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也有二十五、六岁,不年轻了。那些三十岁以下的男人哪个不找十八、二十,长相甜美又水嫩嫩的姑娘?在他们眼里你已经是脱了水的黄花菜,谁会要你?这女人啊,还是找个年纪大些的男人好,懂得心疼人。”
威严的老妇人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剜了年轻姑娘一眼,很有权威地说。
一身富态的中年妇女也说:“妈说得对。小翠,你姑姑是我好姐妹,我今儿才站这儿好言相劝。是,我们定国有时候脾气是暴躁了些,男人嘛,没点烈性日后会受人欺负,整天呵斥支使你是为了面子好看,其实他心里很疼你的。好比昨晚,大家一起吃饭,你没去,他便特意让我们给你打包了宵夜。瞧,这就叫体贴!现如今的小姑娘最爱这一口,你们这种年纪的若不是有熟人介绍,想争都争不赢。”
不说还好,一说起昨晚那些宵夜,小翠顿感一阵恶心,胃造反了。
几块硬邦邦的餐包,一个漏汁变形的灌汤包,一饭盒鸡肉与牛肉混在一起的剩菜,这就是他们给她带的宵夜。她原是一名旅馆服务员,晚上七点多下班还得去他们那儿做家务做到十点多。
哪怕当时饿个半死,她也始终没胃口吃他们带回来的残羹冷炙。
想煮个面条吃还被人嫌浪费,说她矜贵。得,只好在回家的路上买个面包啃,还得顺手帮他们把宵夜拿出去扔,委屈死了。
见她仍是愁眉不展,老妇与中年妇人相视一眼。
老妇又指着斜对面马路的一间挂着八卦太极图的古怪小店,说得语重心长,“小翠,记得我们跟你说过之前那几位的下场吧?喏,你瞧,那间店的老板娘也是跟定国相过亲的。算是,跟定国相亲后过得最好的一个吧。”
中年妇人掩嘴。轻蔑地笑了下,“是呀,听说跟了个老男人,是个城管。一直没见给街坊派喜糖摆喜宴,也不知扯证了没有。为了在男人家里站稳脚跟,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回来赖着那个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叔,开了一间没人光顾的小店。依我看,她大概是想要经济独立好博得婆家尊重。真难为她了。”
“嗯哼,定英,别那么幸灾乐祸的。咱们今天来是为了让小翠见识一下世道艰难,不是来耻笑别人过得好不好,没学历又没能力的外乡人想在城里落户本来就难,咱做人得厚道。”
“嘻嘻,是是是,妈,咱们快走吧!等会儿我请大家去大酒店吃饭。”
三人过了马路,往问灵店走去。
这一会儿。冷小眉在店里缝好了一只小绵羊,现在开始编着一个色彩鲜艳的绣球,以后拿来逗孩子玩。
门口进来三个人,冷小眉头也不抬。老规矩了,要什么自个儿去拿,然后把钱放钱箱了。当然,也可以拿起就走,牌子上有写着:可用功德付帐。
凡是拿走商品不给钱的,均被默认拿功德抵帐。
此办法,不差钱的店家甚是提倡。
不管对方品行差成什么样。只要他活着,总有几分功德在身,否则当不了人。
“咳咳,阿眉。你怎么做生意的?客人来了也不招呼。”
阿眉?很怪异又有点熟悉的称呼,冷小眉不禁抬头。瞧了瞧,其中两人很是眼熟,谁呀这是?
那位中年妇人冷哼,“你是真忘了,还是忙晕头了?才一年多没见。不至于把我们忘了吧?”
“定英!”老妇又是威严一瞥。
定英?啊,想起来了!是陈定英,她当年相亲认识的那位陈定国的大姐。旁边那位是陈定国的母亲,陈家的两部人形全自动洗衣机。
冷小眉连忙站起来向大家问好,让客人坐下来后,她给三人上了花茶。
“陈姨,你们在逛街?这位是……”
“定国的未婚妻,黄小翠,两人打算五一结婚。”说话的是陈定英。面对冷小眉,陈母一向威严不多话。
也不喝冷小眉给她倒的花茶,她不爱喝外边的水,怕不干净。
“哦?那真是恭喜了!”冷小眉怜悯地望了未来的陈家全自动洗衣机一眼。
那黄小翠牵强地笑了笑,“谢谢。”
不必谢,她恭喜的是陈家人。冷小眉笑笑,低头喝了一口水。
“阿眉,”陈定英四下张望一番,“你这店干嘛的?就买这些纸符和没标签的营养品?难怪一直没客人来,生意很难做吧?”
“马马虎虎吧,能混两口饭吃。”她淡笑道。
陈母的冷漠,陈姐的刻薄,冷小眉很清楚,懒得与她们计较。反而是那位黄小翠,那姑娘一直盯着她瞧,也不知啥意思。
“你男人呢?去上班了?”问的人是陈定英,示意她问的是陈母,母女俩超级有默契。
冷小眉点点头,对方又问,“你俩扯证没?”
又点点头,对方很是替她高兴,“这就好,算是熬出头了。”
诶?啥意思?正在微笑的冷小眉微微拧起了眉。但她没问,女人嘛,心里多半憋不住事,自己会倒出来。
“你一个乡下妹子,想在魔都这种大都市立足,就得找个男人靠着。阿眉,大家相识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既然扯了证,趁男人对你热乎着,赶紧催他想办法把户口办过来。这男人的心啊,凉得快。”
这一次,陈母终于开了尊口,“定英说得没错。阿眉,听说你男人是个城管?好歹也是一名公务员,赶紧把正事办了。你可不像我们小翠,她的命比你好,等她跟我家定国结婚,我们有办法马上把她的户口从乡下领出来。唉,这女人啊,找男人就像投第二次胎,万一投错了,想回头就难啰!”
老太太说完,警告般瞥了黄小翠一眼。
“可不是,像我们家这种实在人不多了。如果当初不是你耍小性子说要跟我们定国分手,估计现在已经是城里人了,小孩都能跑了。可惜呀,我这小弟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听说你后来去夜市摆摊了?唉,可怜见的,只能说你跟我们家缘分不够。”
陈定英肥白多肉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冷小眉的手臂,异常惋惜道。
说实在话,她是真心喜欢冷小眉的。
这女人虽然不大会说些讨喜的话,可她任劳任怨。不像跟前这一位,让她下班过来做些家务活像要她命似的,脸上的表情永远是苦大仇深,好像她们陈家在虐待她似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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