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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相信对方为了爱情才会扭曲自我,可惜他们的少年时代早已过去。
    穆冬城可以从闻熙身上得到些什麽?又需要付出些什麽?只要基於现实稍稍考量,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
    闻熙一边心疼一边冷笑,握著对方的手阻住挣扎的力道,为了让他好受些,还特意把吊瓶的滴速放缓,但这只是身体不自觉作出的行为,脑子里已经驱走了所有不应该蔓延的感性。
    打完针,穆冬城的烧渐渐退了,浑身都开始出汗,闻熙喂他喝了不少的水,还给他煮了点白粥吃。等到他真正清醒过来,早过了上班时间,闻熙又体贴的跟他说有帮他请假。
    闻熙自己也打算翘班一天,实在有事就电话和网络指挥,这场亲自照顾实在甜蜜温馨,也是第一次两个人窝在一起度过整天。
    穆冬城很满足的样子,时时看著闻熙露出微笑,等闻熙一看过去又把眼神转开了。
    闻熙偶然注意到这点,捉住他下巴扭向自己,似笑非笑地问道:“怎麽?恨上我了?很想报复我吗?”
    他愣了愣,闻熙直白点明,“就是昨晚我对你做的事。”
    穆冬城脸上发红,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看闻熙非要个答案,才眼神认真地摇摇头,“没有,我怪你干什麽,是我自己同意的。”
    闻熙凝视他坦然的眼睛,很想继续问下去──那你自己记不记得,昨晚和今天早上发烧的时候是怎麽骂我的?
    可是话到嘴边,终究咽了下去,就连闻熙也有点害怕听到让一切都丑陋不堪的答案,害怕这麽快就相互翻脸揭开老底,再也没办法假装彼此还是那一对曾经相爱的少年。
    经过这件事,闻熙越发有点意兴阑珊,明明还是很想要跟穆冬城相处,想要时时看见对方,但不怎麽想要上床。
    这显然不是个好的讯号,在闻熙对自己的认知里,喜欢一定会想要上,不想上,就说明不再喜欢。还愿意跟对方相处,应该是身体的某些习惯和记忆而已……毕竟自己曾经许多年对穆冬城念念不忘。
    那不过是个执念罢了,现在的自己也得到了,还是放手吧,再给一笔钱,也正是对方想要的,皆大欢喜,再见亦是朋友?
    可闻熙一想到这个,心里就会产生一种类似於恨意的烦躁,作为从来没有缺过物质的人,闻熙可以接受任何情人物质上的需求,唯独现在想到穆冬城也要那个,就变成完全不行的感觉。
    其实只是因为自尊上的不甘心吧,“穆冬城从没真正爱过闻熙”这个念头,想到就会让人莫名狂躁。
    闻熙什麽道理都对自己讲得通,还条条是道,但施行起来十分困难。只要每天还想见到穆冬城,那些狂躁的念头就会被身体的惯性牢牢压住。
    见面、吃饭、温存、说笑……一切都与平常相同,除了不再上床做爱。
    55、罗曼蒂克的剩余
    一连十多天下来,穆冬城也感觉到闻熙的变化,许多次欲言又止,终於在周末那天的晚餐後,期期艾艾开口,“闻熙……那个……今天要我过去睡吗?”
    闻熙正在神游物外,随口搭话,“要啊。”
    穆冬城微红的脸变得更红,却带著笑点点头,“嗯。”
    闻熙这才反应过来,皱了皱眉想著怎麽推掉,脑子转了转後灵光一闪,温柔而歉疚地握住对方的手,“要不然还是算了,我怕你伤还没有好。”
    穆冬城弯起的嘴角弧度更大,眼神满满都是愉悦,虽然脸红得在灯光下也非常明显,“我已经好了,不信的话……你今晚亲自检查。”
    对於穆冬城这麽闷骚的人而言,说出这种程度的挑逗已经算很过分,闻熙有些吃惊,随即心情变差,冲动之下口不择言地冷笑起来,“那你想好怎麽玩了吗?你知道我喜欢玩得刺激一点。”
    穆冬城亮晶晶的目光瞬间黯淡下去,半晌才勉强挤出个笑来,“你想玩什麽,我可以配合你。”
    闻熙觉得有那麽一丝恶心了,别开脸冷冰冰地说:“我更喜欢对方主动。”
    “那……”穆冬城皱起眉看向闻熙的脸,额前和鼻翼都冒出汗珠,动了动嘴唇又闭紧,反复几次才低声续道:“那我只能普通的主动,可以吗?其他的我不会。”
    闻熙心情稍稍好了那麽一点,挑眉反问,“要是我说不可以呢?”
