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
娘娘降下法旨。
让她召一个叫姜尚名子牙的人为相。
可是数年过去了……
甚至还动用朝廷的势力去找……
都连这个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可要说就此放弃不找了……她只是一只轩辕坟千年修行的九尾狐!
哪里有忤逆圣人的勇气!
娘娘的这道旨意,真的很让妖为难啊!
……
然为此忧心的并不止妲己……
次日,文书房胶鬲,官居上大夫,在文书房里,看天下本章,只见众民或三两成行,四五一处,手提筐篮,进九间大殿。
上大夫便问执殿官:“这些百姓,手提筐篮,里面是甚么东西?”
执殿官答:“万民交蛇。”
大夫大惊:“天子要蛇何用?”
执殿官:“卑职不知。”
上大夫胶鬲乃出文书房到大殿。
等候交蛇的众民见他,连忙叩头。
胶鬲问说:“你等拿的甚么东西?”
众民一脸愁容道:“榜文,张挂各门,每一户交蛇四条。”
“都城哪里有这些蛇,我等俱是到百里之外,买蛇交纳。”
说着,又是一叹道:“不知圣上哪里要用这么多蛇……”
胶鬲听了,也是忧心忡忡,当下道:“你们且去交蛇。”
旋即等众民去了,便复进文书房,不看本章,只见武成王黄飞虎、比干、微子、箕子、杨任、杨修俱至,相见礼毕。
胶鬲乃问:“列位大人可知天子令百姓每户纳蛇四条,不知取此何用?”
黄飞虎答曰:“末将昨日看操回来,见众民言,天子张挂榜文,每户交蛇四条,纷纷不绝,俱有怨言,因此今日到此,请问列位大人,必知其详。”
比干、箕子曰:“我等一字也不知。”
黄飞虎曰:“列位既不知道,叫执殿官过来,你听我分付。你上心打听,天子用此物做甚么事,若得实信,速来报我,重重赏你。”
执殿官领命去讫。
比干又说道:“早年天子有言,要拜一姜姓人为相,数年不得,我屡次上表,然天子执拗,我等也要上心才是。”
众官俱应下,随散不表。
……
又过五七日过去。
蛇已交完。
收蛇官往摘星楼回旨:
“都城众民交蛇已完,奴婢回旨。”
纣王颔首,旋即问妲己:“坑中蛇已完了,御妻何以治此?”
妲己眼中寒芒一闪而过,笑说:“陛下可传旨,将前日暂寄不游宫宫人,跣剥干净,用绳缚背,推下坑中,喂此蛇蝎。”
说罢,恐纣王不从,又补充说道:“若无此极刑,宫中深弊难除。”
纣王沉吟片刻,遂道:“御妻所设此刑,真是除奸之要法。蛇既纳完,命奉御官将不游宫前日送下宫人,绑出推落虿盆。”
奉御官得旨。
虽觉残忍,但王命不可违。
不一时将宫人绑至坑边。
那七十二名宫人一见蛇蝎狰狞,扬头吐舌,恶相难看,一齐叫苦。
直呼:
“大王饶命!娘娘饶命!”
“奴婢等知错!再也不敢了!!!”
又说那上大夫胶鬲自那日后,便为这件事,逐日打听。
此刻在文书房只听得一阵悲声惨切,心中不定,遂出得房来。
方一走出,便见执殿官忙忙来报:“启老爷:前日天子取蛇,放在大坑中;今日将七十二名宫人跣剥入坑,喂此蛇蝎!”
“卑职探听得实,前来报知!”
“那宫人着实可怜,只是卑职粗鄙,纵有恻隐之心而不可为……”
胶鬲闻言,心中甚是激烈。
如今朝中佞臣当道,后宫妖孽横行。
前有前上大夫梅柏受炮烙之刑,血肉残躯尽化灰,一片丹心归大海。
后有老丞相商容忠言直谏,九间殿死节尽忠。
忠良之士多遭迫害。
若想长久,装聋作哑方为明哲保身之道。
然他乃肱骨之臣,忠义之士。
岂能坐视陛下行此不仁之举?
当下说道:“放心,我定当劝阻陛下,只是你需谨记,今日你不曾来此,也未曾见过我。”
说罢,迳进内庭,过了龙德殿,进分宫楼,走至摘星楼下。
只见众宫人:
赤身缚背,泪流满面。
哀声叫苦,凄惨难观。
又说众宫人见上大夫胶鬲至此,皆以为救星,纷纷叫喊道:
“求上大夫救我等性命!”
胶鬲心中不忍,厉声大叫曰:
“此事岂可行!胶鬲有本启奏!”
纣王正要看毒蛇咬食宫人以为取乐,不料大夫胶鬲启奏,当时便有些恼。
但还是宣胶鬲上楼。
“朕无旨意,卿有何奏章?”
胶鬲泣而奏曰:
“臣不为别事!”
“只因见陛下横刑惨酷,民遭荼毒,君臣暌隔,上下不相交接,宇宙已成否塞之象……臣心甚忧!”
“今宫人得其何罪,竟致使陛下又用这等非刑?”
“又说昨日臣见万民交纳蛇蝎,人人俱有怨言。今旱潦频仍,况且买蛇百里之外,民不安生……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这些话一出口。
纣王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然胶鬲犹在滔滔不绝道:
“臣闻:民贫则为盗,盗聚则生乱!”
“况且海外烽烟,诸侯离叛,东南二处,刻无宁宇,民日思乱,刀兵四起!”
“陛下不修仁政,日行暴虐,自从盘古至今,并不曾见……臣斗胆犯上,请问此刑为何名?为哪一代君王所制?”
纣王沉声道:“宫人作弊,无法可除,往往不息,故设此刑,名曰‘虿盆’。”
“此乃宫廷内事,上大夫莫要多管。”
胶鬲充耳不闻,继续奏曰:
“人之四肢,莫非皮肉,虽有贵贱之殊,总是一体。”
“今入坑穴之中,毒蛇吞啖,苦痛伤心……陛下观之,于心何忍,圣意何乐?”
“况宫人皆系女子,朝夕于宫中,侍奉陛下于左右,纵然有错,也不过役使之差,有何大弊,竟至于遭此惨刑?”
“望陛下体上天好生之德,怜赦宫人,显浩荡之恩!”
不知进退!
纣王听得肝火大动。
但于胶鬲任有些情义,耐下性子道:
“卿之所谏,亦是有理。”
“但肘腋之患,发不及觉,岂得以草率之刑治之?”
“况宫人虽为女子,可妇人阴谋剑毒,若不如此,彼未必知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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