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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连在一起……最后的笑容凝固在冯青脸上,那样平静,仿佛这样的死亡本就是他最好的归宿。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的痛苦,可徐沫彦却清晰的感受到了他那些日夜的挣扎,那些埋藏在心底里再也无法说出口的爱恋和苦楚。
    关于冯青的记忆像是终结的走马灯一路闪过,他记得,那个总是揉乱他发顶的是冯青,他记得,那个抱着他冲出重围的是冯青,他记得,无论发生什么都站在他这一边的是冯青,他记得,如此隐忍卑微爱着他的是冯青,他记得,qiang声响起的那一瞬间用自己的身躯挡在自己身前的是冯青……
    “啊!!!!”像是要将冯青为自己纠结一世的情谊归还,徐沫彦仰起脖颈,面朝青天,沙哑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嚎叫…
    眼泪在徐沫彦的眼角裂瓣滑落,抽泣无声。
    阳光中是那么一张憨厚淳朴的笑脸,他说“沫彦,我是冯青,你冯青大哥。”
    即使走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光,他的毫不吝啬对他展开笑脸,他说“小沫子,不哭,若有来生,请你爱我。”
    冯青用尽全部的生命,守护着徐沫彦。
    今生,以止于此,来生,请你爱我……
    ☆、如何再爱
    继父太嚣张如何再爱
    作者:夏雪冬花
    三天后……
    徐沫彦拎着简单的行李打开房门,就看见穆苑臣斜歪的躺在自己房门前,蹲下身子,端详着守在门口三天三夜不曾离去的憔悴脸庞,抬起手指还未触上穆苑臣,徐沫彦就已泪如泉涌。
    冯青死了,死在那片荒凉的土地上。
    谁也没有拽动搂着凉透冯青的徐沫彦,直到穆苑臣狠心的将他打昏才将人带走。
    等徐沫彦醒来时,冯叔冯婶已经接到了死讯,承受不住昏迷被送到了医院,躺在床上,徐沫彦只问了一句冯青在哪就再也没开口说过话,他甚至不敢问冯青被葬在哪里。
    “苑臣,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不要爱上我,如果重新来过,我也不会再去爱你。”
    还是没有勇气触碰那张自己无限爱恋的脸庞。徐沫彦不回头的下了楼,他不敢回头再看,生怕只要一眼,就会击溃他全部的理智。纵使将各自的身份放下,他们俩也无法毫无顾忌的再爱,上一代的情事纠葛最后报应在他们身上,到底是谁欠了谁,已经无人能说的清,可承担后果的终归不该是冯青。
    穆苑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只是闭紧的湿润眼角,暴露了他全部的心思。
    徐沫彦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钝刀一般割据着自己的心。待关门声响起,穆苑臣的手臂遮住双眼,双唇颤动,一股窒息的悲恸从心底急窜而出,无法承受,穆苑臣早已泣不成声……
    “开车吧。”将头扭向相反的方向,徐沫彦的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看着徐沫彦通红的眼睛,常规的嘴唇蠕动着,却也说不出什么,发动了车子,穆宅在身后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想着当初也是自己开车将徐沫彦送来,常规不禁红了眼眶。
    物是人非,当时看起来华丽的建筑,此刻看起来却那么的萧瑟。
    常规将徐沫彦送到了冯青的住处,默默的跟在身后,把人和行李送上了楼。
    停在门前,把手心里早被汗水浸湿的钥匙握紧了又松,深深吸进一口气,徐沫彦缓缓抬起了手腕,“咔嚓”清脆的一声,房门被打开,屋内的空气被带动着旋转起来,阳光投射中,被卷起的灰尘粒粒清晰,朦胧中,徐沫彦仿佛看见面带笑容的冯青站在自己面前,温润的声音唤着自己“小沫子……”
