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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纣王无道造虿盆!
    数年前。
    娘娘降下法旨。
    让她召一个叫姜尚名子牙的人为相。
    可是数年过去了……
    甚至还动用朝廷的势力去找……
    都连这个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可要说就此放弃不找了……她只是一只轩辕坟千年修行的九尾狐!
    哪里有忤逆圣人的勇气!
    娘娘的这道旨意,真的很让妖为难啊!
    ……
    然为此忧心的并不止妲己……
    次日,文书房胶鬲,官居上大夫,在文书房里,看天下本章,只见众民或三两成行,四五一处,手提筐篮,进九间大殿。
    上大夫便问执殿官:“这些百姓,手提筐篮,里面是甚么东西?”
    执殿官答:“万民交蛇。”
    大夫大惊:“天子要蛇何用?”
    执殿官:“卑职不知。”
    上大夫胶鬲乃出文书房到大殿。
    等候交蛇的众民见他,连忙叩头。
    胶鬲问说:“你等拿的甚么东西?”
    众民一脸愁容道:“榜文,张挂各门,每一户交蛇四条。”
    “都城哪里有这些蛇,我等俱是到百里之外,买蛇交纳。”
    说着,又是一叹道:“不知圣上哪里要用这么多蛇……”
    胶鬲听了,也是忧心忡忡,当下道:“你们且去交蛇。”
    旋即等众民去了,便复进文书房,不看本章,只见武成王黄飞虎、比干、微子、箕子、杨任、杨修俱至,相见礼毕。
    胶鬲乃问:“列位大人可知天子令百姓每户纳蛇四条,不知取此何用?”
    黄飞虎答曰:“末将昨日看操回来,见众民言,天子张挂榜文,每户交蛇四条,纷纷不绝,俱有怨言,因此今日到此,请问列位大人,必知其详。”
    比干、箕子曰:“我等一字也不知。”
    黄飞虎曰:“列位既不知道,叫执殿官过来,你听我分付。你上心打听,天子用此物做甚么事,若得实信,速来报我,重重赏你。”
    执殿官领命去讫。
    比干又说道:“早年天子有言,要拜一姜姓人为相,数年不得,我屡次上表,然天子执拗,我等也要上心才是。”
    众官俱应下,随散不表。
    ……
    又过五七日过去。
    蛇已交完。
    收蛇官往摘星楼回旨:
    “都城众民交蛇已完,奴婢回旨。”
    纣王颔首,旋即问妲己:“坑中蛇已完了,御妻何以治此?”
    妲己眼中寒芒一闪而过,笑说:“陛下可传旨,将前日暂寄不游宫宫人,跣剥干净,用绳缚背,推下坑中,喂此蛇蝎。”
    说罢,恐纣王不从,又补充说道:“若无此极刑,宫中深弊难除。”
    纣王沉吟片刻,遂道:“御妻所设此刑,真是除奸之要法。蛇既纳完,命奉御官将不游宫前日送下宫人,绑出推落虿盆。”
    奉御官得旨。
    虽觉残忍,但王命不可违。
    不一时将宫人绑至坑边。
    那七十二名宫人一见蛇蝎狰狞,扬头吐舌,恶相难看,一齐叫苦。
    直呼:
    “大王饶命!娘娘饶命!”
    “奴婢等知错!再也不敢了!!!”
    又说那上大夫胶鬲自那日后,便为这件事,逐日打听。
    此刻在文书房只听得一阵悲声惨切,心中不定,遂出得房来。
    方一走出,便见执殿官忙忙来报:“启老爷:前日天子取蛇,放在大坑中;今日将七十二名宫人跣剥入坑,喂此蛇蝎!”
    “卑职探听得实,前来报知!”
    “那宫人着实可怜,只是卑职粗鄙,纵有恻隐之心而不可为……”
    胶鬲闻言,心中甚是激烈。
    如今朝中佞臣当道,后宫妖孽横行。
    前有前上大夫梅柏受炮烙之刑,血肉残躯尽化灰,一片丹心归大海。
    后有老丞相商容忠言直谏,九间殿死节尽忠。
    忠良之士多遭迫害。
    若想长久,装聋作哑方为明哲保身之道。
    然他乃肱骨之臣,忠义之士。
    岂能坐视陛下行此不仁之举?
    当下说道:“放心,我定当劝阻陛下,只是你需谨记,今日你不曾来此,也未曾见过我。”
    说罢,迳进内庭,过了龙德殿,进分宫楼,走至摘星楼下。
    只见众宫人:
    赤身缚背,泪流满面。
    哀声叫苦,凄惨难观。
    又说众宫人见上大夫胶鬲至此,皆以为救星,纷纷叫喊道:
    “求上大夫救我等性命!”
    胶鬲心中不忍,厉声大叫曰:
    “此事岂可行!胶鬲有本启奏!”
    纣王正要看毒蛇咬食宫人以为取乐,不料大夫胶鬲启奏,当时便有些恼。
    但还是宣胶鬲上楼。
    “朕无旨意,卿有何奏章?”
    胶鬲泣而奏曰:
    “臣不为别事!”
    “只因见陛下横刑惨酷,民遭荼毒,君臣暌隔,上下不相交接,宇宙已成否塞之象……臣心甚忧!”
    “今宫人得其何罪,竟致使陛下又用这等非刑?”
    “又说昨日臣见万民交纳蛇蝎,人人俱有怨言。今旱潦频仍,况且买蛇百里之外,民不安生……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这些话一出口。
    纣王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然胶鬲犹在滔滔不绝道:
    “臣闻:民贫则为盗,盗聚则生乱!”
    “况且海外烽烟,诸侯离叛,东南二处,刻无宁宇,民日思乱,刀兵四起!”
    “陛下不修仁政,日行暴虐,自从盘古至今,并不曾见……臣斗胆犯上,请问此刑为何名?为哪一代君王所制?”
    纣王沉声道:“宫人作弊,无法可除,往往不息,故设此刑,名曰‘虿盆’。”
    “此乃宫廷内事,上大夫莫要多管。”
    胶鬲充耳不闻,继续奏曰:
    “人之四肢,莫非皮肉,虽有贵贱之殊,总是一体。”
    “今入坑穴之中,毒蛇吞啖,苦痛伤心……陛下观之,于心何忍,圣意何乐?”
    “况宫人皆系女子,朝夕于宫中,侍奉陛下于左右,纵然有错,也不过役使之差,有何大弊,竟至于遭此惨刑?”
    “望陛下体上天好生之德,怜赦宫人,显浩荡之恩!”
    不知进退!
    纣王听得肝火大动。
    但于胶鬲任有些情义,耐下性子道:
    “卿之所谏,亦是有理。”
    “但肘腋之患,发不及觉,岂得以草率之刑治之?”
    “况宫人虽为女子,可妇人阴谋剑毒,若不如此,彼未必知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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