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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手指一点点地侵入幽穴之中。
    “不──啊──”萧宝融猛地一仰头,颀长的脖颈立刻拉出一道圆润的弧度。
    “冷静一些,我只是用药膏做些润滑而以,没事的,不要害怕。”
    “啊!不、不要,我不要……”
    萧宝融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澄澈的眼神也渐渐变的混浊开来。
    “放轻松……”
    萧衍一遍遍提醒著他,可他却置若罔闻,一个劲地猛烈的摇晃著脑袋,大张著嘴乱喊著。
    “不…啊…啊…啊呜…不…要…”萧宝融不停的在床榻上扭动著身子,努力想摆脱埋於下体体内的那根异物。
    胸口好痛……我到底在做什麽…玉珏哥哥……救救我……
    萧衍又将一根指头伸入了穴口中,慢慢的扩张著,他额头汗水密布,前几日所受的伤基本上已经恢复,只是右肩上还裹著一层厚厚的布条。
    “放松……不懂什麽叫作放松吗,你再这麽紧张下去,吃苦头只有你。”萧衍低吼道。
    “我…我…不…会……”宝融艰涩断断续续吐道。
    “深…呼吸,慢慢的…深呼吸”
    萧宝融知道如今自己已没有退路,为了救出玉珏哥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激怒眼前的男人,一切都照著他的话去做。他努力调整著自己紊乱急促的呼吸,大口大口的贪婪的汲取著氧气,可是,体内的异物还是让他觉得难受。
    萧衍见少年的呼吸稍稍平缓了些,又试著增加了一根手指,此时,那小小的穴口之中,已经容纳了他三根手指,手指缓缓地一进一退,时不时地还会将里面嫩粉色的魅肉翻出来。
    “啊…求…停…停手…痛…痛……”
    萧宝融本能的扬起双手抓住了萧衍的双臂,一点点用力的扣紧。自己的声音好哑,好恶心,虽然他知道这不可能,但他仍暗暗的祈祷,祈祷这个男人现在能停手。
    可是,已经太迟了吧!
    萧衍觉得扩张的差不多了,掏出自己已经肿胀到发紫的凶器就抵向了少年仍在一开一合的穴口,正当他挺身向前时,对面的窗口处突然传来了扑哧扑哧的声响。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凌厉,他迅速的握上搁在身边的剑,下床将地上的衣衫往肩头一披,就轻手轻脚的朝对面的只开著一条缝的纸窗走去。
    “我、我的鸽子,是我的鸽子。”萧宝融侧著坐起身子,顾不得下体传来的隐隐痛楚,下了床光著脚丫就朝窗口扑去。
    萧衍听到身後传来的动静,转身就伸手将他拦腰截住。
    “你要去哪里?”
    “去看我的鸽子。”
    “你的鸽子?”
    “没错,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你放开我。”
    萧衍看著少年因挣扎而有些凌乱的黑发,敛眉迟疑了片刻後,松开了手,任由他跑到了窗边,打开窗户後,果然有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落在窗边。
    萧宝融什麽都不顾的抱起鸽子就将系在它爪上的一个小纸卷取了下来,萧衍见状也走上前,看著一点点地将纸卷展开。
    当看完纸卷上所写的内容後,萧宝融的手急促的哆嗦了一下,脸色也很是难看。萧衍快速的回到床边,扯下被单就来到他身边给他披上。
    “看来,那个楚惜王爷的举动已经引起那个昏君的警惕了,未免夜长梦多,所以他就下旨提前将萧玉珏处死,哼──”
    他说完,便垂眸看著萧宝融的反应,出乎意料,萧宝融没有他想象中那麽惊慌失措,但是这样几乎漠然的反应反倒让他担心起来。
    营救(1)
    萧宝融拿著纸条走到桌前,将它放在烛焰上,然後看他慢慢的燃烧,变成灰烬随著微风飘洒於空气中,这才慢慢转身,仰头直视著萧衍冷若寒潭的眸子。
    “你说过会帮我救人的。”
    萧衍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没错!”
    “纸条上说,玉珏哥哥会在一个时辰之後,在皇城的密牢中被秘密处死,恐怕,他现在已经在被押送的途中,你要怎麽办?”
    “怎麽办?”萧衍轻松的抱肩一笑,“我萧衍说能把人救出来,就一定能救出来,不论他身处何地!”