    时间仿佛倒流,仿佛冯青鲜活的站在门前,徐沫彦不由自主的叫出一声“冯大哥……”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寂静。
    常规站在一旁,用手盖住就要溢出口的哭泣,徐沫彦的表情让他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消瘦的面庞,睁圆的双眼,一颗清冷的泪滴从徐沫彦的眼角无声滑落。
    “老板……”
    心里像是灌满了铅,沉重到让人麻木,房间里的一景一物,都变成了灰色调。徐沫彦拿起电视柜上的相框,用手轻轻拭去薄落的灰尘,泪水让视线变得模糊,再怎么使力,徐沫彦也看不清相片中的脸……
    黑色的世爵隐藏在夜色中,穆苑臣望着楼上亮着的灯光,偶尔有人影闪过,他的目光就会跟随着。已经记不清是第几个夜晚了,每夜每夜他都留连在楼下,胸口像是被撕开巨大的伤口,只有那微微晃动的人影才能暂时止住横流的血液。
    从始至终被亏欠的是徐沫彦,他离开穆宅,穆苑臣无力阻止。萧若水彻底疯了,被萧家人带回了美国,了解徐沫彦身份的人都守口如瓶,应庆笙和应佩天一同消失,查不到去处。风卷残云之后被留下的只有他和徐沫彦支离破碎的心。
    “当,当…”穆苑臣被敲响的车窗岔开了思绪。常规拎着个口袋向他挥着手。
    “穆大少,成天这么偷窥,您能看见个啥?”常规口上调侃着,眉头却不自觉的皱起,穆苑臣消瘦的速度几乎可以说是不正常,双颊凹陷,眼眶周围微微泛着青,面容虽说干净,不能说是颓废,可这么张脸怎么看都像是丢了半条命。
    “天气转凉了,多给沫彦准备些暖胃的东西。”穆苑臣瞄了瞄常规手里的袋子,知道他每天都准时为徐沫彦准备夜宵,补养身子,一直神经却条的常规在这件事上还是很尽心的。
    “你倒是也好好照顾自己,要是真离不了我家老板,就直接上楼去呗,成天窝在这……”从徐沫彦搬进这栋房子开始,穆苑臣就没有一天缺席过,风雨不误,有一次暴风雨,常规被困在这,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走时还看见穆苑臣的车停在院子里,这份真心连常规都跟着心酸。
    苦笑一声,穆苑臣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若不是现在这么偷窥,他想见徐沫彦一眼都难吧?
    “有些事是命里带来的……”常规话音顿了一顿,看了看穆苑臣没有什么不耐的表情就继续说“谁都选择不了,萧若水兜兜转转这么些年最后不也是栽在一个情字上,事情到了今天,上一代的恩怨说到底,你和老板谁也不欠谁的…”
    “怎么不欠?沫彦是无辜的,却被当做棋子使了二十多年……”
    “那你呢?”常规继续反问“穆大少,你又有什么错?是你指使的穆项天拿老板当棋子还是你指使的萧若水让她不认自己的亲生儿子?这都是命!是你和老板逃不了的命!真正横在你俩中间的不是那些要烂在土里的事,是冯青!”一语道破,穆苑臣瞬间垮下嘴角,他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两人的身世在两人之间断出一道裂缝,而冯青的死就把这道裂缝拉成一道鸿沟。
    常规表情悻悻“穆大少,您可好好想清楚,你再这么每天坐在车里干寻思,可保不准哪天老板就彻底把您给遗忘了,在这盯盯盯,可别哪天盯错人了都不知道!”说完话,常规晃荡着小口袋转身进楼去了。
    穆苑臣呆愣在车里,遗忘?这么多轰轰烈烈的事之后徐沫彦就能那么把他给遗忘了?这有点危言耸听吧?可穆苑臣就是不由自主的慌了神,痛苦的回忆谁都恨不得从记忆中抹去,常规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自己再这么坐以待毙,说不定哪天徐沫彦就真的逃到天涯海角遗忘自己去了!
    遗忘他?不能!绝对不能!逃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不准!他穆苑臣绝对不准!
    ☆、致歉
    继父太嚣张致歉
    作者:夏雪冬花
    夏老板不要脸的回来了……表骂俺……为表诚意,俺把文写完了才敢现身,我还欠大家一个道歉:对不起!
