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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弃了,这就是武戏小生和文戏老生的区别,沈秦天自认力不如人。山不转水转,扳不动你,我主动绕到你面前总行了吧。
    “我有点事,改天再排。”林蔚然低垂着双眼不与他对视,拉开练功房的门跑走了。
    听着林蔚然球鞋在走廊里的啪啪声,沈秦天这后悔的,自己太没出息了,早知道不让他先说,绅士个啥么,直接表白还痛快点儿。
    我会让我的家里人都知道你,也会去你家里请求你爸爸妈妈接受我。他刚才打算这么说来着。沈秦天真没表白过,他想不出该怎么赌咒发誓,情急之下脑子里只记得孙瑞的话了。
    难道是老天爷认为这句表白词不过关,所以给个机会让自己重新设计一下?沈秦天松了口气,这就像考试后公布成绩的时间推后了几天。虽然早晚要开家长会宣判,但毕竟能多活一会儿。
    吊扇事件后,林蔚然和沈秦天各自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中。这要是换在以前,一两天不见面不说话,沈秦天除了不开心闹情绪以外,那会像现在这样焦虑不安呢。他总觉得林蔚然是在躲着他。要么都说魔由心生。
    孙玉娇妹子,你别跑进家就把房门关上啊,傅朋哥哥我没有透视眼不会穿墙术,不知道你在屋里到底咋想的嘛!
    “团长,您找我?”昨天晚饭时,韩凭谦让林蔚然第二天去办公室找他一趟,林蔚然不知啥事,一夜没睡踏实,试用期员工都是属鸟的,惊弓之鸟。今早洗漱完毕就跑团长办公室去了。只是他没注意现在只是早上七点。
    “来来坐。”韩凭谦把沙发上的军大衣挂起来,示意林蔚然坐下说话。最近院里事情太多,昨晚韩凭谦没回家,办公室里睡的。
    “咱们不是要送戏入校园了么,我想在演出后弄个讲座。”韩凭谦昨天也没睡好,脑子里满是高校演出的事儿。
    林蔚然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是提前解除劳动合同啊。
    “下午演出各个流派的代表剧目,晚上开设白天所演流派的讲座,这样更有助于学生的直观了解。”韩凭谦不是找林蔚然商量,这个想法他昨天已经和院长汇报过了,得到了院领导的支持。
    林蔚然点点头。他还没完全懂团长叫他来的意思,这时候除了点头还能咋样,敢摇头反对吗?
    “这几天你练练《春闺梦》,十天以后,下个周五下午登台演出,然后晚上搞讲座,以白天的演出为例,讲解青衣和小生艺术。有没有信心?”韩凭谦知道十天并不长,但作为一名演员,要能承受压力。
    林蔚然腾一下蹦老高,屁股底下的沙发弹簧跟着嘭一声响。
    “唉唉欺负老年人心脏不好是咋的!”韩凭谦早知道林蔚然有这反应。
    《春闺梦》是小生应工,和青衣的对儿戏,男主人公是全剧中画龙点睛的人物,他不激动才怪。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弹跳力这么好,看来平时练功挺勤。
    “团长!让我演王恢啊!”
    “嗯,范晓瑛和你搭戏。”韩凭谦用手指挖着耳朵:“我的乖,当年在前线没让炮火炸聋,现在倒让你小子给整个耳膜穿孔。”
    “团长,你还没吃早饭呢吧,我帮你去打!”