    “那你现在打算怎麽做,我们现在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本来定於明日午时处斩,却意外地提前了这麽多时辰──”萧衍一边说,一边将松散的衣衫整理了一下,从地上捡起腰带系好後,冲萧宝融命令道:“你先准备一辆马车,一个时辰之後在龙武门那里等我。”
    萧宝融短暂的沈默的一下,而後应道:“我知道了。”
    “还有──”萧衍伸臂将宝融勾入了怀中,神秘的笑道:“刚才被打断的事情,等救出人来以後,我们继续──”
    说完,他清冷的裂唇一笑,而後迅速的转身朝房门走去,当他走到屋外,吹著发寒的凉风,走到角落处的一棵琼花树旁,狠狠握拳砸在了粗糙的树干上,力气大的连树上白色的琼花瓣都震落在地。
    他慢慢的长舒了口气,这才朝拱形的苑门行去。这也难怪他,被萧宝融激起的男性欲望,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来进行宣泄了。
    萧宝融独自站在房间里,不知在想什麽,也许是在想是否能将玉珏哥哥成功救出,亦或许是在回味方才萧衍留下的最後一句话。但马上,他就转身跑回床前,急急得将衣服穿好,就朝房门前跑去。
    但刚走到房门前,他就停了下来,又返回里间匆匆的拿了几个颜色不同的瓶子放入怀中,这才出了房门。
    以他在宫中的地位,要想准备一辆马车并不是什麽难事,难就难在那个男人是否能在一个时辰之内将人安全救出。不过,现在也想不了那麽多了,只能相信他了。
    萧衍自出了凤和苑,就朝来时的那段石桥行去,过了石桥,绕过假山群,眼前就出现一道蜿蜒而建的长廊,踏上长廊没走多久,就遇见两个打著宫灯的侍女自前面走来。
    他一个飞身,攀上了廊顶上的横梁。
    “唉,真是替北陵王觉得可惜,多好的一个人啊,人又好,长得又俊,竟就这麽死了!”其中一个侍女哀叹了口气。
    “喂,你说话声音小一点,小心被人听到,万一这话传到了皇上耳朵里,我们肯定是要被杀头的。”另一个是女摆了个噤声的手势提醒道。
    “哼,怕什麽怕,这深更半夜的哪里会有人啊,我告诉你,听说,北陵王之所以会被抓,是被奸人所害的。”
    “奸人?是谁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要不然,以北陵王的才智,怎麽会被那个暴戾愚蠢的皇帝逮住呢?”
    “是啊──”
    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小,萧衍这才从横梁上跳下,淡淡的笑了一笑,就急著朝密牢的方向奔去。
    银色的月辉灌洒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小道之上,一个披著白色单衣的男人被两个身著铠甲的侍卫拖拽著前行,周围还被八个身著黑衣的人紧紧包围著。
    萧衍躲在草丛之後,透过草丛的缝隙细细的观察的前方的状况。
    那两个侍卫倒是好对付,不过,在周围护送的那八名黑衣人就不那麽简单了。从身形上来看,各个武功都应该不差。看来,那个皇帝为了处死这个萧玉珏,费了不少苦心啊!
    他静静的看了一阵,然後随手从脚边捡起一块小石子,冲那些黑衣人身後扔了过去。
    可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些黑衣人却无动於衷,反倒是架著萧玉珏的那两名侍卫转过身来,看到身後并无异样,於是就转身继续朝前行去。
    怪了!看那黑衣人武功不弱,怎麽会连那麽大的动静都无法察觉呢?莫非他们是──他唇角勾起一道冷冷的弧度,如果真是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事情就变得更容易了。
    营救(2)
    他飞身冲了出去,拔刀就朝走在最後的两个黑衣人脖子上抹去。
    “什麽人?”那两名侍卫迅速的转身,看到身後的两名黑衣人已经倒地,嘴里不知道低低的念叨了一些什麽,剩下的那六名黑衣人猛地转身,抽出腰间的利剑,直直的朝萧衍刺去。
    那六名黑衣人一转过身,借著月光便能清楚地看到他们的眼睛全是白色,没有眼珠。萧衍冷笑了看著那些人,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些人都是‘僵人’。
    所谓僵人,是在某人活著的时候,被活生生的挖去五脏六腑,然後将伤口缝合好後,便向其肌肤内融入一种特殊的毒物,使其四肢能够灵活的运动,然後再将这些没有思想的人训练成杀人工具。
    按理说,这些僵人身手了得,可是他们今晚却遇错了人。
    萧衍从容的笑著,飞跃至空中,同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迅速的朝那些黑衣人头顶洒去。
    那两名侍卫见状,脸色也突然刷的白了下来。
    其中一名侍卫向另一人使了个眼色,就见那人拖著萧玉珏朝前方继续走去。
    萧衍用眼角的余光迅速的扫了一眼被拖走的白衣男人,而後看了一眼那已经倒地的六名黑衣人,残冷的一笑後,便抬起目光望著挡在身前的那名侍卫。
    “如果知趣儿的话,就不要挡道儿,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活路,不然的话──”
    “你是什麽人,怎麽会知道如何破解‘僵人’的方法的?”