    对于这么久没更就不在这解释了,越解释越让人觉得找借口,所以俺很干脆的道歉!掉坑里的童鞋俺会把你拉回来的……坐等我文的童鞋俺只有无限的感激……
    之后俺会连发几张,像当初对大家承认的那样给《继父》一个完美的结局……
    正文结束之后俺会抽时间继续写几章番外……
    谢谢大家对这篇文的支持!谢谢大家对我不抛弃不放弃!谢谢!
    ☆、房子易主
    继父太嚣张房子易主
    作者:夏雪冬花
    常规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就看见徐沫彦若有所思的盯着窗外。
    不禁叹了口气,虽说老板没问过一句,但是穆大少夜夜守在楼下他怎能不知?
    “刚才在楼下碰到了穆大少,瘦的让人心疼。”把参汤放在茶几上,常规斜着眼看徐沫彦的表情。
    长长的睫毛遮住眼里的情绪,徐沫彦一言不发,垂在腿边的双手却不自觉的握紧了。
    “老板……”常规又想开口,徐沫彦却径直起身回到卧室里去了。
    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隐隐的透进屋里,走近窗前,徐沫彦半个身子隐藏在窗帘之后,借着月亮的光亮,勉强可以看到车子的轮廓。
    心里苦涩的味道甚至都蔓延到口中,徐沫彦抿紧了唇才能勉强咽下。
    凝聚了视线,徐沫彦紧紧的盯着车里,努力的想从那片夜色中看清穆苑臣的脸,哪怕一眼…
    默的,车厢里突然亮起了灯光,穆苑臣苍白的面容就那么直杵杵的出现在徐沫彦的眼眸里,深邃的丹凤眼准确无误的看向卧室的方向,不知是巧合,还是穆苑臣真的知道徐沫彦就在这里看着他,眉眼里是数不尽的悲凉哀愁。徐沫彦的心像是被锋利的针尖一下下的挑拨着,疼痛的让人无法招架,即便是双手捂住了口,一声声痛苦的呜咽还是从胸膛溢出。扭身躲过穆苑臣的视线,蹲坐在窗口下,泪水像是断了线的雨珠,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徐沫彦口齿不清一遍又一遍的喃念着,思念犹如剧毒,深入骨髓。
    这一晚令人意外的,穆苑臣并没有在楼下守到天亮,而是半夜就驱车离去了。
    一清早徐沫彦就被吵闹的门铃惊醒了,一晚也没怎么睡,眼眶下泛着青,头痛欲裂的开了门却看见一对陌生的夫妻。
    “你们找谁?”徐沫彦神情十分的不悦,在他的印象里完全没有这两个人的存在,一大早扰人清梦,语气自然是不怎么好。
    被质问的小两口楞在门口,男的后退几步,看了看门牌又回到门前“这里是a座x1没错啊?”
    男人报的门牌的确没错,可就是因为没错才是大错“你们找谁?有什么事?”
    “我们是来看房子的,之前不是通知过了吗?你怎么还这种口气?”
    看房子?谁?看谁的房子?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就屋主,而且我并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有人来看房,更何况我从来没有打算要卖房!”这是冯青的住所,他怎么会卖?
    “不对呀!你看看,这明明就是这房子吗?”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份中介文件递给徐沫彦。
    徐沫彦有些不耐烦的接了过来,顺着看下去,眉头越皱越紧。是正规的文件,而且的确是这栋房子,可是他从来没有将房子的信息送去过中介,这些东西又是从何而来?
    正准备发怒,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擦着汗跑到小两口身后“不好意思,堵车,来晚了。”
    “你又是谁?”握着文件的手咯咯作响,一大清早的,乱七八糟的人跑到门前这是闹哪出?
    “额?”被询问的男人一怔,这才发现徐沫彦的存在。
    “我?我带人来看房子啊?你又是谁?”
    徐沫彦被气的够呛,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就是这房子的主人!我没有要卖房,你带人来看什么房!”
    “你们怎么办事的啊?人家怎么说没卖房?有没有搞错!”夫妻俩显然是觉得自己被骗了,他们可是付了不少的中介费用的,被徐沫彦这么一说,不依不饶的要个说法。
    “等等,您先别急啊,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男人额头的汗珠滚的更多了“这位先生,您贵姓?”