    穆冬城表情窘迫,似乎快要哭出来一样,“那我也没有办法……闻熙,我们就不能跟以前一样吗?你是受了什麽刺激,才突然喜欢那个……呃,玩刺激的?”
    这是在表达关心?还是想逃过一劫?不管怎麽说,闻熙觉得这也比毫无原则的讨好要强,起码这样的穆冬城还挽回了一点点底限?
    “那好吧,我们回去,你就像上次那样给我跳个舞就好,上次你没有跳完,所以不算。”闻熙龙心一悦,讲的话和表情都厚道多了。
    听到又要跳舞,穆冬城立刻面有难色,但还是抓紧机会点了个头。不管怎样,跳个脱衣舞总比玩绑缚强上要好太多了。前者只是让人不好意思,後者……那简直算是噩梦了。
    於是这一晚,闻熙终於享受到了来自穆冬城的“热舞诱惑”,虽然跳得没什麽章法,节奏也时快时慢,但毫无疑问效果一流。
    只看了几分锺而已,闻熙胯下那根就硬似热铁,不断更换坐姿才能勉强压住扑上去的欲望。
    看他一路舞动著过来,闻熙示意他用嘴解开自己的裤扣和拉链,光是这个流程就重复n次才成功,某位可怜的小兄弟已经快要憋得爆炸了。
    不过,等到对方扭动著腰部主动坐上去的时候,闻熙觉得一切等待都有了价值,爽得低叹一声,牢牢揽住他紧抱不放,凑唇在他耳边催眠般鼓励,“很好,继续……”
    那一夜十分销魂,虽然做的时间并不长,但质量真是很高。可能因为两人都有阵子没做了,双双情绪高昂,身体的反应也很激烈。
    闻熙压在心底的那些不快暂时退去,他对穆冬城的要求其实并不算太高。他们已经是成年人,当然可以有现实的考量,但也一定要有些罗曼蒂克的剩余。
    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只能接受这样虚实参半的感情,赤裸裸的供求关系会让他恶心。哪怕其他交往过的或长或短的情人,他也要首先确定彼此都有吸引,才能进一步容纳对方的物质渴求,否则他根本不必恋爱,直接召妓就好。
    完全没有感情投射的肉体交缠,他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他不喜欢,也不至於沦落到那一步。喜欢他的个性,他的性能力,跟喜欢他的外表或者家世,他都没什麽接受不到的,但如果仅仅喜欢其中一样,就太不美好,从而使双方变得过於廉价。
    总的来说,他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家夥,他埋怨过穆冬城只对喜欢自己的人苛刻,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对自己喜欢的人才会苛刻。不同的是,穆冬城的行为带著投机,而他的行为非常任性。
    他任性的那个部分只有很熟悉亲密的人,才会经常看到,在旁人面前显现的只是一个完美无暇的人类雄性范本,除了性向还算得上特殊之外,一切都是正常精英模式,就像那种小说或者偶像剧里的男主角。
    56、划地盘
    当他又一次刻意的忘记戴套,并且刻意失控的射在那男人体内,一种完全占有的满足感让他近来的坏心情完全得到安抚。雄性果然还是都爱划地盘,他意识到这点之後竟然有点脸上发烫,这可是很少见的事情了。
    太幼稚了……但是也太爽了,这种行为本身其实没有任何意义,生理上也就比一般的安全性行为多那麽一点点快感,但心理上的快感卑鄙而隐秘,让他每次都会爽上好几天。原因可能出在“不安全”这三个字上,越是不安全的性行为,对方越是容许他做,就越能说明对他的信任程度。
    对别的性伴他从来没有这样自私和幼稚过,而且这种行为对他自己来说也要承担同样的风险。刺激、冒险、信任、交托……这麽复杂的心理交缠,自然比安全的性爽了太多。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被自己吓到──他到底,曾经有多喜欢穆冬城?现在又有多麽喜欢?