    “哼,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也不想回答。”他低头看了几眼仍滴著血珠的坚韧,而後抬眸恶狠狠的盯著几步之外的侍卫,“倒是你,是想做个聪明人呢,还是想做我的刀下鬼?”
    那名侍卫颔首略微一想,而後慢慢的退到了一边。
    萧衍眸色犀利的将他快速扫了一眼,冷蔑的笑了笑,就迈步向前走去。但是当他刚刚从那名侍卫身边走过,就感觉到一道凛冽的剑气伴著呼啸的风声压向自己。
    他似乎早就意料到会发生此事,转身挥剑,连头都没抬就向突然袭击自己的人斩去。
    血──如同箭雨般迅速自体内喷洒而出,那名侍卫的身子也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地,然後便是咚的一声闷响,一颗染著鲜血的头颅落地,骨碌碌的滚至尸体旁。
    “哼──”萧衍傲冷的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来!”
    他说完这话後,就猛地转身再次扎身於夜色中。
    萧宝融驾著一辆马车来到龙武门之後,选了一处不太隐人注目的地方停了下来,坐在车内的他时不时就会掀开车帘向外张望一番。
    怎麽还不来,是不是出了什麽状况,会不会连萧衍也被抓了?他坐立不安的轻跺著脚,终於耐不住性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却看到一个黑影正迅速的向自己这边袭来。
    他瞬间喜出望外。没错,是萧衍!再看看他怀中所抱之人,正是他的玉珏哥哥。
    待萧衍避过那些守门侍卫来到萧宝融身前的时候,额头已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萧宝融迅速走上前,望著萧玉珏,高兴得眼角都溢出出了几点晶莹。
    “宝…宝融?”萧玉珏紧缩著眉头,眸色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玉、玉珏哥哥,我──”萧宝融看著四哥那白衣上所绽开的一朵朵大小不一的红花,很是揪心,但他却支支吾吾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垂著眼睑半天没吐出句完整的话。
    “好了,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如果再耽搁的话,等那个皇帝反应过来,派追兵围剿我们的话,我自然是能脱身,如果你求我的话,把你带上也不成问题,不过──”萧衍话锋一转,目光阴冷的撇著怀中虚弱的男人,又抬眼盯上萧宝融,“要想让这个快要死的人也安全救出,我看──”
    “快上车──”萧宝融回过神来,转身掀开马车的帘子钻了进去,而後又小心将玉珏哥哥也抬入了马车之中。
    “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萧衍将人送进车内後,便朝不远处齐腰高的草丛中快步离去。
    “你、你要去──”萧宝融本想问他究竟要去哪儿,可话只说了一半,男人已经消失在了月色中。
    “宝、宝融──”萧玉珏无力的靠在车壁上,他面色虽然苍白,但却遮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华贵,他低喘倾身抓住萧宝融的小臂,嗓音粗哑的质问道:“你……你怎麽会在……咳咳…咳……噗……”
    萧玉珏身有重伤,本就没什麽力气,再加上说话气急,禁不住一口血吐出来。本该是殷红的血液,却带著些许黑色。
    “玉珏哥哥,你……你别生气……”萧宝融本能般的抬手抚在他胸口上,轻轻地上下来回滑动帮他顺气。
    “唔……嗯……”
    萧宝融只顾著想让他的咳嗽减缓,却忘了他胸口上的伤,虽然呻吟的声音很低,但萧宝融仍听的清楚。
    “对…对不起,我、我只是……”
    萧玉珏努力的撑开眼皮,目光有些恍惚,极力捕捉著宝融那张充满歉意的表情,但不论他怎麽做,看到的都是好几个不停晃动的影子。
    “那…那个人…人…是谁?”他伸手用力抓著胸口处的衣襟,闭上眼睛,身子无力的朝车臂跌撞而去。
    “玉珏哥哥──”萧宝融惊措的起身,却不想这是马车内,身子还没直起来,就重重的撞上了车顶。
    “你们坐好了,我来驾车!”