    “徐沫彦。”报完姓名,徐沫彦就打算关门送客了,可这中介男硬是把手伸进来,挡住不让关“这就不对了!房主根本就不是您啊!”
    徐沫彦额头的青筋隐隐鼓动着,这人分明就是胡搅蛮缠!他早就让陈嵩归以自己的名义买下了这处房产,他不是房主谁是房主?
    “哦?那你倒说说房契上写着谁的名字?”
    “我瞧瞧啊~”中介男一本正经的翻着手里的资料,好一会,才把一张纸从门缝里塞进来“您瞧,我真不是故意找茬,这房主真不叫徐沫彦。”
    徐沫彦一把扯过纸张,当他看到最下面三个字的时候,浑身血液几乎要倒流,睁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摸样,甩手就把纸张撇到了地上,拨开眼前碍眼的三个人,门都顾不得锁,就跑进了电梯。
    中介男和夫妻俩被晾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三道视线一齐看向地上那张不怎么起眼的纸上,纸张最下面落款处清晰无比的写着三个大字:穆。苑。臣!
    ☆、主动上门
    继父太嚣张主动上门
    作者:夏雪冬花
    穆苑臣伫立在窗前,遥遥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多日不见笑容的消瘦脸庞难得在嘴角挂上一抹淡笑。刚刚他接到了陈嵩归的电话,一会,小猫就该来着发飙了吧?
    果不其然,这才没一会门外就隐约传来声音。
    “云姐,他在里面吧?”看着徐沫彦慌慌张张的样子,要不是之前串通过了,云颜还真就觉得是出了大事,穆大少这招也真是够损的,踩人痛处引蛇出洞啊~
    强忍住笑意“嗯,少爷是在里面,只不过现在不太方面见你,正在开视频会议呢。”徐沫彦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根本没有什么视频会议,分明就是在拿把!
    “那好,那我就在这等着。”明明知道穆苑臣这是拿冯青的房子压着自己,可他就是没办法,之前已经找过陈嵩归了,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一下。当初的的确确是买下了这栋房产,不过却是陈嵩归以公司的钱置办的,他若还是总裁这房子却是为他所有,可是后来为了远离穆苑臣,徐沫彦已经将自己和穆氏嫣然的关系彻底断绝了,穆苑臣重掌大权那房子自然就被划到他的名下。这些小细节徐沫彦之前都忽略了,就算是不忽略,他也不觉得穆苑臣会在乎这么点房子钱,更何况自己已经住那么久了都相安无事,这怎么就突然找起茬了?
    越想越烦躁,咖啡一遍又一遍的填满,可穆苑臣还是不肯见他,终于在云颜第五次敷衍的时候徐沫彦忍不住了。
    “云姐,他根本没什么会议吧?”云颜笑的有些狡诈“哎,沫彦,你又不是不知道少爷的脾气……”得,这就是承认穆苑臣是明摆着耍自己玩呢是吧?
    徐沫彦不顾云颜的阻拦,硬是推门进去了……
    们被推开的那一霎,穆苑臣的心都跟着叫嚣起来,他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看一眼,只要一眼就能滋润龟裂的心痕,可是他没有,硬撑着,目光始终都专注的盯着电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印出阴影,明明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面上却要装作云淡风轻,桌下的握着椅子的手逐渐使力,要忍!这一次他必须要对徐沫彦狠下心来!
    在看见穆苑臣的那一瞬间,徐沫彦几乎要忘记了这次来的目的,湛蓝的天空在他身后做为背景,细碎的阳光洒在他柔软的发间,剪裁合身的深灰色西装,搭配着一条淡金色的领带,穆苑臣平时并不喜欢这么花哨的打扮,今天倒像是为了某人特意准备了一番,笔直的腰杆静坐在那,伟岸的身躯让人不敢直视。
    事隔这么久,这是徐沫彦第一次和穆苑臣正面相视,尽管穆苑臣的装扮毫无破绽,但是略尖的下巴还是出卖了他,就像常规说的,瘦的让人心疼。心口突然发酸,徐沫彦差点就要夺门而出,他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离开他不是为了让他变成这样啊~强隐下眼眶中的泪水,徐沫彦开了口,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好一个好久不见!穆苑臣的心像是被千军万马踏过,徐沫彦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不是吗?别人把他万箭穿心他都能苟活,可是只要是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要一句话就能让自己万劫不复!
