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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面桃花笑春风 作者:自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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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门,怀了孩子……他们才更希望我让位置!不行……必须要想个法子,不能让世子真的为了压过舒六娘的家世而找一个世家的女子联姻……不行!绝对不行!”

    风低低的吹过,吹散了滕氏如同梦呓般的喃喃自语,冷的让人忍不住发抖。

    ****

    陆砚刚从练武场上下来,刚刚比军中的兵士们比了一场,一杆长、枪连挑二十余人,引起一片叫好。

    将手中长、枪交于身边的兵士,微笑向众将行礼之后,才从擂台上一跃而下。

    脱了甲胄,仅着白色里衣的少年郎君被各种喝彩声包围,俊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从擂台上下来的身影潇洒俊逸,引人注目。

    转眼到定北三个月已过,北地萧条的春季也迎来了丝丝绿意,南平在西部防线作战的大军,凭借精悍的突袭与大军的呼应,先后夺回了以青城为中心的八座边寨,暂时隔断了东胡后方与前线的联系,并且彻底缓解了镇洲之急。东胡大军一份为二,一部分掉头强攻已被夺回的边寨,而一部分则继续驻扎在未州、前洲,牵制着留守在镇洲的南平征讨军。双方暂时进入了胶着状态。

    陆砚站在场边看着擂台上继续拼武的将士,一位小校过来行礼道:“陆督运,镇洲有军报送到!”

    陆砚将目光从擂台上移开,随着小校向营帐走去,问:“何时送到?可有加急?”

    小校想上前接过他手里拎着的甲胄,却被陆砚伸手拦开。

    小校只能跟随在陆砚身后道:“刚刚送抵,未见加急。”

    陆砚步入营帐中,伸手拿过小校递过来的几封军报,却意外发现有一封更像是普通书信。

    陆砚面有疑色的将这封书信从一摞军报中抽出,看到上面的字迹皱起了眉头。

    小校见状连忙解释:“这封像是给督运的家信,来时便夹在军报之中。”

    陆砚面色沉静,挥手示意小校退下,待账中无人,才微微拧眉将手中书信打开,除去一张信纸,还附有一个带着淡淡香味的信笺。

    他拿起那封明显精致于普通书信的信笺,待看到封纸上的内容时,拧着的眉头突然平展,唇角也带出一抹浅笑。

    “夫君三郎如唔……”

    作者有话要说:  陆砚:觉得“夫君”这个称谓挺好听的

    长宁:可是我原本想叫你“玉郎”的

    陆砚:……

    第五十二章

    “……承蒙郎君挂念, 然六娘已为君妇, 自当在家中等候三郎归来……”

    信纸上的字迹十分灵秀,落笔抬势之间能看出一点点舒相字体的痕迹, 可见从小便是照着舒相的字帖描红的。陆砚唇角含笑, 逐字逐句的看下来, 却在看到这里时眉心微微皱了下, 她居然不回舒家?

    “……三郎自当宽心, 翁姑待六娘都极好, 家中双慈皆挂念三郎安危, 六娘亦甚为忧心……”

    手中的信纸微微垂下一角,营帐中传来一声轻叹,原本柔和的眼眸也慢慢布上了一层愧疚。陆砚默默的盯着信上的这句话看了许久,纵使长宁出于女儿家的矜持写的委婉, 他也能看出这字里行间她担忧不安的情绪, 她不回舒家, 便是想让自己为她多保重自己罢……

    信的内容不长,陆砚很快便看完了, 看到最后一段时, 忍不住轻笑一声, 喃喃自语道:“未曾谋面?只是你不晓得罢了……”从头再看一遍,缓缓将手里的信纸折了起来,却发现这张信纸的背面还有内容,将信纸翻过来,却微微楞了一下。

    “……还有一事禀奏夫君, 我托玉成帮寻三个女婢,现已在院中伺候,特此告知。三人一位擅医,名红二,一位擅百家之长,名蓝三,还有一位自幼习得家传拳法,六娘不擅取名,便循着另两位唤她白一,夫君觉得可好?”

    陆砚盯着这段话看了半天,不由失笑,没想到居然被她猜了出来!那三位女子确实是玉成密报与他之后,他亲自选的人。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目光中的柔和也渐渐消失,玉成不知六娘为何要寻这样有武艺的女婢,故此他也并不清楚原因,但能让六娘提出如此要求,必定是府中有什么让她觉得不安的事情……

    陆砚脸色微微有些沉肃,虽然知道这三位必定能护六娘周全,可毕竟自己远在千里之外却依然放心不下。营帐外传来兵士操练的声音,陆砚目光落在眼前那个带着香气的信封上,有些深沉,仿佛看到了那个娇柔稚嫩、艳色绝世的女子是如何在新房中一字一句写下这封满含忧心与挂念的书信,又仿佛看到了她一人在那般空荡的院中何等的不安惊惶……她既然为自己不愿回舒家也要守着他们新婚的院子,那他便不惜用尽一切办法让她无忧!

    灰白色的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向高空,渐渐消失在蓝白的天空中,一路飞过繁华热闹的京都,穿过金波翻滚的麦田,最终抵达壮阔苍凉的北地,落在镇洲城中一家极具北地建筑风格的酒楼窗外。

    安静的鸽子在二楼的房檐上悠闲的踱步,里面的食客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依旧谈天说地,饮酒吃菜。

    “咱们对东胡这场仗我估摸着快要结束了,从今年春天开始,捷报频传,东线被占的十几个边镇都收了回来,西边被占的那些除了三、四个边镇,其余边镇也都收回来了,前几天前洲也被左卫上将军收回了,待一鼓作气收回并州,这场仗咱们就大胜了!”

    “唉,打了两年半了,也该结束了!自从东胡西边的补给线被切断,他们也就是强弩之末了!”

    “要我说,这次咱们南平不仅要把东胡打出去,要是能把他们彻底打的再不敢来犯才好呢!”

    “哪有那么容易,东胡本就是强蛮,咱们南平又是百年太平,两年前东胡入侵时,那些受兵连个刀都拿不起,要不是圣上反应迅速,只怕咱们这镇洲也成了那人间地狱呢!”

    ……

    食客们讨论的热闹,酒楼外面的街道也是一片热闹,街上人来人往,虽不如京都繁华,却也看不出一丁点战争前线的迹象,人们的脸上散去了对战乱的恐慌,重新带上了和平时才会有的安心笑容,就连天上飘过的白云也洁白的像是未被战争污染过一般。

    鸽子从房檐上跳下,落在二楼一个窗户外面,不多时,一只手从窗户里伸出来,将落在窗台上的鸽子抓了进去。

    镇洲城西的一个二进小院子里,陆砚正在灯下看并州的城防图,眉心微皱,指尖点在图上一个画着红圈的地方,目光微沉。

    “郎君,城内四方酒坊的贺老板求见,说你前些日子在他们那里订的酒回来了,想亲手交给你。”棋福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打断了陆砚的思考。

    听闻是四方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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