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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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也养得起,否则袁氏要再看见贺穆兰掳起袖子扛着澡桶出去倒水的样子,肯定又要大哭。
贺穆兰已经头疼是不是该把主院让给两老去睡,自己去睡个偏院什么的,还是干脆就住在军营里,否则袁氏一看她抬手踢脚就要哭,时间久了她也架不住啊亲!
此时袁氏跟着贺穆兰到了前面,她许久没见女儿,恨不得一直就这么跟着。恰巧狄叶飞也沐浴更衣篦了头发,陈节、那罗浑和盖吴等人听说花家双亲来了哪里敢托大,竟一个个正儿八经的过来拜见。
这时代拜见就是跪拜,花父和花母坐在正厅里,有些坐立不安地看着这些“官老爷”对着他们跪拜行晚辈礼,恨不得现在还是在家里比较好。
“晚辈狄叶飞,高车人,得陛下器重,如今是高车虎贲军的右司马,与将军乃是同火好友,生死之交。伯父和伯母将我当成家中子侄就好,二位即是火长的父母,便和我的父母也没什么区别。”
狄叶飞梳洗打扮过后的样貌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容光逼人”,袁氏左看右看,若不是看到那隐隐的喉结,真的无法把这么好看的孩子和“男人”联系在一起。
花父却是久在军中,走南闯北,知道南边有许多男人姣好如妇人,其他胡族里也多有五官精致的,乐呵乐呵就接了他的礼。
他们两个随身带了些金银,都是贺穆兰这几年打仗送回家去的,家里烧了,金子银子倒没遭殃,如今狄叶飞行礼,花父就塞过去一枚金带扣做见面礼,又寒暄了几句。
“晚辈那罗浑,与花将军曾是同火,吃住皆在一帐之中,好的穿一条裤子……”那罗浑咧了咧嘴,倒惊得贺穆兰心中一惊,一双眼睛像是刀子一般刺了过去。
“咦,怎么了?将军我说错了什么?”
袁氏听到“吃住在一帐中,好的穿一条裤子”,眼睛瞪的滴溜的圆,上下扫视一番这个青年之后,心中顿时有了评价。
“吊眼尖下巴,大概不是个宽厚人儿,不行,我家女儿实心眼,不能找个心里事多的。”
那罗浑愣了愣后拜见了二老,袁氏之前在若干人的提点下也有准备,送给他一套笔墨纸砚,倒让那罗浑自惭形秽起来。
他知道花母是汉人,而且还会写字,花木兰的字便是跟他学的。
“……晚辈不识字。”那罗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这套东西是好东西,给我倒是糟蹋了。”
袁氏见他长得似是满腹心计的样子,性子却意外的单纯,不由得又对他升起了几分好奇之心,竟笑着回他:“不识字有什么,横竖我们两个老家伙在这里也无聊,你要愿意,我们教你!”
那罗浑当了左卫率,就是贺穆兰的亲卫队长,是要住在将军府里的,当听到自己可以识字,他当即惊喜地叫了出来,又恭恭敬敬地给二老磕了几个头,权当是拜师之礼。
狄叶飞和那罗浑拜见过了,然后便是陈节和蛮古。他们之前去过花家,所以并没有狄叶飞和那罗浑拜见世伯那般慎重。
陈节此时突然想起以前在花家被花母牵着手问有没有婚配,接不接受入赘的事情,再一想自己当时居然梗着脖子答“陈家家风严谨,断没有入赘的道理”,顿时肠子都悔得青了,恨不得再跳出去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啪啪响,回答无论什么姿势入赘都行!
蛮古却是想到自己父母双亡,那同火家的遗孀还等着他去迎娶,是不是也该跟将军告个假回去把终身大事办了,也好留个后才不算不孝之人。
待到满头小辫子的盖吴走出来,对着花父花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孙辈的礼节时,两个老人家都惊得眼珠子要掉下来了。
花父:“木兰……你何时多了这么大一个儿子!”
花母:“我的天,他居然对我磕祖母的头!”
一屋子人:……
盖吴头刚磕完,一见花父花母惊得差点跳起来,连忙开口解释:“我是盖吴,秦州人士,卢水胡人,是师父新收的弟子,跟着师父学艺的。”
花父花母这才松了口气,笑吟吟的看着这个比花木兰小不了多大的弟子。
盖吴见花父花母没有露出不满的样子,这才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木雕:“我不知道阿祖、阿翁会来,身上唯有这块木雕,这是徒孙亲手刻的,送与二老做个礼物吧。”
“啊,哈哈,有心有心。”花父笑着接过木雕,突然愣住。袁氏侧头看了看,只得笑着夸奖:“这兔子雕的真不错……我便是肖兔的,这兔子给我倒正是合适……”
‘可是我雕的是只老虎啊!师父是虎威将军,我雕什么兔子’
盖吴张口欲要辩解,再一见袁氏似乎是很喜欢的样子,顿时抿了抿唇,把解释之言给咽了下去。
‘算了,她老人家喜欢就好,就当是个兔子吧。’
一旁的陈节知道盖吴雕这只老虎雕了不少时日,一听到袁氏脱口是只兔子,顿时憋着满腹的笑意恨不得捧着肚子笑一顿才好,只是如今气氛这么正经,他哪里敢笑的出来,只好苦苦死撑。
“陈节啊,你是不是肚子疼?肚子疼就去茅厕,别憋着……”
花父挺喜欢这小伙子,见他挤眉弄眼,又老是揉肚子,便好心安慰他。
“不,不是……”
“你别管我们,我们看你们跟自家子侄没什么区别,你们也别拿自己当外人,要去如厕就赶快……”
“我真不是……”
“快去,快去!”
这下,倒换成盖吴在那里窃笑不已。
贺穆兰清晨入城,到了此时已经到了宫内散朝的时分。几人正在厅内说话,宫里派出来召见贺穆兰和狄叶飞的礼官已经来宣召了,花父花母一听说宫里来人,那里还敢缠着女儿,连忙催促她先入宫去述职。
狄叶飞是副职,两人奉召之后联袂而去,看起来浑如一对璧人,让袁氏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推了推花父。
“你看看……”
花父听到有花母对他咬耳朵,把耳朵凑了过去。
“什么?”
“我怎么觉得……咳咳。你可觉得那狄叶飞怪怪的?”
“没啊,我看起来挺好的一个孩子啊。”
“你不觉得我家女儿跟他站在一起,看起来更英武……似个男人了吗?”
花父顿时恍然大悟。
“我说木兰在军营里怎么一点纰漏都没有,原来竟是这样。这孩子帮我们家木兰挡了灾,回头我们要好好感谢他!”
“哎呀,重点不是这个!”
“什么?”
两人正在这窃窃私语,若干人和那罗浑几个小辈则在下首边作陪等着他们聊完,边开始说起在陈郡的经历。
就在贺穆兰和狄叶飞走了没有一刻钟之后,将军府里守着前院和大门的几个会鲜卑话的柔然门卒突然跑到前院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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