    “是啊~好久不见,至从我被你像狗一样丢弃之后的确是有好久了……”抬起的眼眸蒙上一层雾气,伤人的话语让徐沫彦的身子明显一震,有些惊慌的对上那么双看不懂情绪的眼睛,牙齿死咬住嘴唇,徐沫彦生怕眼角的泪水会流出。
    看着徐沫彦努力忍住泪水的样子,穆苑臣又何尝好受?哭吧,只要有那么一滴泪水滑下,他就能不顾一切的拥住他,再也不放开!是!穆苑臣就是在逼他!逼他在自己面前低头,逼他从脑海里彻底把冯青那个人去除,逼他只能有自己可以依靠!什么上一代狗屁的爱恨情仇!什么狗屁的不会再爱!这些在他眼里都是浮云,他只要徐沫彦,只要可以把眼前的这个人留在身边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怎么了?无话可说了?”像是非要逼得徐沫彦崩溃才开心,穆苑臣咄咄逼人,非要逼他开口。
    深吸一口气,徐沫彦闭上双眼,双肩微微耸下,他不是在哭,而是在笑,是啊,他怎么会忘了穆苑臣是什么样的人?为了自己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让那些早已结束的往事绊住脚步?房子出售这些事无非就是引自己出来的诱饵,可自己却傻乎乎的跳进人家挖好的陷阱里。
    “我要那栋房子的所有权。”再睁开眼,那些儿女情长早已不见,只有商人的冷静。
    “那栋房子现在在我名下,听你的意思是让我转让给你?”穆苑臣双手撑在下巴,眼神似笑非笑,他还是按照自己写好的剧情演下去了不是吗?徐沫彦明明知道自己打的什么算盘还要配合自己,就是想保住冯青的房子!想到冯青,穆苑臣心头难以言喻的复杂,或许对与冯青是他穆苑臣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弥补的错误,可是他不能用失去徐沫彦的代价来换!
    “是!转让给我!钱我可以现在就打到你的账户。”
    “钱?”这一次穆苑臣直接把笑挂在脸上,而且越笑越夸张“哈哈…徐沫彦,你居然跟我提钱?”
    “除了钱,我没有别的可以给你。”徐沫彦一字一句的戳进穆苑臣的心里,这下,穆苑臣再也笑不出来了,牙齿过于用力咬着,甚至发出了声音。徐沫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早知道他不会如自己所愿,却没想过他连和自己周旋一下的意思都有!
    “如果我说,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呢?”两人对视着,穆苑臣的目光霸道又强势,终于徐沫彦承受不住的转过头去。
    叹了口气,徐沫彦有些无奈的开口“钱我还是会给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我不会搬出去,要是你真有本事就用以前的老办法,把整栋楼都拆了,你又不是没干过,不过从今天起我会一直呆在家里,若楼要真是塌了就让常规来给我收尸。”
    “你!!……”双手拍案,穆苑臣的怒气简直要把房顶都掀掉了,徐沫彦就那么走了!甚至没再多看他一眼!
    有些颓废的跌在椅子里,穆苑臣觉得这次自己是彻彻底底的败了,先是自己不仁,又怎么能怪徐沫彦不义?穆苑臣想抓住徐沫彦的痛处使他就范,徐沫彦更狠,反摆自己一道,现在这是用自己威胁他宁死不屈了?
    想得美!他绝对不会放手!
    看来这出戏要是继续用黑脸是唱不下去了,既然黑脸不成,那咱就来白脸!
