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时值正午,山间密林中,一肩披汗巾的中年汉子正手持开山斧,极有节奏地劈砍着一颗快要干枯死掉的树木,每砍一刀,口中则是发出一道助力声。
在其身后,已经放有不少被劈砍整齐的柴火堆积在一起。
见身前树木才砍至一半,中年汉子放下手中开山斧,拿起肩上汗巾擦了擦满是汗液的额头,随即将腰间水壶解下,休息片刻。
正当中年汉子仰头喝水时,却是看见一身穿粗布衣裳的青年正以不急不缓的速度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中年汉子急忙收起手中水壶,紧了紧放在腰间的柴刀,一脸警戒地看向青年。
这山林之中,颇有些偏僻,不是本村之人,定然找不到来路,可眼前青年极为陌生,不得不防。
来者正是赶路许久的江枫,尽管有着地图,可奈何太过残破,江枫也不知道自己走对了没有。
所以当江枫听见这富有节奏的砍柴声之后便寻着声音走了过来,准备问路。
见眼前砍柴汉子颇有些警惕的动作,江枫不以为意,反而是面露微笑态度和善地询问道:
“大哥,你好,在下想问一下,南城县怎么走?”
听见江枫的询问与其和善的眼神,砍柴汉子这才放心下来,一改刚刚冷淡,颇为热情地回道:
“小伙子啊,南城县你走这条路远咧。”
“你顺着那边走,走个半日,然后坐船,只要一日就到了,若是走这条路,恐怕要五六日才能到咧。”
说完,汉子又极为热心地给江枫指了指路以及该怎么走。
“谢过大哥了。”
“不碍事不碍事。”
汉子露出憨厚的笑容回道。
江枫正欲离开,却是看见砍柴汉子所砍的树木缺口还有一半,恐怕还需要费不少力,不由得开口说道:
“大哥,我来帮你砍两刀!”
砍柴男子听后连连摆手拒绝道:
“这活,你个年轻娃娃怎么做得来。”
江枫淡然一笑,走近树木前,内力提于手掌且闪过一道淡金色,以掌为刀,朝着那已有的缺口劈砍下去。
一旁的砍柴汉子见后惊呼道:
“你这娃,哈了啊!”
话音刚落,便见那小腿粗的树木应声而倒。
砍柴汉子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上前去查看,见缺口处参差不齐,完全是以硬力劈开,不由得惊讶万分。
再回头看去时,江枫却早已走远。
顺着砍柴男子所指的方向,江枫一路前行。
距离他离开许家村,已经过去了一日之久,今天是第二天。
昨夜他随意找了个地方歇息,并且成功地将九阳神功入门,习得内力,不知道是他本身天赋就如此好还是怎样。
习得九阳神功的江枫只感觉体内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量,就连赶路也轻松许多,但那氤氲紫气,江枫尚无所感,想来是还没有达到第一层。
刚刚以硬力劈开树木,正是九阳神功与金钟罩的作用,只不过其中毫无技巧,全是热情。
今日熔炼江枫也并未忘记,原材料依旧是许大夫所炼制的药丸,江枫走时又去搜刮了几瓶,留作备用。
可惜今日熔炼得到的丹药都是寻常之物,类似于解毒丹以及驱虫丸之类的丹药,并没有小还丹。
江枫也没有太过在乎,如今金钟罩小成,对于小还丹倒是没有太大的需求。
半日之后,已是下午时分。
临运码头不少船夫已准备收锚启航,不在拉客。
但仍有一些船夫生意不好,小船上人数三三两两,不断朝着零零散散的过路之人吆喝:
“南城县方向,只差一个,只差一个!上船就走!”
“客官,南城县方向,走吗?我船贼快!”
可喊了许久,也不见人上船,渐渐的,小船越来越少。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映照在河面,将河面铺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宛若人间仙境。
如此美丽的景色对于码头讨生活的王江来说却并不觉得稀奇。
王江是一名船夫,人至中年,家中孩童嗷嗷待哺,平时就靠着自家的小船在码头拉客,来往临运村与南城县方向。
只不过今日他的运气似乎特别差,到现在,船上不过三人,还不是直达南城县,他的船虽小,可一趟怎么也能拉上七八人。
若是只拉三人,这趟生意怎么算都划不来,恐怕又要跑一趟空船了。
“唉!”
见时间不晚了,王江哀叹一声,不准备继续吆喝了,船上三人也没了太多耐心,催了两次了。
这时,迎面一老一少正朝着码头走来,老者年近五十,少年不过十六七岁,两人身穿彩色丝绸衣物,看上去便不是普通农户人家。
以往若是碰见这种看似有钱的客人,王江一般不会选择吆喝,因为自家是小船,而这种看上去就不缺钱的人物,一般都不会坐他们的小船,而是坐那些大船。
但是今日生意实在是太差,王江有些不死心地朝着两人吆喝道:
“南城县,南城县!上船就走!”
“多少钱?”
听到两人的询问,王江喜上眉梢,急忙回道:
“五十文!”
话刚说出口,王江心中就有些后悔了,自己应该再便宜一些的,免得两人不坐自己的船,反而去选择大船,反正价钱上对于他们来说也贵不了许多。
“好!”
见两人一口答应下来,王江内心一阵欣喜。
“两位,里边儿请!”
原本的三人到现在的五人,王江已经心满意足,收锚准备起帆,时间不早了,他需得快些出发,夜晚水路是走不了的,得找个地方歇息一夜。
正当王江准备出发时,远处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等等,我要上船!”
听见此话的王江手中一停,将目光看向船上的老者与少年,嘴中说道:
“客官,您看?”
他是想拉这喊话之人的,但是他更担心这两人因为太拥挤而选择其他船,若是这两人不愿意,他也就不停留了,直接出发,一个人和两个人他还是分得清的。
“没事儿,等一下也无妨!”
老者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回道。
“多谢客官的理解。”
王江喜笑颜开,可他没看见的是,身后的老者与少年嘴角同样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