    这个问题让他心惊,身体也跟著变凉,彼此的汗水和体液都还交融在一起,他就猛然从对方体内抽出来,喘著粗气盯住穆冬城的眼睛细看。
    穆冬城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红著脸推开他要去穿内裤,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臂,“冬城,你对我到底……”
    “到底什麽?”穆冬城注意力完全被他转移,一脸好奇地看他,都忘了继续害羞,也没有因为被抓痛而推他。
    “你要说真话,告诉我……你……你喜欢……”闻熙额前冒出汗珠,那麽简单的一句话,不过是五个字而已,他们此前虚情假意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可临到头来他竟近情情怯,开始害怕知道那个真正的答案。
    “我会说真话,你想知道什麽?”看他如此紧张的表现,穆冬城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你……”闻熙又结巴了一下,在心里已经把自己骂到臭头,但话到嘴边不由自主转了弯,“你喜欢我快还是慢?”
    穆冬城脸又红了,却诚实回答,“都喜欢。其实时间不用太久,感觉到了就好。”
    做完一场高质的性爱,他们晚上睡得很早。不过闻熙是在装睡,那种紧张又亢奋,患得又患失的心情并不陌生,但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他闭著眼睛直挺挺躺著,脑子里的念头多到数不清,像电车般急速驶过,可过一会儿又能清醒一下,提醒自己“糟糕了、不好了……这个情形不对劲……”
    几乎大半夜,他都这样时而清醒时而迷登,後来因为太过疲劳才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时身边已没了人,失落中打著哈欠起床,看到桌上热气腾腾的早餐又立刻高兴起来,过山车般时低时高的情绪太不健康,他明知这点,也对自己下降的自控能力无可奈何。或者潜意识里……他其实根本就不想去自控。
    爱情,是多麽虚幻的东西,多麽残酷的东西,却又是多麽美妙的东西,像罂粟、像酒、像迷药……等等一切致瘾的东西,但还要比它们诱惑百倍。
    就算只是一个幻象,也能让人尝到极致的痛苦与快感,他很久以前尝过,用了很漫长的时间都没有忘记和放下。这一次本是为了彻底放下才拿起,他没有想到自己会陷得这麽快,又再次陷到这个深度,但有什麽所谓呢?他还有的是资本去挥霍。
    他不过才三十岁,怎麽能甘心一辈子不再爱?这些年都没有遇到对的那一个人,可是回来看到穆冬城的第一眼,他当时就心摇魄荡。
    之前他都不愿意承认这点,到了现在他却有了正视自己的勇气。一定是所谓“爱”的感觉给了他新的勇气,那就像一场重感冒,一场高烧引发的热病,干出什麽混帐事情都可以被自己原谅接纳。
    他吃完早餐匆匆赶去公司,对每个员工和颜悦色,一整个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离下班时间还差十分锺就往专用电梯里走。
    约吃饭的短信立刻发过去,打电话过去都不知道该说什麽,对方很快就回了一个“好”字,这让他在电梯里独自雀跃著挥舞两臂。
    穆冬城那边很忙,下班时间过了才出来,吃饭时间剩得很少,他也体贴对方在附近吃快餐就好。其实他根本不在乎吃什麽,只在意跟谁一起吃,此刻看著眼前的男人就能增长一倍的饭量吧……
    两人在穆冬城常去的快餐厅点了套餐,彼此都没怎麽说话,他一直笑吟吟地看著对面吃,对面的穆冬城也回以微笑。
    这种好气氛在吃到一半的时候被人为破坏,他们俩都不想见到,而且最不想一起见到的人──或者不能称之为人的家夥出现了。
    57、太刺激(h)
    看到闻熙,易铭科这次并没过来骚扰,只赶走了其他顾客,跟他带著的一个少年占了隔壁桌大声讲话。内容下流淫邪,句句都在刺激他们两个,跟当初闻熙在那家俱乐部里听到的大同小异,却更加细致露骨。
    “我念念不忘的那个,他最喜欢被绑起来,用鞭子或者皮带抽他,然後从後面揪住他的头发狠狠干他,他就会哭著射了!”
