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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兰无长兄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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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毕竟还是这个时代之人,对花木兰准备继续熬在军中实在是不解,也难免有些惊世骇俗之感,只是不好再说罢了。

    屋子里人太多,贺穆兰只是慢了一步,倒挤不进去了。她站在门口,听到里面那大夫说了一堆“胸闷气急,怒极攻心,肺寒火热”之类的话,最后下了结论没有大碍,只是在冬天到来需要好好调养,要破费一些云云之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可家人殷勤盼望的“解甲归田”,在素和君的一番解释之下已经化成了泡影,贺穆兰知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满足父母的期望,而此番回家还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她心中有些难过的引颈看了花母几眼,最终还是悄悄的离开了。

    等花弧等人送走开了方子的郎中,又委托云泽去拿个药时,这才发现原本站在厅堂里的贺穆兰不见了。

    只有屋里的条桌之上,赫然摆着一排金叶子。

    “这孩子……该不是恼我打了她吧……”

    花父眼眶含泪,手刚摸到那些金子,却想到这些钱都是她九死一生挣回来的,就觉得烫的烧手,怎么也拿不起来。

    一旁看着的唐氏看了这番情景,心中也是同情,再想想家中刁蛮的女儿,顿时觉得她这已经不算是让人操心的了。

    最操心的,就是这种想操心都操心不上的情景啊。

    “花家阿弟,把这些钱收起来吧,这是你女儿的孝心,你该高兴。”

    唐氏劝慰地说道:“这些钱不是小数目,你该替她保管好才是啊。”

    “嫂子说的是。”

    花父擦了擦眼泪,把那金叶子一枚一枚的数着拿起,足足拿了九枚。

    这些钱,放在普通人家里,够娶十个媳妇了。

    花父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我给她留着,给她以后当嫁妆。”

    魏帝行辕。

    拓跋焘和素和君遇到了史上最难的难题。

    ——花木兰究竟是不是个女人。

    “你不是给她当过随从吗?他是男是女你不知道?他吃喝拉撒你没伺候?”

    拓跋焘斜眼一扫这位好友。

    “我当时还肩负重任,哪里管得了他的吃喝拉撒,近身事情都是他那军奴花生伺候的。”

    说到花生,素和君脸色微微有些可惜。

    “是个好苗子,却被那些柔然渣滓给毁了。”

    拓跋焘听素和君说过花木兰遇刺被花生所救的事情,点了点头:“有勇有谋,只是独木难支,回头我给他赐个身份,让他能以自由之身下葬。”

    素和君听到还有这意外之喜,立刻弯腰谢恩:“我替花生和花将军谢过陛下的恩德了!”

    拓跋焘摆摆手,不怎么在意地继续问道:“那你总给他穿过盔甲吧?穿胸甲的时候没什么异样吗?花生有没有过什么异样?”

    “陛下,我真不觉得花木兰是个女人。他洗澡的时候花生都守在帐外,但换水或者传达消息的时候都是随意进帐的。远的不说,花木兰受了那么重的伤,当时我亲眼看着那罗浑掀了他的上衣去听心跳,若有异样,哪怕绑着布带,那罗浑也不会表现的那么自然。”

    素和君越想越觉得这是无稽之谈,“更何况我给他穿过铠甲,他身材健壮,胸部平坦,我曾以手触之不会出错,他的性别应该没有问题。”

    拓跋焘点了点头。

    “寇谦之和诸位太医也给花木兰看过伤,若她是女人,寇谦之一定会告诉崔浩,而崔浩不会不和我说。花木兰应该确实是男人无疑。”

    “相对于他的性别,花木兰的身份倒颇有疑点,他从军两年都未曾回过家,他一从军,花家就搬离了那里,倒像是特意那么做的。”

    素和君是白鹭官之首,为人细腻,好推断思谋。他会来找拓跋焘,想来之前也做了不少准备,多方探查过。

    “以往花木兰送信回家,都是由他的堂兄花克虎转达,似乎很忌惮让人知道他与花家有关系。在军中时,新兵总是想家,每到佳节和休沐之时经常会有所感伤,可我问过他昔日的同袍,花木兰很少提家中的事情,有也是淡淡带过,只知道他家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父母体弱多病,再无其他细节……”

    素和君哪里知道贺穆兰是骤然而至,根本就没有之前一十八年的相处经历,自然也没有细节可谈。

    “但凡人思乡,是恨不得把小时候的事都拿出来说一说的,花木兰这样反倒不像是想家。可他能为了父亲参军打仗,应该和家人感情很好才是,断不会如此。”

    拓跋焘张了张嘴,大惑不解地问:“你是说,他有可能是冒名顶替?那又为何冒名顶替一个女人?直接冒名男人不好吗?天下军户千千万,多的是愿意让别人去送死的人家,这花家有什么不同之处,让花木兰冒着这么大的破绽去冒名顶替?”

    他问出这么一大溜问题,素和君却只是干脆的摇了摇头。

    “陛下,臣也不知道。”

    “嘁!”

    拓跋焘蔑视地看了一眼素和君。

    “你还没你师傅的本事嘛!”

    素和君却笑了笑,“我师傅可是一百多岁的老寿星,见过的人和事比我全家加一起的都多,我要是有我师傅的本事,陛下你肯定都笑醒了。”

    “这花木兰如今疑点重重,反倒不知道该不该重用他了。”

    拓跋焘叹了口气,头痛的揉了揉眉头:“若说他是什么奸细之流,可他为人也实在太坦荡了一点。而且但凡奸细,行事必定诡秘,他却屡次救我,要是怀有异心,我早就死了好几次,凉都凉透了。”

    他收回手掌。

    “相比之下,他若真是个女人,反倒还没有什么。”

    “咦?陛下的意思是?”

    素和君诧异地看向他。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拓跋焘啼笑皆非:“只要他能打仗,忠心于大魏,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我能用杂胡,能用汉人,甚至现在连身为敌人的高车人和柔然人都敢用,难道还怕用一个女人吗?最多不让其他人知道他的性别就是了。我一国之君,抹平这点事难道抹不平?”

    “陛下倒想得开。”

    素和君从小做他的伴当,有时候也敢开开玩笑。

    “我有什么看不开的,男人和女人在我看来,无非就是能睡和不能睡的区别。我不能睡他,也不愿睡他,他就是女人,在我眼里和男人也没什么区别。”

    拓跋焘想想后宫那一群不可理喻的女人脑子就发胀,耳边似乎还响着青梅竹马的咆哮。

    “哎,若是他身上没有什么阴谋,真是只是个女子就好了。”

    “天底下的皇帝,怕是只有您希望自家将军是个女人了。”素和君捂着嘴偷笑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犹豫不定了一会儿却不敢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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