    萧宝融闻声侧目,看见萧衍此刻已换上了侍卫的装束,但只是稍作一想,便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篡位18
    很快,萧衍驾著马车来到了城门前,守在绛红色城门两侧的侍卫很是尽忠职守,在马车离城门还差十几步距离是就横刀拦到了下来。
    “什麽人?”其中一名侍卫眼睛朝马车车帘死盯著,似乎想透过其看见什麽似的。
    “嘿嘿……”萧衍早已将腰间的佩剑藏至了车内,手拿著马鞭,赔笑道:“这位军爷,我受
    皇上之命,连夜出宫有急事儿要办,能不能行个方便?”
    “受皇上之命?”侍卫一连质疑的表情,“既然是受皇命,那把皇上亲赐的令牌拿出来?”
    萧衍憨厚的一笑,拍了拍脑壳,“对…对…,你看我怎麽把这事儿给忘了。”他说著,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雕著龙纹式样的圆形令牌,递到拦道的侍卫手中,“这位军爷,请看!”
    那侍卫将令牌拿在手中,翻来覆去仔细端详了半天,并没有看出什麽破绽,就将令牌还给了萧衍。
    但就在他转身准备向其他一同守门的侍卫示意开门放人时,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麽,倏然转身。
    “对了,车里面坐的是什麽人?”
    萧衍仍然是一付泰然自若的神情,声音谦卑的开口回答,“这位军爷,这车里哪有什麽人啊!”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微微将身子前倾,“这里面装的全是一些皇上所用的东西,至於是什麽,我也不晓得,不过皇上叮嘱过,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是吗?”侍卫将信将疑的盯著萧衍看了半天,而後转身,冲其余的侍卫打了个手势,高声喊道:“开门──放行。”
    凄冷的月光洒在萧衍英俊的脸上,将他的眉眼映得更加深邃有神。
    马车驶出城门之後,他冷毅的唇角这才勾出一道令人发毛的寒笑,很明显是在嘲笑那些愚蠢的侍卫,竟然如此轻易就将车放了出去。看来,劫囚的消息似乎还没有传到萧宝卷的耳中,不过──应该快了吧!
    萧宝融一直摒著呼吸,直到马车出了城门,这才长舒了口气。
    “你…你…”萧玉珏半睁著眼睛,飘浮不定的视线最终定格在被风吹动的车帘上,“为…为什麽要…要救我,还…还有,你是…是什…什麽人?”
    帘外之人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道渗人的冷笑,倒是萧宝融担心的劝道:“玉珏哥哥,你不要说话了,先好好休息一下,要不要,我扶你躺下。”说著,他就有些手足无措的抚上了他的肩头。
    “啊……呃……”萧玉珏眉头立即蹙成一团,躬起身子用手捂著小腹,表情很是痛苦。
    “玉珏哥哥,你、你怎麽了?”虽然车内的光线暗,但是宝融仍是能看清,四哥的小腹处正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在慢慢的扩大。
    “你流血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
    “没、没有麽,只是一点小伤而以──”萧玉珏扯著粗哑残破的嗓子安慰著自己最疼爱的弟弟。
    什麽一点小伤而已,明明已经痛的几欲昏厥,他却仍是装出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冲萧宝融柔柔的笑著。
    而一直在驾驶著马车的萧衍却猛地握紧了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朝马屁股上击了一下。
    马儿瞬间加快了速度,让车内没有任何准备的萧宝融差点将脑袋磕到车壁上。而萧玉珏也因这突来的剧烈颠簸顺势倒在了萧宝融身上。
    “玉珏哥哥──”萧宝融轻轻的摇晃著倒在自己双腿上的身体,但摇了半天,也不见半点反应。
    “玉珏哥哥……玉珏哥哥……”
    “不要再叫了,他受的伤不轻,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下。”萧衍开口说道,似乎觉得这些话不够,又加了一句,“你放心,他死不了,最多──也就是落个残疾。”他半开玩笑般的说。
    “你刚才是故意的?”
    “故意?”萧衍唇角划过一道森然的冷笑,“这个时候,恐怕宫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那个昏君发现那麽多具死尸,然後罪人也不见了,估计正在怒头上,下令进行全城搜捕,你应该不想我们被追兵追上吧!”