    餐厅的老板和侍者都露出震惊的表情,这可是大白天,他们从没见过这麽下流的人。
    闻熙听得头上爆出青筋,站起来就要往那边走,穆冬城飞快地伸出手拉住他,对他慢慢摇了个头,然後反拉住他走出餐厅。
    他心头的怒火被一阵冷意堵住,但不久之後就像被浇了热油──我要为你出头,你不肯?只拉我走?你心疼他?还是害怕跟他当面对质?揭出你那些不愿意被我知道的丑事?
    闻熙强忍情绪一个下午,早早给穆冬城发了短信说要在家里吃饭。对方立刻回复过来一个“好”字,他冷笑著盯住手机屏幕几分锺没挪开视线。
    他已经发现了穆冬城的行事规律,每一次伤害过他之後都会贱兮兮的讨好,但如果他主动体贴容让,对方反而会摆高姿态。
    从前是这样,现在更明显,当初分手後打来的电话他没有接到,主动打过去就已关机;前阵子他真心想要放手,晾了对方一周,求和的电话就打过来;今天的事也一样,他把人家当个宝,人家把自己当成草,宁肯忍耐那些下流的侮辱,都不愿意看著老情人被他出手教训。
    从公司出来匆匆回家,闻熙开门就看到灯是亮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菜,穆冬城还没脱下围裙,正在厨房里洗筷子盛饭,好一副居家人妻的模样。但这让他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几乎就要失去理智,他可以接受不完美的、有污点的穆冬城,却不能接受一个欺骗他、虚情假意的穆冬城。
    被他阴骘的目光看著,穆冬城有所觉察,头也不回地笑著叫他,“你回来了?快来洗手准备吃饭。”
    闻熙觉得呼吸都无法顺畅,他不想再生活在这种漂亮的谎言里,冲上几步拽住穆冬城的手臂就往客厅拉。
    穆冬城被他拉得一路踉跄,却并没挣扎,而是顺著他忍住痛疑惑地问:“你怎麽了?闻熙?发生什麽事了?”
    闻熙一言不发,把穆冬城拉到茶几前扫掉上面的东西,从後面摁住对方,抽下领带绑住手腕往茶几脚上系紧。
    穆冬城身体微微发抖,小幅度的挣扎了几下,感觉他用力十分之大,以为他想要玩“刺激游戏”的欲望特别强烈,也就不再反抗了。
    闻熙表情冷漠,眼睛却像在喷火般亮得灼人,一把撕开穆冬城的长裤,随即把内裤也给撕了下来,然後抽出自己腰间的皮带,掂了掂才狠狠一下抽在对方的臀上。
    随著火辣辣的疼痛,穆冬城“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质问就又被抽了一下,被抽到四五下之後,穆冬城的心和脑子一起变冷,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念头也变淡了。
    闻熙的情绪很乱,也很亢奋,这种带著性欲的暴力行为当然是超级刺激的,但无论多麽强烈的快感无论如何都无法盖过心底的那股酸涩。
    他一下又一下用力的抽下去,眼前线条流畅紧实的後背和臀部已经伤痕累累,暗红的印迹中渗出丝丝色泽鲜浓的血液,穆冬城却始终没有说话,只发出低沈沙哑的喘息和呻吟声。
    闻熙抽得累了,随手甩掉皮带,给自己戴上套子进入身下的男人,揪住对方的头发疯狂地操弄一阵後,他才说出今晚的第一句话,“这样被干,你是不是真的更爽?”
