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匀对哆啦A梦提出疑问,怀疑这个世界极度危险的原因就在于,以露易丝·班克斯为基点,只要改变她一个,让她的生活、她的一生有序起来,可以预测起来。
实际相当于全人类都变得有序而可以预测,或者,至少露易丝接触的任意领域,都变得有序,可以预测,剥夺了无数人的自.由意志!
自.由意志是否真的存在,是否真的有意义,不同的人不一样。
心理学上有趣的讨论,古代人安全而不自.由,现代人自.由而不安全,对宁匀来说也没有参考意义。
但宁匀知道,表面上看,对自.由意志需求强大的是社会上层,生活环境更佳的人群。
他们绝不愿意循规蹈矩,他们更有时间。
掌控别人的命运而不希望被掌控。
而在生活等于生存的底层,是否拥有自.由意志,真的不重要。
公务员成为最热门职业,某种意义来说,是反自.由意志的。
学习七肢桶语言,人生一切有序,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的经历,确实能够感觉到最强大的安全和安宁。
进入这个世界后,宁匀就有了这种感受。
怪不得露易丝愿意接受,对于缺少冒险精神也更缺乏安全感的女人来说,接受这些未必不是幸福。
真正让宁匀安静下来,几个小时不动作不是这些。
穿梭不同世界冒险的人,一生的平安与安全,很缺少诱.惑力。
苍茫而悠远的情绪影响,不能让宁匀心甘情愿。
但进入这个世界后,突然明了的一些事情,让宁匀安宁、思索。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不会因为露易丝学会七肢桶语言,变得有序而受到影响,未来仍然是不可预测,仍然拥有自.由意志。
我可以通过学习七肢桶的语言,获得预测(部分)未来的能力,不用全学会,只要一部分,甚至一小部分。
预测未来能力,即使回到现实世界,或任意穿梭的电影世界,仍然可用。
这些信息传达的方式很奇妙,无影无形,没有通道和踪迹,却知道来源就是那些外星人,是七肢桶。
信息一下子进入宁匀的脑海,没有任何不适,仿佛天然就知道,早已存在。
非线性的,就像露易丝后来,对“未来”的回忆。
显然,七肢桶一开始就关注到宁匀,甚至占领了这个空间,这个世界。
哆啦A梦说无法掌握是对的,宁匀估计,这里超出范围,也许到了某些边缘。
宁匀同样知道,七肢桶不是邪恶生物,不是有侵略性的生物。
它们绝对平和,它们甚至没有侵略和仇恨概念。
所谓三千年后的大劫,并非它们的主要目的,它们只想将无序变有序,可即使这种概念,也不是迫切具有侵略性的。
宁匀可以选择学会七肢桶语言后,留在这个世界,和露易丝一样,拥有精确预知能力,但仍然拥有自.由意志。
显然,一个能精确预知未来的人,整个世界都是他的玩具。
这是七肢桶送给宁匀的礼物,也是某种必然。
如果宁匀选择学会七肢桶语言后,回归现实世界,对未来仍有预知,但不精确。
七肢桶很坦然,以宁匀为基点,可以改变无序到有序,也就是说,现实世界和其他世界会被改变。
但这种改变以万年计算,且宁匀必须持续待在一个世界不动才行。
如果宁匀穿梭不同世界,有序的改变是无效的。
宁匀可以想象这种条件对其他穿越者的诱.惑。
以战斗为主职的穿越者,预测未来,哪怕一瞬间,也无法抗拒。
拥有预测未来的能力,就等于拥有不死之身!
这样的能力,他们怎么会拒绝。
关键是,学习七肢桶语言是学习过程,并非赋予过程,不会被穿越者的主导探知。
学会七肢桶语言后,预测未来将成为完全属于自己的隐秘技能。
在一个无序世界里,任何选择都可能基于多方面原因,只要不说出预测未来的能力,没人知道选择因何而改变。
也就是说,使用了预测未来能力后,仍能隐藏这种能力。
回去后是否会被探知,则可以通过哆啦A梦选择自己反推。
另一方面,七肢桶这种生物,不具备撒谎能力,非线性时间,撒谎是毫无意义的。
如此多难以抗拒的诱.惑,怪不得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轮到自己。
宁匀很早就怀疑,自己付出了代价,看来是真的。
至于那些以战斗为本职的穿越者,是否能学会七肢桶语言,宁匀绝对相信他们能。
精神或智慧上经过多次强化的他们,也许不会增加智商、情商,但总能过目不忘吧?
这可是标配。
……
“班克斯博士?”宁匀在停车场拦住露易丝。
“是我,你是?”
“唐纳德·特朗普,你可以叫我川普。”宁匀伸手。
见露易丝之前,宁匀查过,显然川普那么混乱无序的无敌男人,这个世界不可能出现……
“哦,你好。”
露易丝打量着眼前的亚裔男人,第一印象是整齐、顺眼、干净、禁制。
他穿着复古而合身的西装,裤线笔直,皮鞋上一丝灰尘都没有。
他眼睛明亮,身材匀称,头发整齐,皮肤比白种人细腻很多。
他的声音温和、坚定,有节制。
握手的时候,手掌宽而有力,干燥,恰到好处的时间,给露易丝印象破佳。
“你的来意是?”
“有几个语言学问题想向你请教。”
“现在?”露易丝以眼神示意。
外星人的降临,即便学校里也人心惶惶。
虽然算不上混乱,但大家都匆忙的回家,寻求安全感以及家人的慰藉。
“是的,现在,不好意思……”宁匀羞涩的笑笑,非常讨人喜欢,在“影后”石头姐的训练下,以及无数次的体悟下,不比石头姐差多少。
一瞬间的反差感,让露易丝错了下脚步。
露易丝稍稍迟疑、犹豫的目光中,宁匀站直身体,轻轻捏了下西装下摆,表情严肃起来,声音郑重:“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