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平安上岸的时候,空气之中,还有焦土的味道。
房屋已经烧的干干净净,只有些许石板、石砖留下,这一幕,让路平安有点心烦。
“.看来,实现归还其家园的承诺,有点难。”
似乎,八爪族裔总是对陆地上的族群,有着溢出的敌意。
路平安叹了口气,而他的出现,也很自然的引起了敌对海族们的注意力。
“嘶!”
一只庞大的三头蛇,懒洋洋的爬了过来,似乎准备享受着主动过来的加餐。
而那些岸边的鱼人、蛇人,却只是对着这个外来者指指点点,完全没有靠近的打算。
“呵,看样子,是我被小瞧了。”
只看外貌的话,路某人的确显得过于年轻。
同时,由于“缺乏锻炼”,他的肌肉也不发达,现在穿着一个松垮垮的短衬、短裤还有拖鞋.怎么看像是度假走错了海滩的平民。
“嘶嘶!”
而当那三头蛇扑过来之后,迎接它的,却是终结。
仿若度假的男性人类,只是微微一晃,就踏到了它的身后。
那三首的弯曲蛇头试图转向,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视野出现了偏移。
三个脑袋六只眼睛的视野,在同一时间出现了大幅旋转.
“轰隆!”
当巨蛇的三个头颅同时重重的摔倒了地上,也宣告了这场战争的开始.一个人,对一个族群一个部落的战争。
“啪!”
轻轻的弹指,带来了火焰,他将化作火球其升到半空中,也带来了八爪族裔敌视的目光。
海洋生物大多不喜欢火焰,不仅仅是因为它们冰冷的海底本就没有熟食的概念,也不单单是火焰带来的杀伤,更致命的,其实是高温会加大的加速“失水”、“皮肤干燥”的速度。
对于海洋生物,尤其是鱼人和水蜥、水蛇们来说,“脱水”基本是最痛苦也难受的死法,这也是他们尽量不上陆地的根源。
于是,这枚不大的火焰,也是最佳的宣战火把
“别光嚎叫啊,来点有趣的”
路平安的平静的踏入了战场之中,而他走过的地方,只有碎肉和惨尸。
而当那些鱼人们试图察觉到不对劲,试图维持阵线的时候.路某人轻轻的摘掉了他脖子上的“面具”装饰。
“啊啊啊啊啊!”
下一刻,整个战场全部是海洋生物的惨叫和怒吼。
无数的族裔失去了理智,向着自己神祗的死敌冲了过来,而路某人只是默默的探出了右手,随意摸出了一把钢制的三叉戟。
“杀鱼的三叉戟。”
路平安张开嘴,恶意满满的诅咒化作了实质的附魔,那淡淡的银色三叉戟之上,多出了一些血光。
熟悉的斩浪斧技在这个世界一直好用,但波浪旋涡绽放的时候,失去理智的鱼人成片的倒下。
那明明连准污染武器的长柄斩斧,却展现出了惊人的杀伤力,重装的鱼人在它面前仿若纸片一般的脆弱。
“噹!”
但一个蛇人前锋,却用手臂挡住了路平安的斩击。
“呵,果然还有点问题。”
路平安叹了口气,手臂一抖,又多出了一把长柄斩斧。
“杀蛇的三叉戟。”
路平安的言语,正在修改现实。
【留级生的修辞比喻(白银中位律令):指定目标,对其进行定语修辞。】
言语蕴含着力量,而契者这样的纯学者,基本都是玩弄这个体系的大行家。
留级生的“语言能力”显然相当有限,但这种“赋名”的战斗方式,和“贪财工匠”其实是一体两面。
只不过,纯学者的“留级生”在战斗层面上,却显得更加可怕。
“鱼人们滑倒的鱼人们?”
恶毒的言语化作了现实,前后左右的鱼人们东倒西歪,一个接着一个滑倒。
路平安左顾右看,看样子,现在自己能够“修辞”的极限范围,不到半径十米。
但这,已经足够。
“暴怒的蛇人们。”
敌意的诅咒落到了周遭的生命之上,本就被神祗诅咒陷入狂怒的蛇人们,进一步暴怒直至疯狂。
甚至仅仅因为情绪超过了阈值,就有几个蛇人直接脑溢血倒地。
路平安只是依旧平静而快速的杀戮,用杀鱼斧砍鱼头,用剁蛇刃砍蛇身。
而只要被砍到那怕仅仅只是擦伤,那鱼人和蛇人就会当场死亡。
“杀鱼/杀蛇”的“恶意修辞”带来的是武器上的“针对特定族裔”的即死效果,还有那近乎无坚不摧的破防特性.这一刻,这两把武器就是专门为了杀死这个族裔而诞生的。
面对无数的八爪族裔,路平安依旧只是平静的杀戮,在适应自己新的战斗手段和职业能力。
“果然,这大概是我最强的五阶战职了.”
路平安叹了口气,即使是他,也没有料到自己战斗能力最强的战职,居然会是纯学者。
但换个角度,考虑一下律者、法官已经展现出的强悍战斗力,不是路平安四阶记账人又转向追求了功能性,他的学者战斗能力也应该早就出来了。
当然,现在“出口成宪”的主要原因还是对手太弱,在路平安面前只能算是杂兵。
但他现在用的武器只能算垃圾白板,他的诅咒也仅仅是大面积铺开这反而证明了这种特性,在清杂时的不可抵抗。
“死亡的鱼人们。”
看着眼前的生物,路平安再度发出了最恶毒的诅咒,试图制造大量的死亡地带。
但这一次,即使最近的鱼人,依旧没有倒下。
“果然,做不到.”
路平安叹了口气,却没有多少失望。
增加定语的“修辞”是有极限的,说到底是用自己的“现实”去改写目标的“现实”,或者说“说服”.顺手推舟会很容易,让其接受自己最不愿意发生的现实却很困难。
“啪!”
一个响指,下一刻,他的身上铺满了烈焰。
既然试验已经靠一段落了,那么,杀戮这些鱼人,还是让更加专业的来吧。
二十分钟之后,当“船”缓缓靠近,那片渔村之中,已经只有少年一个活人。
少年站在海滩之上,愉快的向着船上的人挥挥手,夕阳照在他的身后,让平日过于平淡的面容显得有些阳光开朗了或许,那一地的血肉鲜鱼,才是他愉快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