    好几秒都没等到答案,他伸手掐住穆冬城的下巴转向自己,看到对方睁得很大却显得陌生而空洞的眼睛。
    “我以为……我都可以……但还是不行。”
    穆冬城突然笑了起来,声音低到听起来像是在哭,“闻熙,分手吧。”
    闻熙几乎立刻就软了,从他体内抽出来解开他的手腕。
    穆冬城扶著沙发慢慢往卧室里走,闻熙追上去想要扶他的手被他推开,“别再来了……别再碰我,闻熙,我们就到这吧。”
    58、原谅我
    闻熙站在他身後,看他动作迟缓地从衣柜里找到干净的内裤穿上,再脱掉被撕扯抽打得稀烂的衣服,从抽屉里拿出干净的旧衣服一件一件穿好。
    还是当初开始在这边过夜时他自己穿来的那套衣服,後来闻熙给他买了很多新的,他就把这套旧衣服一直留在抽屉里,也许潜意识里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当他再次转过身走出卧室,把钥匙圈上闻熙家的这一把拿下时,闻熙才真的意识到他说分手不是闹脾气而已,情急之下冲上来挡住他开口哀求,“你原谅我,我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冬城,我是妒忌他才会昏了头。”
    穆冬城面无表情的脸上终於现出一丝裂缝,眼神十分迷茫,似乎完全不懂这个问题从何而来,“妒忌?你说的是……易铭科……那个畜生?你妒忌他什麽?”
    “……”闻熙发觉自己很可能弄错了一点什麽,但却是致命而关键的那一点什麽,脸色不由自主沈下去,小心翼翼地说:“你跟那个姓易的畜生,以前的事,不是你自愿的?”
    穆冬城蹙起眉头、呼吸急促,眼睛也闭了闭,随後别开面孔,从闻熙怀里挣脱出去,“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都过去了,我不想说……”
    讲到这里,他表情又坚硬明晰起来,睁大眼直直看向闻熙,“你不用讲别的人、别的事,我只想跟你分手。”
    闻熙突然有种直觉,如果现在不抓紧机会挽回,穆冬城可能再也不会回头,赶紧跳前几步挡在玄关处不让他过去。
    “闻熙,让开。”穆冬城脸色很不好看,身体已经开始摇摇欲坠,背後伤得不轻,强撑了这麽久实在很辛苦,偏偏走得还不顺利。
    闻熙看对方虚弱的模样,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愧疚,干脆咬咬牙……膝盖一弯,彻底不要脸地跪了下去,伸手抱住穆冬城的大腿,“冬城,原谅我,我以为你跟他交往过,我只是吃醋想教训他,但你阻止我,我以为你还喜欢他。”
    “我怎麽可能喜欢他!你是白痴吗?”穆冬城气得全身都开始发抖,站也站不稳,於是闻熙把他的腿抱得更紧,以免被他盛怒下踢开。
    “我太喜欢你,才昏了头……恋爱的人本来就很白痴。冬城,你要是实在生气,就抽我一顿……不,随便抽我几顿都好,但是我不跟你分手。”
    穆冬城眯起眼睛看向跪在他脚下的男人,睫毛微微颤动,“我没有那种嗜好。”
    这是个好的讯号……闻熙随棍就上,“你的伤需要马上治疗,这种伤你又不愿意去医院,我给你叫上次那个医生来,好不好?”
    穆冬城不肯正面回答,只低声说:“你先放开我的腿,这像个什麽样子。”
    闻熙顺势放开他的腿,转而站起来扶著他朝屋里走,帮他慢慢趴在床上才继续发力,“你跟那个……姓易的畜生,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告诉我好吗?”
