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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衍子丸(二更求月票)
    “你想得可真美……”
    九阿哥掐了下舒舒的脸,带了促狭道:“自打二十四年开海,浙商、闽商包了南洋的商道,粤商走西洋,晋商、徽商走东洋,就算惦记,哪里还能插进去?”
    舒舒:“……”
    实在是对这些不熟悉。
    不是抑商么?
    只对内,不管往外走的?
    “都是卖丝绸与瓷器?”
    舒舒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死心,继续问道:“是不是外头就认这几样,那也太单调了?”
    “大宗的还有生丝,其他都是零碎了……”
    九阿哥道:“省省心,别惦记了,乖……这些海关是户部管着,爷已经管了内务府,不好再插手户部那边的事儿,要不然就过了……”
    舒舒想起了茶园,现在国内的茶叶市场还不成熟,即便有外贸茶,也是边销茶。
    “既是放开了民间商贸,那咱们以后自己组织一个船队呢……”
    舒舒试探地问道。
    最好是宗室放出去,睁眼看世界,就不会再自欺欺人。
    九阿哥看了舒舒一眼:“也卖那几样?那就成了与民夺利,要为人诟病,御史也会弹劾……”
    说到这里,想起了药,他顿了顿,还是摇头道:“这个无法量产,万里迢迢的,也没有那么多买家,最多是顺带着……”
    蒙古这边看好,是因为蒙古各部王公会尊崇朝廷,会相信“御药”权威,洋人可不会认可。
    他们那边,有大大小小的国王。
    最小的国家,听说都没有大清的一个县大。
    所以宫廷啊、御用什么的,也就那么一回事儿。
    “爷忘了茶叶?”
    舒舒拉着九阿哥的手:“听说西洋那边跟蒙古罗刹那边差不多,祖上也是游牧的,饮食也是肉奶这些为主……蒙古人离不开茶叶,他们就能离了?回头爷叫去户部打听打听,看看茶叶贸易如何,要是对外少,真是空缺,咱们就可以试试……”
    九阿哥听了进去,仔细琢磨起来。
    他脸上带了笑,带了得意道:“不仅茶叶可以,爷还想到一个旁的……”
    舒舒好奇道:“什么?”
    “烟叶……”
    九阿哥挑眉,道:“旱烟就是葡萄牙人传过来的,这些年又有鼻烟传过来……咱们想法子,将烟叶加工加工,做出类似于鼻烟的东西卖回去……”
    舒舒拉着九阿哥的手,摸索着他的大拇指。
    还用想么?
    拿来主义就行了。
    雪茄啊!
    九阿哥被摸得发麻,看了看外头,小声道:“还早呢,等天黑……”
    舒舒被说的一囧,拍了他的手一下:“爷想什么呢?我是寻思宫里的匠人工艺更精湛,只扳指就都做出无数个花样……倒未必就要定位成扳指,可真要组起商队来,内造办的东西也可以加上……物依稀为贵,洋货到了京城,都是高价,那咱们这儿的东西来自神秘的东方古国,在西洋也能卖个高价……”
    不过只限于金银器,因为现在的宝石切割打磨技术还很落后。
    “慢慢来,总要先将眼前的事情做好,汗阿玛才放心将内务府交给我……”
    九阿哥道:“这种买卖,成本太高,牵扯也多,咱们自己做不来……两个法子,一个是联合宗室,找几个富裕的王府合伙;一个就是说服汗阿玛,以内务府的名义……两个比较起来,自然是后者更好……”
    说到这里,他也来了兴致,起身道:“爷去行在御药房转一圈,也寻寻尹太医……”
    说到这里,他压低音量,搂了舒舒的腰,低声道:“爷去讨几样成药,咱们也试试药效……”
    赶巧了。
    御药房里备着的成药中,正好有一个鹿血做主药的成方。
    这个入药的鹿血,不是新鲜不好储藏的这种,而是风干成絮状的干鹿血。
    叫鹿血参茸丸,跟他们夫妻之前闲话时念叨的差不多。
    是从前朝太医院里传下来的老方子。
    只听着名字,就晓得其不俗,用的都是名贵药材。
    鹿血、人参、鹿茸这几样,外加上十几种其他药材,精心炮制而成。
    九阿哥美滋滋地拿了两丸回来,等到夜半三更,就试了试药效。
    效果比鹿血酒更胜一筹,可谓是立地擎天。
    等到次日一早,九阿哥就跟舒舒商量:“爷觉得浑身使不完的劲儿,那药汤子是不是可以停了?”
    舒舒面犯桃花,娇软无力,轻轻摇头道:“爷也是读过《黄帝内经》的,知晓五脏六腑各司其职的道理……那药是调理脾胃的……”
    不是补肾的!
