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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兰无长兄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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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连锁的,民变后会拖住大量镇压内乱的兵卒,内乱还会导致政务和农务的荒废,此时若刘宋大举来攻,夺取此二州可谓不费吹灰之力。

    正是因为几位大臣的劝谏,拓跋焘在想要吞下北凉和北燕之前,就必须先把南境可能会引发的动乱处理的干净。否则一旦两线作战,没有刘宋富裕的魏国很可能是被拖垮的那一个。

    这些道理,穿越而来的贺穆兰从拓跋晃那里就已经听闻过,所以知道这段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征伐”,其实是一种好的趋势。

    若等到后来袁氏尾大不掉,就连拓跋晃也只能想着以“骨肉相残”的计策让袁家邬壁内部瓦解。

    狄叶飞对此当然一无所知,他甚至不知道为何要跟着贺穆兰千里迢迢去中原地区征服一处邬壁,抓回一位宗主。

    但是他有一位可以说当世最杰出的政治家之一为师,崔浩对南方局势也十分关切,不但仔细的和他解释了陈郡袁家的重要性,甚至对袁家的财富做了着重的解释。

    富甲天下,坐拥粮仓和商路。

    就凭这个,就足以魏国对它下手了,更别说它还一直不老实。

    此时袁家的家主还是老谋深算的袁喆,他的嫡长子袁化是众人认可的“少主”,文武兼修,但似乎不得家主袁喆的宠爱;袁喆的另一个嫡子是袁化的同胞弟弟袁放,此人从小机智,颇得袁喆和袁化的爱护,袁喆到哪里都带着他,是以袁家内部也有一部分人簇拥这位公子,想要借此得到重用。

    总的来说,袁喆是袁家最重要的核心,袁化已经二十多岁,性格也已经定型,即使袁喆挂了也能很好的保护家业。袁放虽有会引起内部争斗的可能性,但他毕竟是袁化的亲弟弟,总不至于争到骨肉相残的地步。

    以上,是贺穆兰出发前素和君给的袁家邬壁的情报。虽然贺穆兰不明白那个袁胖子怎么就得到袁家老宗主的喜爱了,但既然素和君的情报里写着“机智”这一天赋,袁放就绝不会只是个贪杯好色性格平庸的死胖子。

    那么这十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足以让袁家屡换宗主,袁化之子袁振对其叔恨之入骨却不得不一直迎奉,而袁放却对胡姬发自内心的鄙夷,将胡女们如此糟蹋?

    真是让人纳闷。

    “狄叶飞,你最近怎么了?”那罗浑趁着贺穆兰去安排扎营之事,溜到了狄叶飞的身侧。

    “什么怎么了?”

    狄叶飞和那罗浑在同火中关系极好,甚至在贺穆兰去当亲兵的时候同在一帐,就连那罗浑千里迢迢前往柔然,也还记得带着狄叶飞的双戟。

    所以当那罗浑满脸担忧地问起狄叶飞时,狄叶飞心中一阵大虚,只能将头撇过去随便敷衍。

    “你是不是和火长闹别扭了?火长一向宽厚,不会生你气的,你给个台阶下也就过去了。”那罗浑小声地继续问他:“可要我去求个情?”

    “别!”

    狄叶飞惊得连忙摇头。

    “不是火长的问题,是我自己不自在……”

    那罗浑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拍了拍狄叶飞的肩膀。“你如今也是一军主帅了,又不是当年高车的使臣,当有为将的风度。在这一点上,我们都要向火长学习。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你最好还是早点振作起来。”

    狄叶飞简直气结。

    将他衣服全部扯开,这样又这样,那样又那样,哪里有为将的风度了!

    他正是因为心智坚强才没疯掉好嘛!

    那罗浑见狄叶飞有些气恼,无措地搔了搔脸。

    “我看火长好几次都想停下来问你什么,只是顾及着大军正在行军所以才没妄动。你们两个现在关系着虎贲和高车虎贲的关系,应该亲热些才好。”

    “我知道了,你别老是这么操心,一点都不像你,倒像是阿单志奇那家伙附体了。”狄叶飞无奈地摇头,“我这就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不是和火长有什么矛盾。”

    “那就好。总归有同火情谊,老子混的比你们差就算了,再看到你们不自在,更是憋屈。”那罗浑伸了个懒腰。“哎哟我的天,感觉这几个月不是赶路就是赶路,屁股都要长出茧子了。”

    “什么屁股都要长出茧子?”安排好扎营和一些琐事的贺穆兰沿着水源地上来,正看到狄叶飞和那罗浑在谈心,因为速度不快,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你能不能不要关心屁股!”狄叶飞不知为何突然炸起了毛,“我们说的事情和屁股无关!”

    自从知道贺穆兰喜欢的是男人,而他似乎隐隐约约也有这方面的倾向后,狄叶飞简直整个人都扭曲了。

    莫说对着贺穆兰不自在,听到贺穆兰嘴里说出“屁股”二字,他都能联想到那天夜里,再想到自己的……

    妈的!他一定是要被逼疯了!

    那罗浑和贺穆兰对视了一眼,不明白狄叶飞怎么跟个爆竹一样一点就着,贺穆兰担心还是自己“断袖”和“狄叶飞是不是断袖”的那件事让他不痛快,便想了个法子将那罗浑支开,一屁股坐在了狄叶飞的对面。

    不知从何时起,只要贺穆兰在他附近,他就老是感受到巨大的存在感,哪怕贺穆兰长得普通、穿的普通、站在一大群虎贲军里,他也一眼就能注视到她的存在。

    这种预兆实在太过可怕,从未尝试过情爱滋味的狄叶飞烦恼到无人可以倾诉,简直快要被逼疯了。

    对一切毫无所知的贺穆兰却将自己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微微抬了抬头,“你是不是还对那天的事情不自在?”

    ……

    狄叶飞点了点头。

    “你不必不自在,那天我喝了一些酒,脑子也有些不清楚,想到什么就做了,却忘了我做的在你们看来有多么惊世骇俗。”

    贺穆兰严重怀疑那天拓跋焘拿来的酒看似清冽其实度数很高,否则她怎么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脱缰的思绪呢

    “你若在意,我可以道歉。”

    “我我我我快忘得差不多了。”狄叶飞吓得连连摇头:“火长不必介怀。”

    贺穆兰闻言终于露出了笑脸。“你不会多想就好。我怕你帮我当成登徒子,随便占你便宜。你虽长得美,我却从未将你当成过女人……”

    我从未将你当成过女人……

    我从未将你当成过女人……

    难怪他此前从未对自己的容貌表现过惊艳的样子,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自然是对女人毫无所感,哪怕长得再漂亮也不会心动。

    可火长现在又说他从未把自己当成过女人,这又代表了什么?“从未将你当成过女人”和“火长喜欢的是男人”,之中是否有什么暗指?

    火长难道在提醒他什么?

    狄叶飞压抑住砰砰乱跳的心,仔细的观察着贺穆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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