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我们”四个字,让靳帅眉开眼笑。
说明顾峥嵘已经重新接纳他,且把他当成门面担当!
靳帅噌地站起来,晃着大长腿,几步跨到顾峥嵘面前,一把抱住他,下巴压着他的耳朵,“谢谢岳父!”
顾峥嵘正经惯了,不习惯搂搂抱抱,身体僵了僵,咳嗽一声,“不客气。”
老脸都快要红了。
靳帅松开他,双手扶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交待道:“岳父,我不在的时候,您要照顾好华锦。工作您平时多分担着点,别累着她。您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得努力撑起一片天。”
顾峥嵘觉得这小子没大没小,但顾忌着顾华锦不好意思直说。
他应道:“放心,华锦是我女儿,我会照顾好。”
“那就好,我去收拾行李了。”
靳帅转身上楼。
没多久,他拉了行李箱下来。首发
顾峥嵘拿出三个红包和一个小型密码箱递给他,“这是给阿野孩子的,你和华锦的份子钱我都帮你们准备好了。”
靳帅推回去,“不用,我有钱,我们家钱多的花不完。”
顾峥嵘硬塞给他。
吃过饭后,商务专机停在门外的停机坪上。
顾华锦送靳帅上飞机。
靳帅拉着她的手再三叮嘱:“别吃辣的,容易上火。千万别喝酒,有商务应酬让岳父去。别熬夜,别喝咖啡,别太累,别发脾气。有人抽烟,你离他们远点。我给你买的零嘴儿和补品,放在你床头柜抽屉里了,记得吃。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不想我,也要给我发信息。”
顾华锦忍不住笑。
小狼狗越来越会关心人了。
她摸摸他俊帅的脸,“放心吧,我一向自律。”
靳帅抱着她,腰身弓着,下颔埋在她如云般的发丝里,鼻音发重,“不舍得走怎么办?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
顾华锦抬手轻轻摩挲他的后背,“来回就两三天,快去快回。要做爸爸的人了,别这么黏人,听话。”
“弦哥都是俩孩子的爸爸了,比我还黏人,他三十多了,我才二十七。”
顾华锦没忍住,笑出声。
一天天的,要被靳帅乐死。
抱了好一会儿,靳帅才松开顾华锦。
他迈着两条长腿,跑到飞机前,又绕回来,捏着顾华锦的下巴就亲。
顾华锦虽然在国外长大,可是父亲保守呀。
怕父亲看到,亲了几秒,顾华锦轻轻推了推靳帅,“你岳父估计在楼上看着呢,差不多得了。”
靳帅不当回事,“看就看吧,我不收他票。免费教学,让他好好学学,省得柳姨成天春心乱荡,蠢蠢欲动。”
想到那个天天在外面乱晃荡的继母,顾华锦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靳帅又亲了亲顾华锦的额头,“记得把我送你的求婚戒指戴上,如果有老腊肉或者小鲜肉约你,告诉他们,你已婚。”
“我是孕妇,你已经够鲜了,没人比你还鲜。”
“你这么漂亮,这么优秀,怀孕也难挡你的魅力。”
顾华锦眉眼漾笑。
嘴甜也是优点。
和靳帅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情不自禁地笑,除了有个作妖的靳太太,一切完美。
十多个小时后。
靳帅返回京都。
来到鹿宁所住的医院。
原以为鹿宁已经生了。
可是来到产房门口,走廊里站了乌压压一堆人,个个眼神担忧。
靳帅径直走到顾北弦面前,问:“弦哥,孩子还没出生吗?”
顾北弦道:“没有。”
靳帅抬腕看看表,“都十几个小时了,怎么还没生出来?我记得小星妍没几个小时就出生了。”
顾北弦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头胎慢,正常,小星妍是二胎。”
靳帅忍不住担心顾华锦。
走到长椅上坐下,他拿起手机搜索大龄产妇注意事项,大龄产妇头胎是否危险?
越搜越紧张,脸色都发白了。
顾北弦瞥他一眼,“怀孕的是我堂姐,你怎么还贫上血了?割腕后遗症?”
靳帅抹一把额头的冷汗,“我吓的,大龄产妇生孩子原来这么危险。”
“是啊,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前走一遭。”
靳帅抬手按着额头,“别说了,我恐生。”
顾北弦浓眉微挑,“又不是你生。”
“我们家华锦生也不行,生完这胎,打死我也不生了,吓死个人!”
顾北弦看着他那副模样,心想,这小子虽然缺点一大堆,但是会疼人,勉强将就吧。
正说着,一直矗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顾谨尧,拿着手机朝外走。
靳帅抬手朝他打招呼,“嗨,小舅子,好久不见!”
顾谨尧淡漠地扫他一眼,“皮又痒了?”
靳帅站起来,挺起胸膛,清咳一声,“岳父让我代表顾家来看望阿野夫妇,‘代表’懂吗?官方认证的意思!我是岳父亲自认证的女婿!”
顾谨尧极淡勾唇,“我爸年纪太大,不堪长途奔波劳累。我大姐怀孕,不能长时间飞行。我妈和野哥他们不熟,家里就你一个大活人,不让你来,难道让佣人来?”
靳帅来时的优越感,瞬间消失!
身高都仿佛挫了两公分。
顾谨尧握着手机走到无人处,拨给云瑾,声音调柔问:“吃药了吗?”
“吃了。”
“鹿宁是头胎,生得有点慢,你别着急,等她出院我就回去。我们结婚生孩子,鹿宁一直陪着,我不能中途离场,你别多想。”
“好,我也想去。”
顾谨尧柔声哄道:“生孩子有点血腥,你现在受不了任何刺激,别来了,大家都能理解。”
“我生孩子时,鹿宁姐怀着身孕还陪我。她生孩子,我却到不了场,很愧疚。”
顾谨尧安慰她,“野哥在里面陪着,秦姝阿姨和鹿宁的妈妈也在里面陪着,人太多不好。”
“好。”
顾谨尧默了默,低声说:“你放心,苏婳没来,小逸风也没来。”
云瑾无奈一笑,“都怪我,本来大家和和睦睦的,因为我的关系,苏婳姐不得不避嫌。”
“你是病了,情绪不受控制,等病好了,就没事了,别自责。”
云瑾低嗯一声。
打完电话,顾谨尧往回返。
迎面碰到顾北弦。
顾北弦问:“云瑾怎么样了?”
顾谨尧回:“好一些了,希望能尽快痊愈。等她再恢复恢复,我们搬回云家住。”
“可以,她从小缺少父爱和母爱,长大后又常年在外训练比赛,多和父母住一起也好。”
顾谨尧眸色微沉,神情有点凝重,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北弦察觉到了,问:“还有事?”
话在喉咙里滚了好几遍,顾谨尧才开口,“娃娃亲的事,算了吧。”
顾北弦双眸微微一眯,抿唇不语。
顾谨尧道:“你是小时候得的躁郁症,小逸风是人工授精,没有遗传倾向。云瑾却是怀孕时犯的病,医生说有遗传倾向,顾纤云携带抑郁症基因的可能性很大。小逸风值得更好的,你们一家对我不薄,我不能恩将仇报,连累你们。”
理是这么个理。
可是从顾谨尧嘴里说出来,顾北弦的心突然就那么疼了一下。
畸形环境下成长的人,很容易往两个极端方向发展。
一种是自私冷漠,缺乏共情能力。
一种是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生怕连累他人。
顾谨尧是第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