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驸马,如此多娇 作者:江南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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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岑霏露出发怔的神情,脸上有愕然,有吃惊,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在对上她眸子时竟立刻低下了头去,口齿有些不伶俐道:“公主……公主说笑吧。”说完,不自然地咳了两声。
一时间,心里有些痛快,又一时,心里又有些对自我的嘲讽。痛快什么呢?这是小女人对心上人惯用的伎俩吧,就像当初何青仪误以为她与霍铮相好时而故意和钟楚接近,让霍铮心中吃味一般……那个时候,自己的心中也是吃味,也是不舒服的,钟楚也如此说:答应何青仪,顺便也是让她吃一下醋。
他想了想有关这消息的详细内容,又继续道:“宣华公主自搬入宫中后原本就少出门,上次落水后更是每日闭门不出,应是受了风寒,所以引起了皇上的重视。”
银面卫回道:“这倒不知,或许是别有心思,虽然每天闭门不出,可却听说每天都召了太乐署的伶人至朝晖轩,在卧房中一待就是一整天,到底是为何不出门,也只有公主自己知道了。”
还以为谁都会吃醋么?恐怕所有人会他都不会吧,一个岑霏,又算得了什么?
意识到大阁领略不同于之前的态度,似乎对这消息较之前的关注,报备的人又接着说道:“有些药还是极为珍贵,专为皇上准备的药。”
银面卫慌忙回答:“宣华公主与男人的纠缠向来就多,那吹埙的伶人只是个小教头,除得长得可以,背景十分简单并无可疑之处,属下以为这样的消息并不足以上报,所以……”
“是。”银面卫退身至门口,才转身,便听身后轻而冷的声音传来:“等等。”
岑霏奏完最后的曲子,不以为意地轻笑道:“宫中清闲,自然要聊些趣事来渡日。”
宣华意外地看向她,只见她着急道:“公主,他来了。”在她还愣着时,玉竹忙指向门外,“门外,横梁上,有图案。”
“应是刚刚才刻上的,刚才奴婢出门是好像看见了一抹黑影,意外之下抬头,这才看到了横梁上的这个。”
岑霏在她的呵斥下沉默下来,随后又看向她,终是开口道:“公主,臣虽自小无父母,可臣却知道世间最不该有芥蒂的便是子女父母。”8400407
宣华忍不住地笑,朝外唤道:“玉竹--”
银面卫立刻答道:“伶人是自宣华公主落水后每日去朝晖轩的,好像是教公主吹埙,至于那伶人的官职姓名……属下亦不知。”
谁要她的关心,谁要她的怜悯,她不把她当母亲,自己也没有把她当母亲,她何必做这些事?
“这暗号什么时候有的?”关了门,宣华立刻问。
岑霏没有立刻拿起埙,而是静坐了片刻,吹起第一声。一声、二声……她不曾听过,却似听见忘忧曲一般缓缓趋散心中阴云。
抬头,见岑霏正看着自己。
宣华看着眼前的汤碗,怔怔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
无要事,她是不愿见他的,她也曾不只一次地说过,让他没事不要擅闯朝晖轩,他再去,无非就是得来她一阵厌烦的神情与目光。而这……不知从何时起,他不愿看到。
是,何至严惩到哪里去?可是她的身休明明不如以前,她明明就体虚,受不得一点寒凉……
那样的眼神,让她莫名地觉得不安,竟是逃避似的立刻垂下了眼帘。
岑霏神情默然,一会儿才说道:“不如昨日。”
宣华吃惊又不敢相信,立刻问:“为何?”
“臣……臣是受凉了……”岑霏说着,有些局促地从椅上起来,说道:“那臣……先告退了。”话完,未待她回话便急退了两步,转身离去。
隔了一日,宣华才找机会到事先约定的地方。竟然真的盖了座竹屋,竟然已经盖完。zfkr。
岑霏看向桌上埙谱旁放着的个青花的瓷碗,那是不久前玉竹送来的,让她喝她却说热了先放放,让玉竹先出去,然而直到现在里面汤料都要冷了她还没喝一口。淡淡的声音,岑霏说道:“因为这神芝红枣汤。这汤极为珍贵,公主却将它放冷了不喝。”
朝晖轩内,宣华与岑霏在卧房内的圆桌相邻而坐,两个面前放着埙谱,宣华手捧着埙,对着谱子吹完最后的曲调,抬头来看向岑霏。
“嗯,下去吧。”钟离陌回,低下头去继续看手上似从别处传来密封着的信。
玉竹进来,她便吩咐道:“待会把昨天那瓶枇杷蜜给岑先生送去。”
宣华点点头,转身回里边,口中说道:“你先去吧。”
“太乐署?伶人?先前怎么没报与我?”钟离陌立刻说道。
“是。”玉竹不得不遵命退下,才出去一会儿,却立刻又跑了进来,连门都没敲。
如果玉竹没看错,那也就是说:刚刚,他来过了?是才来一会儿,还是早已到来,一直在横梁上?或者,就算不是一直在,刻那图案时岑霏应该还没走吧,那听力那么好的他是不是听到了她对岑霏说的那句话?那句……有关男宠的话?
“你……”宣华立刻看向他,口中回道:“我对母皇会有什么芥蒂,先生休得胡言!”
“下去详查。”钟离陌发话道。
“大阁领。”银面卫回过声,低头道:“大阁领还有何吩咐?”
“是,属下立刻去办。”
那夜的血腥弥漫,那夜的光火冲天,那夜的杀戮叫喊……还有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那个她只在梦里见到过的孩子,那钻心蚀骨的痛……
几乎是立刻就想去朝晖轩,可理智又马上回来。这有什么好去的?她的母亲风流,她也遗传到了风流,这有什么?她吹埙,她召伶人入卧房,这又有什么?他去朝晖轩,又是为什么?
有的时候,她会叫他岑霏。那个时候,他不是太乐署的伶人,不是来教她埙的,只是那个夜里能在暗处陪伴她,能深知她笑容底下的心,以一首曲子的宽慰她的人。
宣华又笑道:“我可不爱说笑。今天就学到这儿了,不如先生先回去吧,回去想想,然后回答我……若让先生做我的男宠,先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说完,她又状似关心道:“对了,先生受凉了么,怎么咳起来了?”
岑霏摇摇头,“臣也不知,臣记事时便在教坊,里面有孤儿,有父母本就是乐籍的,也有被父母卖入教坊的,自己若是不知,教坊不会透露身世,所以臣也不知自己哪种。然而对于臣的父母,此生应该是不会见到了,臣有时也会觉得有憾。世间最幸,莫过于父母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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