    ☆、登堂入室
    继父太嚣张登堂入室
    作者:夏雪冬花
    回到家里,徐沫彦的脚步都有些虚浮。这回自己是彻底的当了一把无赖,寻死觅活的就要赖在这栋房子里了。
    换顾着四周的景物,徐沫彦心里像是被纸糊住的难受,他欠冯青的不仅仅是情,还有一条命,他怎么去还?拿什么去还?如今连保住冯青的房子这种小事都做不到他还不如死了算了,他守着这房子只是为了给冯青为自己做那么多事的一点利息而已。
    穆苑臣啊穆苑臣,说你是阴险好?还是说你太了解徐沫彦了好?知道踩哪哪痛就往哪下狠脚!
    迷迷糊糊过了一天,徐沫彦到了晚上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没吃过东西,打电话叫了外卖,之后徐沫彦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今天他告诉穆苑臣会一直呆在家里可不是玩笑话,穆苑臣什么手段都使的出,保不准就真趁自己出门把房子拆了或者换个锁什么的……
    等了半天外卖也没来,倒是传来了开门声,徐沫彦自然就想到了常规“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鸭血粥。”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带着些许的温暖。徐沫彦被惊的从沙发上掉了下来,跌坐在地上,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一脸的惊讶。
    “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来还是我怎么会有钥匙?”穆苑臣从容的脱了鞋,从容的将钥匙挂放在旁边的鞋架上,挂着从容的笑容从容的走到徐沫彦身边,蹲下身子,直视着他。
    穆苑臣从进来一路都是从容的,好像本来他就住在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拘谨。
    “这栋房子本来就是我的,我有钥匙有什么好奇怪?既然我是房子的主人,我住进来也是理所当然吧?”狡猾的笑着,穆苑臣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这回徐沫彦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人家摆明了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穆苑臣不再理徐沫彦,任由他呆呆的坐着,走进了厨房,四处翻了翻,把粥放在瓷碗里,摆在餐桌上“你不想搬出去,那我就住进来,过来喝粥吧,一会该凉了。”
    徐沫彦不为所动,还是一副灵魂出窍的摸样。穆苑臣叹了口气,走上前,把人扶到椅子上,又将勺子放在徐沫彦的手中“你是自己喝还是我来喂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回过神来,徐沫彦几乎是吼出声的。
    穆苑臣神态自若的绕到另一面,喝起了粥,好像刚才徐沫彦什么都没说一样。
    “穆苑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次徐沫彦的口气软了下来,似乎带着一些祈求的味道。
    盯着碗里的粥好半响,穆苑臣又抬起手往嘴里送了一口,抬起头,眼里带着宠溺,带着无奈,带着悲伤“为了……和你在一起。”
    平静的话音却在徐沫彦的心里激起无限的涟漪,推开眼前的粥,徐沫彦转身回了卧室。穆苑臣也不阻拦,继续自顾的喝着粥,一口一口,很快自己的那碗就见底了,把徐沫彦的那份拉到自己面前,这碗粥和自己刚才喝的那碗不同,上面有那么一滴和粘稠的不符的液体,穆苑臣迟疑了一下,然后又用勺子将粥搅匀,大口的喝了下去。
    有些苦,有些咸,虽然只有那么一滴,也让东西变了味道,是徐沫彦泪水的味道。
    早上起来的时候穆苑臣就不在了。应该是才走不一会,餐桌上放着热腾腾的白粥,配着几道小菜,穆苑臣睡过的沙发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泪水模糊了双眼,一滴两滴,淅淅沥沥,最后变成了倾盆大雨。在一起,只是为了和他在一起,这么庄重的话穆苑臣怎么可以那么简单就说出来?他的亲生母亲是个为了爱情变成疯子杀了他母亲的人,他怎么还会想要和他在一起?他的父亲把他当做保命符放在他的身边控制了二十几年,这样对不起他,他怎么还会想要和他在一起?冯青沦为这场闹剧的牺牲品,他明知道不可原谅,他怎么还会想要和他在一起?
    是异想天开,还是他根本就爱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爱?经历过这些,还会有多少爱?还是这一切根本就是场骗局,或是穆苑臣一手导演的报复?退一万步,哪怕穆苑臣真的还在爱着他,可这爱又会持续多久?一天?一月?还是一年?他会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后悔现在的不管不顾?
