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李明知同时起身。
“我去看看。”
陈曼素一回到房间就开始砸东西,脸色呈现出一种异常的苍白,那双眼睛却像充了血一样红得吓人。
李明知安静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神情是早已习惯的麻木。
直到陈曼素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佝偻着背不停的喘息,李明知才抬脚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
却在下一秒,就被陈曼素狠狠的抓住,尖利的指甲划破了他的手背。
“明知,明知,你不能什么都没有。要不然,我来到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李明知脸上带着纯良温和的笑容,他好像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温柔的抚过陈曼素散乱的发丝。
“我知道,你不要担心。”
陈曼素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滴落的血珠溅在了光滑的地板。
她无神的看着前方,近乎癫狂的呢喃:“李家的产业是你的,李家的财产是你的……”
李明知的脸上始终带着完美的笑,他轻轻的搂住陈曼素瘦弱的身体,温柔的拍着她的背。
只是那双看着前方的眼睛,却空洞的像一具木偶。
“我知道……我都知道……”
……
和钱总的合作很顺利,至于秦家,则是被李父用竞标手段不实为由推脱过去,顺便还牺牲了公司一个负责人当替死鬼。
李清楷暂时没空关心这件事。
因为他发现,他家的门锁被撬了,而王弃正躺在他的床上!
握着门框的手逐渐收紧,每每冷静克制的内心,都会被王弃成出不穷的手段打破。
“王弃!”
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王弃睡得四仰八叉,听到他的声音,只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就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他轻呵出一口气,眼里冷得吓人。
下一秒,他就单手提着王弃的领口,将他从床上揪了起来。
王弃坐在床沿,眼皮下的青影活像个要死的病痨鬼。
上身刚离开床铺,人还没坐稳,就又歪倒了下去。
李清楷另一只手的夹板还没拆,一只手使不上力,差点被王弃带下去。
他摁住突突直跳的眉心,沉沉的说:“你几天没睡了。”
“四天。”
王弃伸出五根手指,在床上一滚,就裹紧了被子,活像个死了的蝉蛹。
他沉沉的叹出一口气,身上还带着刚刚应酬回来的酒味。
想了想,比起王弃在自己的床上睡觉,他更无法忍受自己身上的味道。
所以,他走进了浴室。
而王弃,暂时逃脱了被一脚从床上踹下来的危机。
……
王弃是被一阵香味弄醒的。
他动了动鼻子,挣扎着睁开眼皮,像个游魂一样飘了出去。
李清楷正在吃饭,措不及防的后背压下一个身体。
他眉心一拧,反手掀开了他。
“饿了……”
王弃舔了舔唇,苍白的脸看着有些吓人。
李清楷觉得能留王弃到现在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度了。
“现在,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消失在我面前。”
李清楷的眼神冰冷刺骨,这代表他此刻已经极其不悦。
“饿了……”
王弃喃喃着重复了一遍。
李清楷眉心一皱。
“我现在没心情喂你……”
话还没说完,王弃就当着他的面栽倒下去。
李清楷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呆了一下。
他踢了踢没有动静的王弃,脸上阴沉沉的仿佛布满了寒霜。
这算什么,他一个主人家还没发作。
反而撬锁进来的人先讹上了。
李清楷忍了许久,不过王弃的脸色实在吓人。
为了不让自己的别苑变成凶宅,他还是强压下心里的怒气,忍了下来。
不过王弃想要得到更多更好的待遇那就不可能了。
他冷冷的笑了一声。
拽着王弃的手臂,将他拖到了地毯上。
徐医生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李清楷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往常从不生病的人突然联系了他,吓得徐医生立马就匆匆的赶了过来。
不过等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李清楷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而他脚下的地毯躺着一个脸色白的跟鬼一样的人。
“麻烦徐医生了。”
李清楷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站起来离开。
徐医生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扶着自己的老腰蹲了下去,给王弃检查了一下。
“血糖偏低,气血不足,别的没什么大问题,好好的吃一顿,再睡一觉就好了。”
“就这样?”
李清楷有些怀疑。
看王弃那样子,说他磕了药,他都信。
“可能,还有些别的问题。”
徐医生拉开了王弃的领口,胸口上有些陈年旧伤,大多是烟头。
又掀开他的衣袖,发现他的手臂上还有着深浅不一的抓痕和咬痕,新的能渗出血。
“不过这方面我不是专家,我也很难下定论。”
徐医生叹了口气,看着王弃年轻苍白的样子,微微有些叹息。
或许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徐医生不认识王弃是谁,在他眼里,这只是个有些惋惜的年轻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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