    再说了,昨晚的力气之类的,那是人参与鹿血的功效。
    至于肾亏不亏……
    反正舒舒决定,不能再叫他吃这个了。
    万一上瘾了,损耗身体不说,折腾的自己也辛苦。
    九阿哥也是一说。
    他拿起剩下的那枚鹿血参茸丸,道:“这看着太对付了,就是寻常的蜡封,回头咱们换上金箔,外头放上锦盒,名字也有些平平了……”
    舒舒想到了之前的灵芝粉,提议道:“要这个,必须先买那个,配着卖……”
    单独灵芝粉,作用不如这个明显,怕是卖不上高价。
    九阿哥又道:“不能说卖……这成了买卖,听着就没那么珍贵了……”
    舒舒点点头,所以要控制数量。
    私下里售卖给小部分人群。
    接下来的行程中,九阿哥变得繁忙起来。
    整个北巡队伍,在木兰围场范围内,缓缓往东北方向移动。
    每隔三天换个行在,每次一次行围。
    之前进行的八旗行围之外,还有上三旗行围,蒙八旗行围等。
    源源不断的贡品也进了行在膳房。
    围场贡品鹿舌、鹿大肠、鹿盘肠、鹿肚、鹿筋……
    称为“鹿贡”。
    除了各色鹿制品之外,还有狍子、獐子、树鸡、野鸡、野鸭等随贡。
    另有还有山梨、山里红等野果。
    这叫“十月鲜贡”,十一月还要贡年贡。
    有康熙发话,舒舒准备吃食也就放开了手脚。
    尹面一次性准备了十几盒。
    每一盒都是二十块面饼。
    这个十阿哥、十三阿哥都喜欢吃。
    除了尹面,其他的方便食品还做了油炒面,与坚果藕粉。
    都是泡水就能吃的。
    肉类零食,除了猪肉脯、猪肉枣之外,还做了鹿肉脯,鹿肉干。
    剩下的就是各色酱,鹿肉酱、野鸡酱、香孤酱等。
    还有一个是用牛油炒制的类似火锅底料的辣椒酱。
    糖类就只做了芝麻糖与琥珀核桃两样。
    至于点心之类的,就预备了小麻花与红豆糕、小米煎饼、山药饼四样,都是耐储存的。
    总不能老用着膳房那边,就集中一日,将这些都预备出来。
    之前空出来的几个大箱子,都装满了。
    十阿哥、十三阿哥看着,脸上都带了笑,才放心地去了御前。
    五福晋见这边热闹,过来看着,都忍不住数了数。
    好么?
    装了六、七口箱子。
    “这也太多了……”
    五福晋很是意外:“能吃完么?”
    她是昨天到的,随着五阿哥过来,与大部队集合。
    舒舒点点头,带了无奈:“原没想到这么多,可十三弟老担心不够吃,再三叮嘱让多预备些,省得青黄不接……”
    于是,今日膳房那边分出来几个灶准备预备这些。
    折腾了半天,弄了这十几种出来。
    眼前装箱的只占了其中一半,另外一半,大头孝敬给康熙、太后与宜妃处,小头分赠了几位阿哥处。
    提及小叔子,舒舒少不得跟五福晋打听着:“嫂子,再有一旬就是十弟生日,去年嫂子是什么例呢……”
    之前七月里是七阿哥生日,二所这边预备一个古董熏炉。
    也算是投其所好,因为七阿哥喜欢古董。
    十阿哥这里,自然比七阿哥更亲近。
    十阿哥却没听说什么明显的喜好。
    这个问问九阿哥,应该会多了解些。
    不过舒舒还是想要听听常例是什么。
    因为十月是十阿哥,十一月还有十三阿哥,两人的生日就差了一个月。
    五福晋想了想道:“没出尚书房的小阿哥,就是笔墨纸砚这几样换着来,总不会错……”
    想着这十阿哥与九阿哥关系好,她少不得提醒着:“其他的,还是问问九叔,那才是亲兄弟呢……”
    舒舒点点头,她自然不会越过九阿哥。
    想到这里,舒舒心里也是怪怪的。
    她一直将十阿哥当小朋友待的。
    觉得是个内秀通透的少年。
    结果将要到十阿哥生日才发现,对方是十月十一生的,比她还大两天。
    呵呵……
    行在依旧是差不多的行在。
    却是暗潮涌动。
    原来有个老台吉,跟着皇上絮叨自己年齿渐长,精力不足,却没有一儿半女,对不起祖宗,得了皇上的怜惜,就赐了药。
    一份灵芝长寿粉,一枚衍子丸。
    灵芝长寿粉的功效不好说,那个衍子丸作用大大的好。
    那个老台吉,当晚用温酒送了药,不仅拉了县君妻子进帐子,连两个丫头也叫进去了。
    一晚上吱哇乱叫的,惊扰了不少人。
    蒙古各部王公的营帐,都是一个连着一个。
    有些风吹草动,自然传得沸沸扬扬。
    哪个男人能拒绝这个?
    尤其是上了年岁的男人。
    好色不好色的再说,只这雄风再起,就是心之所向。
    否则的话,就是废了的老牲口,谁会瞧得起呢?
    老台吉尝了甜头,更是放不下,想要去御前谢恩,目的就是一个,再求药。
    为了子孙计,这是大事。
    康熙却忙碌起来,不是谁递帖子都见的。
    老台吉提了几次帖子请求陛见都没批,没有法子,掏了好几个金饼子,才跟御前梁公公搭上话。
    “那是御药,本就不多,用的是前朝宫里传下的方子,药材也稀缺,总共就没有多少,之前皇上见您老人家不容易,生了怜悯之心,才赏了一丸出来……可这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出去,如今求药的人多,皇上也为难……皇上是天下共主,不好偏颇哪个……您呢,还是早点另外想辙……”
    老台吉没头苍蝇似的,也不知道这个“辙”是什么辙,跟着旁人抱怨道:“听说是好东西,一股脑的求,都是驴操的玩意儿……孙子、曾孙子都满地跑了,还挺着花花肠子,不是好东西……”
    他与旁人不一样!
    他是真求子!
    之前有心无力,就断了念头。
    如今看到一线期望,怎么舍得放弃?
    这其中滋味儿,不可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