    “少来这一套啊,平时不贿赂我,这会儿见着甜头知道对我好了。”韩凭谦呵呵笑着,虽然是军人出身,但他喜欢开玩笑。
    “我…这是为光荣的老兵服务!”林蔚然人逢喜事,对着领导也不怕了。
    “小家伙油嘴滑舌,你先去吃吧,我再去一趟院长办公室,上午九点准时开始排练。”
    见林蔚然走路带蹦地离开,韩凭谦知道他一定会用一百二十分的努力去排练演出、准备讲座发言稿。
    食堂里,沈秦天已经打了两份雪菜宽面加鳝丝浇头,拿着两把叉子互相戳着玩。今天食堂刚开门他就进去了,林蔚然肯定还没来吃过早饭。
    没办法,谁让是我先动心的呢,必须是我主动了。沈秦天看着油焖鳝丝有点馋,把饭盒盖子都盖上的话面条会捂烂,他只好把盖子虚掩着,减低一点面对美食只可近观不可亵吃焉的悲催。
    林蔚然在食堂窗户旁站了几十秒,放弃了回宿舍吃饼干的念头。等会儿排练要吃好才行,不是为了进去见沈秦天。他这么告诉自己。
    那天落荒而逃后,他直接跑到食堂后面的小菜园里,拔了截草嚼着。
    这草的学名叫啥他不知道,顶端有黑黑的绒毛,小时候他们还放嘴里吃,管这叫咖啡草。等他到了省城跟着沈秦天喝过真咖啡才知道这草除了顶端的毛毛是黑色,其它没哪点儿像咖啡。
    他不是因为和沈秦天隔着衣服贴了贴就吓傻了,他没这么矫情。上次陈焕来摸他的腰,他除了觉得痒痒,心里没啥疙瘩。他的慌张,主要来自内心。
    自己为什么会电视剧男主角附身一般去救沈秦天。如果换做孙瑞陈焕赵军,他会去救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让沈秦天出事。
    作者有话要说:  救人神马的,果然是狗血桥段啊
    ☆、第三十章
    来省院这些日子,他和沈秦天越来越要好。林蔚然不知不觉迷恋上沈秦天了,迷恋他的五官,迷恋他的身材,迷恋他的声音,就连他那有时候会小别扭的性格,在林蔚然看来也非常可爱。
    可沈秦天是男的!难道自己内心深处喜欢男人?昨天早上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似梦似醒的林蔚然瞬间清醒,暗叫一声不好,赶紧松松地套上外裤,下床去衣柜里拿了条内裤捏在手里,又爬回床上躲在被窝里一阵蠕动。
    快点换下来,黏糊糊难受。
    在洗漱间还遇到起来上厕所的孙瑞,孙瑞揉着眼睛问他一大早洗袜子干啥,是不是没得穿了,要不借他一双?林蔚然脖颈里汗都下来了,幸亏孙瑞没看出那是内裤。
    其实看出来又咋样?宿舍楼里都是青壮年,谁还没个生理反应呢,林蔚然前天还遇到刘阳兵早上洗短裤呢,边洗还边冲自己嘿嘿笑。
    于是林蔚然也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告诉自己这是因为他最近和沈秦天相处时间太多,排练联欢会演出的时候一个演男一个演女,所以才会想着沈秦天竟然梦遗出来吧。
    对,就是这样。林鸵鸟选择了不去深究为什么自己从来没让对手戏女演员当过梦中女主角。
    “快吃吧,面条泡烂了。”沈秦天把叉子递过来。林蔚然的惊慌在他的意料之中,看来不能太直接,嗯,先用攻心战,让他觉得我好,然后找合适时机摊牌。
    呼,松口气,他没说那天的事。林蔚然觉得今早怎么这么累人呢,先在团长那儿被吓唬,现在又虚惊一场,吃个早饭容易么。
    你不说我更不敢说。林蔚然老老实实接过叉子吃了起来。吃两口又觉得不踏实,悄悄抬头,一眼看到沈秦天喉结上的红印。
    沈秦天吃得很香,早饿了,干脆把饭盒抬起来,仰着脑袋扒拉,把打饭窗口里面的老何给高兴的:看看我炒的浇头多香,小伙子吃成这样。