    穆冬城又皱起眉,闭上眼睛偏过头,“我不想说……我只想忘记。”
    过了半晌,他又低沈而清晰地开口道:“闻熙,我很冷,抱抱我吧。”
    “……会压到你的伤。”闻熙心一颤,爬上床却觉得无处下手,对方身上的衬衫渗出红色,这都是自己刚才的杰作。
    “没关系,只要是你就好。”
    59、陷进去
    接下来的好几天,闻熙把公事都推了,衣不解带照顾穆冬城。本来就是他干出来的事,当然要他亲自来收拾,除了尽力表现,他想不出什麽好的办法来挽留对方。
    医生每天都来,虽然没有特别说什麽,带著惊异和谴责的眼神还是让他觉得罪恶。这种床上的暴力行为,他从来没有对别人做过,即使玩花样也只做做样子。他自己非常清楚,只要跟穆冬城在一起,他的自控能力就会乱套,这并不是给自己找什麽借口。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他们确实是分手比较好,对两个人都是。
    坐在床边凝视紧闭双眼的穆冬城,他立刻把这念头丢到九霄云外──自己已经陷进去,而且是再一次,又怎麽可能放过这个男人?他还没有那麽爱,爱到为了对方的幸福自己承受放弃的痛苦,因为他已经放弃过一次,然後一直没有能够真正放下。
    穆冬城退烧後的脸上都是汗,连头发也湿漉漉的,紧闭的眼皮不断颤动,似乎又做了恶梦,只是不像上次那样骂人了,而是咬著牙低低呻吟,很久才含混地说出几个字,都是“不”、“放开”,还有他的名字:“闻熙”。
    闻熙感到自己心里很痛、嗓子发苦,这种滋味只有当初被甩的时候尝过。
    穆冬城清醒过来以後,就绝口不提之前的事,一句怪他骂他的话都没有,也不再说分手,反而对他体贴入微的照顾显出高兴的样子,只是在两人身体接触的时候会时不时微微一抖,随後又立刻镇定下来。
    这让闻熙更加难受,拿出十二分的温柔本事试图改善,但两个人工作都忙,穆冬城在他这里待了三天就回去上班了,还对耽误工作的事情压力很大。
    他送穆冬城去上班的时候随口说:“你还伤著,就非要上班,这麽辛苦,不如别做了。”
    “哪有不辛苦的工作?你不是比我还忙?”穆冬城也随口回他。
    “你可以换一个轻松的,或者干脆来我这边做?销售部门空缺多的是。”
    “……”穆冬城沈默了一下,这次认真回答他道:“我不能去你手下做事,我会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怎麽样。而且,我答应过江先生我不会走,我欠他太多。”
    闻熙一听又是自己不喜欢的话题,干脆点点头敷衍,“哦。”
    “你……别为这些事不高兴。”穆冬城努力对他微笑,犹豫著主动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我想要你开心,但是我不能太依赖你。”
    闻熙偏头看向对他微笑著的面孔,还是那麽干净温暖,就像他们之间从没有彼此伤害过。
    “嗯。”闻熙不忍破坏这一刻美好的幻象,点点头也给出个微笑。等穆冬城一下车,他就挂了个电话出去。
    “有事情找你,帮我个忙,小事,查一个人……”
    终於,说谎的不止穆冬城一个,他也把这套表里不一的手段用在了对方身上。
    因为他的好奇心和占有欲,随著感情的陷入,都越来越强烈了。他实在想要知道,他们分开的这些年里,穆冬城身上到底发生了一些什麽事,到底变成了怎样的一个人,哪怕揭开的谜底是潘多拉的魔盒。
    60、魔盒
    短短几天之後,一份简单的调查报告放在闻熙的办公桌上,不过才几页纸。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心也随之慢慢地往下沈。
    他本来是想查清楚,穆冬城都跟什麽人交往过,现在还有没有藕断丝连、不清不楚的关系,却没想到真的揭出了魔盒,而且与他自己有关。
    他立刻给自己的姐姐打去电话,质问当初他和穆冬城的事情里,她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电话那头姐姐的反应很奇怪,是解脱一般的轻松,承认得异常坦率,“对,是我做的。我去找过他的父母,给了他们一笔钱,他们收下了。我对他本人没有恶感,但他是个男孩子,你觉得我身为你的姐姐,不应该去阻止这件事?”
    闻熙冷笑著温柔反问,“那我真要谢谢你了?你既然这麽理智气壮,为什麽当年不跟我说清楚?而且一直到现在,你都不说?”
