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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晕
    聚餐地方选的烤肉店。
    林惊墨先从保姆车上下来,过一分钟,程耀司才跟上。
    他对于这种每次都要躲开公众或者记者镜头的安排其实挺不爽的,脸色会在那一瞬间有些微妙的变化,但又都忍了。
    所以林惊墨到包厢后,拿热水给身边的空位置上的茶杯清洗。
    陆景昂跟她隔开四个人的位置坐,见她挺殷勤的模样,脸上有一丝狐疑,林惊墨懒得搭理,没看他一眼,也不提前提醒,除非脑子抽,否则他应该不至于自爆。
    制片人一直呆在外面,一分钟后,推拉木门又响,林惊墨背对着门,当然看见满桌子上除了她以外剩下七八个人朝她身后看的样子。
    他在林惊墨身边坐下,于是那些人的眸光就起了变化。林惊墨托着腮不去看他,摩擦静电,她背后的长发也跟着爬到他的背后。
    制片人在跟大家介绍:“这是程先生,我们的投资人。”
    要不是知道叶赭从来不接受任何投资方塞演员的行为,林惊墨相信,这些眼神肯定会变得更高深莫测。
    现在么,就是大家都很好奇的林惊墨后台是谁意外曝光了而已。
    制片人在三十分钟前知道林惊墨和程耀司关系匪浅,早过了惊讶的阶段,招呼服务员过来点菜。
    程耀司穿着马甲这么窝着坐不方便,把马甲脱了,撂林惊墨怀里,俩人膝盖碰着膝盖,林惊墨帮他迭好放自己腿上,完事儿,又用服务员递上来的热毛巾擦手。
    程耀司在低着头看菜单,瞥她一眼,主动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眼前,林惊墨便用旁边那个帮他擦,擦完换一只,这只手就这么牵着了。
    自他进来到做这件事,俩人全程没说几句话,也没有眉来眼去的互动,但默契十足,像做过千百次那样。
    她忽然抬头,果然捉到几双探试好奇的眼睛,一个一个透露出“卧槽”和“欧吼”的意思,可能也没想到他们这么不避讳,所以他们的视线也挺明目张胆的。
    耳边,程耀司跟服务员讲话,声音听起来有点轻快的意味,林惊墨松口气,她发现自己现在不自觉的就要哄他高兴,然后他高兴了,她也蛮开心。
    当然程耀司也真的很好哄。
    因为他心情好,接下来的聚会气氛也算不错,程耀司敛着气势,跟谁都能多少聊两句,林惊墨知道他已经很给面子,以为他忘了在地下车库看到的一幕,等开始喝酒时,才发现并没有。
    陆景昂全程不怎么说话,安静的像一只鹌鹑,起先看见程耀司,他眼神动了动,似乎有一种在打量比较的感觉,随后低头咔咔咔打字,后面再偶尔看向林惊墨的时候,那个意思就比较复杂了,林惊墨琢磨了一下,大概是:老子被你害死。
    看来是从谁嘴里打听出来程耀司的身份了。
    林惊墨暗暗送他一个天真无辜的表情,旁边,程耀司接别人的话头:“可以,玩什么?”
    玩什么?
    林惊墨注意力集中,对面,选角导演对服务员打个响指,要上几打啤酒,然后对其他人说:“抽牌呗,抽到方块过,抽红心喝,抽红桃指定人喝,抽黑桃指定人玩真心话大冒险,行吗各位。”
    说各位,但都看着程耀司,他捏着林惊墨的手说:“我没问题。”
    林惊墨记得上次他不给自己喝酒,扭头看他:“我也能喝?”
    “啤酒,看看你酒量。”程耀司低头在她耳边说。
    林惊墨眯着眼看他,小声:“总感觉你没安好心。”
    程耀司不置可否的笑笑。
    林惊墨也加入酒局。
    游戏没啥技术含量,第一轮程耀司抽到方块,林惊墨抽红桃,她也不好意思指女生,就叫编剧喝了。第二轮林惊墨抽红心,仰头完事儿,程耀司抽红桃,他眼睛在桌子上扫一圈,随后朝陆景昂撂一眼,林惊墨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陆景昂看起来就是特别会喝酒的那种人,点他再正常不过,后来两次,他又抽到红桃,还叫陆景昂,林惊墨才开始感觉紧张。
    她借着捋头发回头偷瞄程耀司,人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睛静静的,林惊墨看得就心慌。
    且,因为他针对性极强的点名,接下来,凡是抽到红桃的,大部分都跟风点了陆景昂,不知道任何内情的他们,单纯就是以为程耀司觉得陆景昂能喝,所以全都理所当然的将陆景昂变成必选了。
    陆景昂那个憋屈啊,趁程耀司低头看手机的时候,给了林惊墨极其哀怨的一眼。
    林惊墨没有空消化理解他的委屈,她小心脏噗通噗通的,不知道是刚喝的两杯啤酒在作祟,还是因为心虚,脑子开始混,有人大着胆子点了她的名字,她又仰头,再一轮,陆景昂抽到黑桃。
    林惊墨已经有点晕了,听见他说:“林老师,大冒险,找个现场最喜欢的人表个白。”
    陆景昂撑不住了,要拿林惊墨献祭救命,林惊墨虽晕,但一下也能听出来他的意图,幽幽瞪他一眼,心反而跳得更快。
    然后,她扶着桌子挺腰坐起来,场内的人兴奋的摩拳擦掌,眼睛晶亮,程耀司老神在在,表情挺悠闲,一点也不紧张,她另一只手贴在他大腿上,因为突然的高度变化而又一阵晕眩,胳膊肘弯了下,程耀司把住她的腰。
    “我头晕。”她说。
    她看他的眼睛,眼神又湿又热,脸蛋通红。
    以为她喝醉,程耀司准备带她走。
    但林惊墨只是看着他又重复一遍:“我头晕。”
    于是他想起林惊墨高中时候在日记本里摘抄过的一句歌词。
    “我笨拙的歌颂/故意的晕眩/情不自禁坠落的遇险/冒失的眷恋。”
    林惊墨的手臂搭上他的脖子,一仰头,嘴唇跟他的贴在一起。
    一屋子全静下来,终于没人再找陆景昂麻烦了,他拎起面前的酒杯,酒意催的脖子红一片,一边跟着一起静看这幕,一边把酒送到嘴里。
    然后看着林惊墨在他唇上碾转,背后的发尾划动个弧,程耀司托她后脑勺,将她按到自己颈窝,朝他们打招呼,抱起她走人。
    行,挺会的,看来不用担心以后会被弄死。
    陆景昂仍一颗毛豆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