    徐沫彦的人生从开始就是一场赌局,他早就输的片甲不留,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输的起了,所以这场赌局穆苑臣不会有对手。
    和昨天同样的时间,穆苑臣又来了,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徐沫彦就回到了房间,看都没看他一眼。穆苑臣也不急不恼,拎着双份的晚餐到了厨房,就看到垃圾桶大开着,里面是早上自己精心准备的早餐,像是刻意要让他发现一样。把盖子盖上,穆苑臣就当没看见一样,把两份晚餐摆上,就开始吃起来。
    “今天是在云川居订的菜,味道很不错。”自己面前的椅子上空空如也,穆苑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屋里的徐沫彦听。
    可是直到自己的那一份吃晚,徐沫彦也没有出来。穆苑臣也没有再叫,而是向昨天一样,把另一分也吃掉。
    第二天早上又是一份清粥小菜。徐沫彦又毫不留情的倒掉。
    周而复始,穆苑臣不管徐沫彦把早餐倒掉多少次都会给他做,不管徐沫彦是不是会和自己吃饭都会买两份。不管徐沫彦怎么无视他他都会每晚准时出现在这里。
    穆苑臣做着这些让徐沫彦无法接受却又无法拒绝的事几乎要把他逼疯了。终于在数不清是第几个晚上,徐沫彦彻底爆发了。
    “这里的沙发比不上穆宅的床,别在窝在这,过你该过的生活去!”指着门口,徐沫彦整个身躯都颤抖起来。
    充耳不闻,穆苑臣继续吃着碗里尝不出味道的东西。
    “别再吃了!”徐沫彦发疯的把餐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扫到桌下,瓷片和地面接触的声音清脆又哀伤,地上瞬时一片狼藉。
    穆苑臣缓缓把手中的筷子放下,平静的看着因为发怒涨红脸颊的徐沫彦。过了许久,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蹲下身子开始用手将一片片瓷片捡起来。
    徐沫彦丧失了全部的理智“啪”的一声,打掉了穆苑臣握在手里的瓷片。一下子屋里安静下来,滴答滴答的声音缠绕着,让人心里发疼,瓷片划伤了穆苑臣的手,很深,血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炸出无数只触角,延伸着,到了徐沫彦脚边,将他紧紧包围。
    徐沫彦脸上的血色一下就退的干净,眼中闪过紧张与后悔,双脚刚刚踏出一步,又硬生生的止住,把担忧的神情又换做无情的面具。最后强迫着自己转身离去,一步,一步,艰难的让他难以呼吸。
    穆苑臣看着自己的血越流越多,抽出两张纸巾,用力的将受伤的手缠住,然后又安静的蹲下身子继续收拾着,鲜血早已经把纸巾殷红,可他仿佛失去了痛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继续手里的动作。
    客厅里的声音徐沫彦听的清楚,水龙头的声音,擦地板的声音,一切一切都化作锋利的刀片,将他的心一片片的割下。徐沫彦靠着房门坐下,手臂放在口中,牙齿留下深深的血痕,可他和穆苑臣一样,对于伤口无知无觉,只有心里的疼痛狂妄的叫嚣着……
    ☆、掘他坟墓
    继父太嚣张掘他坟墓
    作者:夏雪冬花
    穆苑臣不但没有离开,而且连公司都不去了,徐沫彦起床就看见穆苑臣在屋里子忙里忙外,徐沫彦站在穆苑臣身后,可他就像看不见一样。浇花,吸地,掸着家具上的灰……
    穆苑臣是大少爷,即使穆项天将他送到美国,他也不曾为人洗手作羹汤,也不曾拿起那些扫除用具,可如今却在这做着保姆的工作,为徐沫彦做着力所能及的一切,他越是这样卑微越是让徐沫彦受不了,他不该是这样,他应该坐在办公室里,享受着空调咖啡,而不是在这穿着围裙到处跑。
    从桌椅到书柜穆苑臣一路都打扫的很认真,没有一粒灰尘落下,一直到电视柜,穆苑臣拿起了相框,裱着冯青照片的相框,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