    萧宝融一时噤声。
    “呵呵,既然你不想,那以我们刚才的速度,是一定会追上的,所以,除了加快速度之外就别无他法了。”
    萧宝融根本就不想和萧衍继续争吵下去,一心只希望马车快点停下来,好让玉珏哥哥可以好好的把伤养好,至於其它的事情,他也不想考虑。虽然他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他敢肯定方才萧衍是故意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可恨归恨,可到底萧衍还是如约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他的心底还是稍稍存了一些感激。
    马车看是渐渐驶进了一片树林内,而崎岖不平的路面更是马车颠簸不已,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最终在一座稍显破旧的茅草屋前停了下来。
    茅屋虽然简陋,但遮风避雨却是不成问题,而且屋子分为里外两间,里间摆著两张硬板床,床上只是铺了两张不算太厚的褥子,看上去并不怎麽舒服。
    萧衍将受重伤的萧宝融安置在左侧的床榻上後,然後转身,点燃了安置於床柱上的一方烛台上的蜡烛,等烛光渐渐变得平稳柔和下来,这才开始褪去裹在萧玉珏身上几乎被血浸透的衣衫。
    “你要做什麽?”他刚将手移到萧玉珏胸口的衣襟处,就被宝融一把抓住了小臂。
    “做什麽?”萧衍转头看著旁边一脸怒意的少年,“你长著两只眼睛,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在帮他脱衣服啊!”
    “你…你无耻…滚开……”萧宝融疾恶如仇的瞪了他一眼,本想用双手将他推开,不料却被一道强烈的反作用力击得向後跌坐在地上。
    “唔……”手掌刚刚触地,就有一阵刺痛突的自掌心传进大脑。黏糊糊的,还有些湿,应该是流血了吧,萧宝融这样想。
    然而萧衍却是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侧目俯视著仰跌再地上的少年,冰冷的开口,“我无耻?哈哈哈……我说过,我萧衍答应过别人的事儿就一定会办到,我现在已经如约把他救了出来,虽然我们并没有约过救出来的是个活人还是个死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你应该不希望他死──好吧──”萧衍神情冷漠的一笑,直起身子,收回手习惯性的掸了掸肩头的灰尘,“既然你不希望我碰他,那剩下的你自己来吧,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他腹部的伤口很深,似乎是被匕首之类的利器所伤,如果没有我特制的止血药,也许──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雨夜的调情(1)
    抬头仰视著男人那付阴鹜绝然的表情,萧宝融知道是因为自己方才鲁莽的行为和话语激怒了他,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逼近,整个心又开始悬起来,想移开视线,可却办不到,男人阴冷的眸子就好像钩子一般死死的钩者自己的眼珠。怎麽办,应该怎麽说?
    “那──那个──”萧宝融支吾开口,有些慌张的起身,手指指向外间,“我先出去,刚才──对不起,请你原谅。”说完,他就步伐踉跄的跑了出去。
    有那麽一瞬间,萧衍的表情僵硬到了极点,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但很快,他就似笑非笑的咧唇笑了一笑,没想到,那个小鬼竟然会请求自己原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萧衍转身回到床前,褪下萧玉珏的外衫,腹部那片狰狞可怖的伤口便显露出来,外翻的皮肉,渗出粘稠的血液,时不时地还会散发出一些腥臭。他仔细的察视了一下伤口,而後从怀中取出一把银色小巧的匕首,而後扬手在旁边的烛焰上烘烤了一番後,正准备移向萧玉珏腹部的时候,却听到一道低低的声音想起。
    “那个──你需要帮忙吗?”声音中明显透著紧张。
    “不需要!”萧衍果断的拒绝,甚至连头都没转。
    萧宝融探出半个脑袋,看著萧衍手中那把明晃晃尖端已被烧得发红的匕首,扣在门棂上的指头不觉又扣紧了几分,他轻咬著下唇,半睁得眼中所流露出的恐惧和担忧好像随时会驱使他转身离开。
    就在萧衍手持匕首离那些腐肉还差半指距离之际,萧宝融仍是忍不住再次扬声。
    “那个,你──确定?”这次他的语气有些焦急。
    “确定!”萧衍冰冷的口气中带著几分不耐,移手又向伤口近了一些。
    “真、真的?”萧宝融穷追不舍的又一次追问。
    萧衍终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而他的这一举动也让萧宝融不禁抖了抖身子,瞬间闭上了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他看著萧衍慢慢转过头,然後像只野兽般怒视著自己。
    “收起你那无聊的猜忌心,你以为我会杀了他吗?如果我要杀他的话,根本就不用等到现在──”萧衍语气越发的暴戾,“现在给我滚出去,如果你敢再在这里多停留半秒,就不要怪我杀了他!”