    如果那天是秦天救我,我就亲一下他的红印。
    林蔚然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他唔一声,不锈钢叉子叉到舌头了。他心虚地抬头瞄了瞄,对上了沈秦天的一脸笑容。
    被沈秦天含笑的杏眼刺激到,林蔚然的脑细胞异常勤奋地还原了那天在练功房里两人一上一下倒在地上的场景。这真不能怪林蔚然花痴,沈秦天的眼睛确实太好看了,天生自带黑眼线,看起来特别真诚。
    他暖暖的体温,他淡淡的呼吸,他起伏的胸膛,他健硕的身躯。林蔚然不得不承认,哪怕现在慢镜头重播一遍,自己仍然完全不反感当时的彼此贴合。
    林蔚然把小花盆往窗台边依次放好,轻轻喷了点水。他就要到高校去演出《春闺梦》了,这次排练时间很短,好在他以前戏校里学过这出,王恢没什么高难度动作和唱腔,主要是配合女主角。
    演出后的讲座是青衣和小生艺术,范晓瑛的想法是在她示范青衣形体动作时,她和林蔚然都穿着演出中张氏和王恢的服饰,下半场林蔚然讲解的时候,他两个又换上吕布和貂蝉的衣服,避免学生们视觉疲劳,也可以多示范一些动作。
    林蔚然完全同意范晓瑛的温故知新计划,为了圆满完成演出和讲座,他这几天和范晓瑛真是同吃同住同劳动。额内个,同住的意思是晚上一起回宿舍楼。
    有了前车之鉴,林蔚然排《春闺梦》的时候刻意找了借口和沈秦天在不同的练功房。上次演个西门庆你都气成那样,这次要是见了男女主角的夫妻情深,那还不得往人家水杯里丢巴豆去,这可是沈大帅你上回自己嘟囔的。
    以上借口是解释给沈秦天听的,只有林蔚然自己明白,他是在躲着对方,因为…他实在不想每个夜里春梦每个清晨洗内裤了!
    好歹隔几天入梦一次都不行么!夜夜都看见沈秦天俊美的面容,睡不安稳呐,昨天上午在练功房,拿大顶差点摔了,幸亏旁边的孙瑞手快一把扶稳了他。
    为了让林蔚然看到自己的闪光点,沈秦天全身心投入了集训中。明年一月,省院和外地一家京剧院要联合赴北京演出。选的都是年轻演员,为京城观众送上青春版的多台传统大戏,接受皇城根儿下长大的戏迷们检验。
    沈秦天参演《龙凤呈祥》《失空斩》《四进士》等剧目,并有多个龙套任务。同去的还有孙瑞、陈焕、赵军、刘阳兵,以及院里一些青年优秀演员。
    沈秦天专门到文具店买了本记事簿,把排练日程一一写好,今天九点和胡琴师傅练嗓,下午《失空斩》响排,明天十四点和“刘备”对戏,后天彩排…后面还用尺子划出一栏写自己的排练心得。
    要说林蔚然在省院以来最受瞩目的时候,莫过于在校园演出加讲座的这段时光了。
    周五上午,拉着二团演职人员的大巴车陆续从省院大门开出,把门口保护路面的铁板压得砰砰响。道具箱的卡车昨天就开到学校了,舞美灯光音响师傅连夜布置,第二天早上又仔细检查一遍,确保在学校的演出顺利。
    下午的演出于一点半在学校礼堂准时开始。说起来有点小尴尬,上周的演出是全本《红鬃烈马》,晚上讲座详解老生艺术。今天晚上的讲座是青衣与小生,可二团目前没有排过全本小生戏,计划中的《凤还巢》还停留在修订剧本阶段,不然这部戏倒是非常适合此次的演出加讲座。
    《春闺梦》总共也就一小时,林蔚然自告奋勇说自己可以再来个《八大锤》,平时常练的保证没问题,只是要辛苦孙瑞从集训中抽出时间帮配演个岳飞。
    查过孙瑞的日程表,韩凭谦拍板定了计划:第一场《八大锤》,第二场尚派演员的《失子惊疯》,第三场《春闺梦》,一下午时间正合适,而且各有一场小生、青衣戏,又有一出小生与青衣合演的戏。
    陆文龙头戴紫金冠,上插翎子,垫棉肩,穿箭衣,身上绑绳,腰扎大带、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