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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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穆兰担心里面情况不对,率先掀起帘子钻进帐内,却在看见里面的情景之后红着脸退了出来,按住其他几个宿卫,不让他们继续入内。
“陛下很好,和库莫提将军正在打闹呢。”
原来赵明说陛下喜欢裸睡,竟是真的。
只是裸睡就算了,干嘛要把被子掀掉,这大晚上,即使如今是春天,也绝没有暖和到不盖被子睡的地步啊。
而且库莫提将军还用双手推着陛下的脑袋往被子里塞,说是意图不轨吧,陛下却笑的极为得意……
难不成,陛下还是个抖s?
……
不能再想了,细思恐极啊。
第二日一早,事情又有了可怕的变化,最让贺穆兰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被关在刑军帐中拷问的杀鬼,清晨死在了行军帐中。
这些人原本是被捆起来的,只有问话的时候嘴里才去掉东西,也不允许和外人接触。但因为毕竟没有定罪,又有好几位裨将,刑官曹们也不敢太过分,只是不停的审问他们一些问题而已。
事情就在清晨提审他们的时候,由于刑官放松了警惕,杀鬼突然从发髻里掏出来一样东西吞了下去。
旁边的人还以为是毒药,立刻找军中的郎中来看,可没过一会儿,杀鬼的脸就憋成了紫色,气闷而死了。
军中并无仵作,郎中也只能看出是窒息而死的。等黑山城的仵作来看,便说是吞了大块的东西,活生生噎死。
拓跋焘让仵作切开了他的喉咙,找出一块方形的铁块,约有鸽蛋大小,正是弩机上失踪的机簧。
这一下,杀鬼是行凶之人几乎已经坐实。只是他为什么昨日不自尽,却要等到白天自尽,又为何要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生吞机簧,都成了谜团。
贺穆兰根本都不肯相信耳中听到的事情,因为杀鬼虽然性格内敛不喜说话,但他绝不是阴鸷之人。相反,因为他的主人给了他自由,右军又收留了他,他对右军一直有很强的归属感,上阵杀敌时奋不顾身,全然都不是那种暗探刺客之流明哲保身的样子。
这样的结果让贺穆兰无法接受,可那机簧又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杀鬼的头发里。就算出现在杀鬼的头发里,他又何必要吞掉?
那么大一块东西,吞下去,就算能活,也绝讨不了好。
一时间,迷雾重重,就连贺穆兰都开始猜疑,杀鬼究竟是不是那“将军”隐藏在右军的棋子。
毕竟,那罗浑经常靠的那根柱子不是熟人不会知道,可那罗浑好死不死就那个时候糟了暗算,砸伤了肩膀。
杀鬼在右军士卒的武艺是数一数二的,但确实打不过那罗浑。那罗浑受伤后,他杀入大比,惜败于李清手下,没有和贺穆兰碰上。
但若他真的杀到最后,也是必须要站上点将台,接受嘉奖的。
杀鬼到底曾是谁的奴隶?
他到底是不是刺客?
无论是不是……
那刺杀拓跋焘的幕后之人,贺穆兰都不想放过他。
☆、第202章 北伐之前
因为杀鬼自尽,整件事变得扑朔迷离,杀鬼的主人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而是黑山大营里一位年长的守将,在战场中了箭伤,回营后没有几天就死了。 他在故去之前,把身边的几个家奴尽数入了军籍,替他在军中效力,军府感念他的爱国之心,便行了方便,让他几个家奴都入黑山,算替他尽忠。
除了杀鬼外,其他几个家奴也都混的还不错,有一个当了百夫长,还有一个如今成了一名副将的亲卫,这个年长的守将身家清白,一辈子奋勇杀敌,也是忠厚之人,断不会指示家中的家奴去刺杀皇帝。
那几个家奴说起杀鬼,都说对方性格憨直,很少和外人沟通,一上了战场,常常杀的眼睛都通红,他的主人曾笑称“你这个样子鬼见了都怕”,所以给他改了名叫杀鬼。
杀鬼是家奴,一生下来就在那位将军的家里,他的父母和妹妹都还在这位姓乙弗的将军家中做奴隶,他如今这般死了,家中老小真是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拓跋延和崔浩都认为最好去乙弗将军家中把杀鬼的妹妹和父母控制起来,但拓跋焘却没有同意。
“这 种必须要以死了解事情的人,向来不是什么身份重要的人。他从家奴升到裨将,也不知杀了多少蠕蠕,就算因为各种原因做下这种事情,他的功劳却是不会少的。乙 弗律为我大魏征战二十余载,最终战死沙场,我们去他家抓他的家奴,就会惊扰他的遗孀和子女,反正我也无事,这事情慢慢再查,不需要这般兴师动众。”
拓跋焘似乎对杀鬼的死很不以为然。
“机簧已经找到,我却没心思用这把弩了……”拓跋焘叹了口气,把那把已经拼凑好的弩机赐给了贺穆兰。
“花木兰,听说这杀鬼还曾经是你的同火,这把弩也算是和他有所牵连之物,我就把它赐给你了吧。希望你谨记杀鬼的教训,这辈子都不要牵扯到阴谋诡秘之事中去。”
“是。”
贺穆兰接了那把手弩,感觉它比自己的磐石还要重。
拓跋焘大概不想在杀鬼的事情上再牵连下去。毕竟无缘无故自尽死的人,说不定就是想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
但暗地里的搜查一定是少不了的,因为白鹭官素和君如今还不知道隐藏在黑山大营的什么地方,正在乐悠悠的做他的“探子”,这种事情,正是他们白鹭官的强项。
可怜贺穆兰在军中也不知道缝合了多少同袍的尸体,可怜杀鬼碰都碰不到一下。仵作还在细细地查看杀鬼的尸体,贺穆兰却不能贸贸然上去说自己会仵作之法,这时候但凡有一些出格,就会被当做疑犯处理。
由于出了这种事,当天和杀鬼一同关押的那些人都被刑求了一遍,谁也说不清楚那机簧是一开始就在他发髻里面的,还是后来被放进去的。
刑军帐里来来去去的人不少,加上看守的兵卒,这么多人一个个探查,累也要累死。
后来贺穆兰求了个情,求了拓跋焘把杀鬼的尸骨送回杀鬼家去。拓跋焘虽然诧异贺穆兰提出了这个请求,但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花将军,你在写什么?”
蛮古也是个文盲,见贺穆兰伏在案几上写信,露出有些羡慕的表情。
“我要给杀鬼的主家写一封信,把他的死因前因后果写清楚,希望他家日后在别处知道了杀鬼的死因,不要连累了他的亲人。”
贺穆兰叹了口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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