我最强的后盾,等他们解决不了再找你们。”
今非昔比,有些排位变了。而有来有往,说的不仅是送礼。
柏少君点点头,“既然担心你哥,要不给他寄一些亭飞的健身药剂?普通人用过感觉都不错。”
苏杏摇摇头,“不必,他不会用我的东西。”只会便宜儿女,“等过几年我带亭飞回去看看他。”
这主意更靠谱,柏少君不再相劝。
“妈咪,刚才那个声音是舅舅?”小菱的听力、记忆力超群,仍然记得许久不见的舅舅的声音。
苏杏嗯了声。
“舅舅出轨了?”小野的思想很成熟,一语中的。
苏杏回头瞧瞧三个孩子,坦承说:“对,你们以后可不能像他那样。”
小菱皱皱小鼻子,“我不结婚。”男孩子太幼稚了。
小野默默地眨眨眼睛,不发表意见,他的朋友圈没有女孩子。人生是如此的寂寞,找不到出轨的理由。
“妈妈,”唯独小染万般不解,皱着小眉头,“舅舅有几个女朋友?”
苏杏微怔,“怎么这么问?”
小染扁一下嘴,蔫蔫的,“班里好多女孩子说是我女朋友,那我是不是出轨了?”
众人默:这是瑟。
“小染,做人要谦虚。”不必苏杏教育,小能已然说,“骄傲会使你丑陋。”
小染默默地看着它,“真的么?”如果是就好了。
小菱凑过来,一脸的神秘:“三弟,姐姐有变丑的药,你要么?”
小野及时问:“你解药做出来了?”
“当然,解药得花钱向我买。”小菱很物质地告诉他。
苏杏无语回头,看着三个越来越熊的孩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是你们对爸爸妈妈最基本的孝道,别忘了。菱儿,别祸害你弟弟。”
“我是跟三弟开玩笑。”小菱解释,“等以后他们有女朋友了,我再给他用。”
“我弃权。”小野淡定举手。
“菱儿,这不能开玩笑,小心玩过头害了俩弟弟”吧啦吧啦,亲妈为熊孩子操碎了心。
有孩子随行,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
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柏少君先把双胞胎送回g城,再和苏杏、小染和小能返回云岭村。
当他们回到省城等红绿灯时,已是深夜,天空下着毛毛细雨。路上车少,他们的车旁只停着一辆摩托车,只有骑手一个孤伶伶的。
省城的街道有人偷偷烧纸钱,在十字路口或拐弯处插燃蜡烛。
昏黄的烛光在夜色中摇曳,时暗时明,给萧条的街道添了几分阴森感。
城里不准燃放炮竹,等回到东江桥时,四人发现山坡上还有人在点燃小串的鞭炮噼噼啪啪地响。
小染听到这种声音特别兴奋,小脸贴着车窗边努力往外瞄。
苏杏担忧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没事,看小菱、小野控制得多好。”柏少君安慰她。
苏杏叹气,“他俩下学期读高中了,能不懂事吗?”双胞胎是跳跃上进,小儿子下学期才二年级,没法比。
当妈的心情,外人很难理解。
柏少君耸耸肩,小心避开晚上出来逛街的游人,即将拐弯进云岭村时顺便瞥了一眼紧随车后的那辆摩托车。见对方拐进通往梅林村的公路,他才驶入小树林。
而那辆摩托车咆哮着驶向昔日工作的地方。
此人的头盔里藏着一张刚毅方正的脸,目光如炬,盯视四周寻找自己的目标。这些年来,他每隔两年在清明这一天回老地方走一遭,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女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几乎成了他人生的一部分。
他今天凌晨四点多回到,逛一整天了,像往常那样逛到明早凌晨四点才离开,务求有始有终。
谁说时间能带走一切痛与恨?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回到家,娘俩洗完澡,小染睡了,苏杏深深松了一口气来到书房。
“还顺利吧?”书桌前的柏少华岿然不动,眼皮都不抬一下。
苏杏嗯了声,坐在窗边瞧着外边的夜色,“我哥在外边找了一个女人,是个独生女,父母开旅馆小有积蓄哎,你说她图什么?”她哥又不是美男子,值得吗?
他轻轻一笑,眼睛不曾离开工作,“你图我什么,她就图你哥什么。”一心二用,专业调.戏孩子妈不在话下。
苏杏:“起码你单身。”
她理智多了,经过师兄、师长们把眼,对他的人品一致通过她才嫁的。吃过一次亏的人,除了长辈们喜欢,更要自己喜欢,分外谨慎。
还好,这回是集体看走眼,不能净怪她~
“爱情至上的人不分贵贱,不讲道德与身份。”爱了就上。
苏杏鄙视他,“你很欣赏她的做法?”
“我在给你分析。”别想扯他下水,“你要棒打野鸳鸯?”
“我吃饱闲着不如在村里散散心,赏赏花,谁有空管那些事?”苏杏长叹。
柏少华默然而笑,不再说话。
苏杏趴在窗边,看外边细雨微微,由亲哥的死想到婷玉的医术。因此想到那半块玉璧,忙用手机查了一遍,还是没有消息。
略感失望,但好东西千金难觅,要看缘分使然。
“明天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有什么事尽管找少君他们。”室内静寂,他忽然说。
“干嘛去?”
“老韩离婚了,他请了一群朋友去避暑山庄品春茶解闷。都是男人,你不方便去。”朋友一场,不想刺激失意人士。
“哦。”听说他离婚,苏杏有点遗憾,“他和馨兰姐为什么离婚?有外遇?”
“婚变原因不仅仅是男女关系,还有三观不合。”他瞟她一眼。
女人对分手的概念,总是停留在外遇方面,肤浅。
“随便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
“哦,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去睡了。”
苏杏打个呵欠,困意上头,给他一个晚安吻便回卧室去了。
老夫老妻的相处不再腻乎,不再互相猜疑,像温开水般清淡平凡,普普通通的。
当然,这是她认为的。
刚扑在床上昏昏欲睡没几分钟,便听见房门被关上,身后一具温热结实的躯体覆上来。轻咬她的耳朵轮廓,声音充满磁性,极具诱.惑:
“要吗?”
不知何时起,他不再随自己的心意做这事,反而老爱开口问她。
说不要吧,违心;说要吧,堵心。
可能到了虎狼之年,经不起撩,可怜她好好一朵纯洁的白莲花,就这么硬生生地栽到他这口大染缸里,被染得五颜六色。
“要。”悲愤欲绝,仅有的一点矜持木有了。
耳边一阵低沉轻笑,与她耳鬓厮磨,“累了一天,我先给你揉揉。”语毕,厚实的双手开始不安分地给她按揉。
手掌过处,寸缕不留。
一对彼此倾慕的灵魂,躯体的温柔缱绻。
灵肉交织,让她情不自禁的索求,是对爱最有力和直接的表达lt;!-110-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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