    一听到杀字,萧宝融就像见了鬼一般,赶忙缩回了身子就跑了出去,但最後,仍是不忘再朝床榻上的萧玉珏望上一眼。
    萧衍看著迅速消失的那抹身影,眸中竟然浮出一丝难得的温柔。孩子终归还是孩子,就算他再怎麽装成熟,再怎麽装的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什麽都无所谓,他的心──仍是脆弱的好像随时都会被击溃。
    处理伤口的过程中,病人很安静,只是偶尔会发出几声低弱的呻吟,而萧衍却时不时地移动一下眼珠,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外间。
    “滴滴嗒嗒──”
    天空还真是不作美,屋外竟然下起雨来,听著雨点落地所发出的劈啪声,似乎还不小。
    萧衍将伤口上好药包扎好後,又将萧玉珏胸口处的鞭上处理了一下,接著便拉过对面的被子为他盖好,这才朝外间走去。
    刚走出外间,他便看到一团小小的身影坐在门槛处,屈著双腿,头垂落在膝盖上,就像一只小鹿般瞪著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睛望著窗外的雨帘,丝毫不介意雨丝正不停的击打著他的脸颊。
    “起来──”萧衍箭步冲了过去,拎起萧宝融的衣领将他拽起来,蹙眉带著怒意责问道:
    “你这是在干什麽,是在跟我赌气吗?睁著两只大眼睛没看见外面正在下雨吗,我警告你,
    在我没有玩弄够你之前,不许将自己的身子搞坏,听到了没有?”
    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恐惧,萧宝融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赶忙扭头,这才看清萧衍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萧衍二话没说就将他拖至一张木制的方桌前坐在了旁边的木椅上。
    萧宝融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鼓起勇气想从他的表情上读出一些什麽,可偏偏那张僵冷到不带一丝细纹的脸连动都不动一下。
    “怎麽了,我的脸上写著东西吗?一直盯著我看个不停,还是你觉得我好看,喜欢上我了?”萧衍诡魅的裂唇淡笑,松开了抓著他领口衣襟处的手,然後没有预兆般的瞬间滑到少年紧致小巧的翘臀上。
    萧宝融的臀肌好像触电般猛地一缩,浑身就好像被毒蛇缠满般,冷得叫他不住地打著寒战。这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恐惧感,让他清澈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可是他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违逆了眼前这个男人,他两手不安的揪扯著大腿处的衣物,低垂著头,目光盯著脚上的鞋子。
    “把手伸出来!”萧衍命令道。
    “啊──”萧宝融猛地抬头,神情茫然的盯著萧衍。
    “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二遍,把──手──伸出来。”
    “手?”
    “快点。”
    萧宝融吞了一口唾液,动作拘谨的将右手伸了出去,手背朝上,手心朝下的摆在了他眼下。
    萧衍盯著他的手,冷冽的眼神中瞬间跃上了几丝不悦。
    “……”
    “咚咚咚……”除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就只剩下萧宝融一颗狂乱跃动的心跳声。
    “翻过来──”
    “啊──”
    萧衍看著眼前的少年,“我说叫你把手翻过来。”
    “哦──”
    看著少年手心处有些干涸的血迹,萧衍一把将他的手握住,大麽指有意无意的压在了划伤最严重的位置,还略带惩罚性的按了一下。
    “嘶……”萧宝融被刺痛猛然袭击,本能般的想要将手缩回来。
    “不要乱动。”看出了少年有退缩的趋势,萧衍及时地抛出了狠话。
    看到萧宝融的手稳了下来,他这才将早就准备好的伤药取出,一点点地撒在了划伤的手心处,然後小心的用布条包好後,又如法炮制的将少年的另一只手也上药包扎。
    处理伤口的过程中,萧衍没有说半个字,这种压抑到极点的气氛让萧宝融觉得呼吸困难。
    雨夜的调情(2)
    这个男人竟然细心的留意到自己方才被他那麽一推,掌心被磨破,现在还亲自为自己上药包扎?萧宝融眨了两下眼睛,渐渐的开始怀疑眼前这番景象是真的,还是自己在做梦。
    “阿嚏……”萧宝融一个喷嚏打破这气氛怪异的沈静,他用裹好伤的手不自觉地揉了揉有些堵塞的鼻子,低垂著眼睑并没有发现萧衍的目光是何等的冰冷凛冽。
    “怎麽了?”萧衍抓住少年的手腕,却小心的避开了伤处。
    萧宝融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跌进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