    “我有必要说吗?让你知道,你喜欢的人其实不过如此?为了那麽一点钱,就可以放弃你?闻熙,你在他心里只不过值十万块而已。当然,现在你又跟他在一起了,是不是?那我更没有必要说了,分开这麽久,他还是能缠上你,我都佩服他有本事,我管不了你了,你三十岁了,随你自己处理吧。”
    闻熙很想怒骂著反驳回去,但真的讲不出什麽争气的话,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窒息,偏偏头脑还很冷静。他顿了一下,简短的做个总结,“好,我自己会处理。你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不要再出手干涉我的私生活。”
    挂断电话,他抿紧嘴唇一拳砸在桌面上,孟楚正好敲门,听到这声巨响赶紧冲进来,看到他一脸沈郁十分担心,眼睛一扫桌上散乱的文件,看到穆冬城的名字和照片顿时吓了一跳。
    “闻熙,你在干什麽?你调查他?这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何况他还是你的……”孟楚皱著眉低声劝他。
    “他是我的什麽?”闻熙露出个自嘲的苦笑,“不管当初还是现在,他瞒著我的事都太多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起码以前,我还认定他对我曾经是真的,现在,我连他曾经喜欢过我没有都不知道了。”
    “那你也应该直接去问他,你这样算什麽?不要做这种犯法的事,像个变态一样。”孟楚对他从来不会客气。
    “对,我也觉得自己像个变态。我还绑过他、强上他、用皮带抽他……”闻熙的笑容渐渐带上点疯狂味道,“我变得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但我还是不肯放过他。孟楚,我又陷进去了,以前是真的,这次也是真的。”
    孟楚震惊地张大嘴盯著他,半晌才低喝道:“那就跟他分手!这样对他、对你都有好处。”
    闻熙继续苦笑,漫不经心拿著笔在手指间转来转去,语气似乎很轻松,“分不开,我不舍得。他前两天说要跟我分手,我给他跪下了。”
    孟楚惊得往後退了一大步,“你……”
    “对,其实是我贱,从来都是我缠著他。当初我主动追他,他主动甩我;这次我主动复合,他又想甩我……只要他不说分手,我什麽事情都做得出来。我他妈的真贱啊,我姐姐奚落我,说我只值十万块,我竟然没有话可以回敬她。”
    闻熙哈哈大笑,笑得流出了眼泪来,“我怎麽就这麽贱呢?孟楚?我自己也想不明白……还有你,你这样关心他的事,我竟然吃醋,我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会怀疑。孟楚,你是不是喜欢他?”
    “你不用怀疑我。我对他只有内疚,我关心的人是你。”这个时候孟楚倒镇定下来。
    闻熙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笑得邪恶又惨然,“更可笑的是,他不爱我,我却想为他去杀人。”
    61、点到即止(微h)
    这一天的中午,闻熙给穆冬城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忙得走不开,派司机接他过来在公司附近一起吃饭。
    穆冬城不疑有他,发现被接到闻氏楼下时也没多想,进了闻熙的办公室才发现丰盛的饭菜早已摆好,闻熙对他解释说实在太忙,但又想要跟他见面,就委屈他在办公室陪自己吃了。
    两人关在办公室里甜蜜地吃了一顿,碗还没收,闻熙就抱住穆冬城亲热起来,他吃了一惊,转头去看门窗关好没有,闻熙却拉住他低声诱哄,“不用担心,现在午休,即使有人来也是我的亲信。”
    “可是……”
    “我知道你伤还没好,不会禽兽的,我们点到即止。”闻熙的手指已经探进他内裤里面,十分熟练地挑逗撸动。
    穆冬城顿时软下腰来,闻熙顺势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小心不去碰到他背後的伤,只把他的裤子半脱下来褪到膝盖处,上衣也只撩起一半,凑过头来回舔吻他胸口凸起的那两个点。
    虽然衣服都没脱干净,但这种姿态尤其淫乱,因此快感也来得特别强烈,随时会被人看到听到的担忧让他紧张之余倍觉刺激。穆冬城拼命压抑喉间想要冲口而出的呻吟声,双手牢牢摁住闻熙正在他胸前耕耘的头,也不知道是想要得更多,还是想要阻止对方。
    说了点到即止,但双方感觉都很到位,闻熙还是把手指伸进了他後面,美其名曰给他擦药膏,顺便把他深藏在体内的所有敏感之处都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