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时,果不其然,看到了苏管事。
“三郎!”
苏管事远远地打招呼。
但不敢太招摇。
怕被苏湛看见。
昨儿个他二儿子和小儿子灰溜溜回去,他还生气,和老伴合计着啥时候再去找麻烦。
然而,当晚,他就听到苏湛和主子爷们闲聊时,说起了苏三郎。
说她和他在同一间书塾。
苏家的主子们都很惊讶,因为苏湛还说了,苏三郎是苏管事的孙子。
唉哟,这可了不得。
虽脱了奴籍,但苏管事一家不也还是奴才么。奴才的孙子都和他们金贵的哥儿一起读书了?
倒也不是说鄙夷,就是,苏三郎的资质那般好么?
那间书塾,可不是寻常人能入了的。
主子们叫了苏管事过去问话,想打听打听苏三郎此人,苏管事那汗大如斗啊。
他哪儿了解苏三郎啊!
平生就见过一次,还是上回闹事的时候!
但不管咋样,苏管事还真一下子不敢去找月倾城的麻烦了,至少短时间内不敢。
少说得等苏湛苏三爷,忘了这个人才能动手。
但今日被逼无奈,他不得不来找苏三郎!
月倾城走过去,道:“哟,这不是我祖父大人么?怎么着,我送给苏家老爷的信,被你截了?”
苏管事一惊。
忍不住再仔细打量这孙子。
心思真那么巧妙么?
居然能猜出他截走了信。
月倾城:“唉,祖父啊,看看你,如今又多了个罪名。私自截留主子们的信件。”
苏管事想起那封信,勃然大怒的同时,又有些畏惧!
信里,清楚写了他和他家婆子这些年的勾当。虽不甚详细,但那一言半句,也够骇人。
若被老爷瞧见……
老爷杀不了他,却会送他去见官!
那不死,也得脱几层皮。
苏管事可不敢赌老爷信不信,因为一旦怀疑,查起来,也是很容易。
脸色铁青,苏管事强撑笑意道:“三郎啊,你到底听谁在说祖父的坏话,焉能那样冤枉祖父,还告到老爷那儿去了呢?”
月倾城说:“少来试探。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算了,不瞒你说,这事儿,是大人物帮我查的。”
苏管事吓得近乎魂飞魄散。
一个苏三郎,就把他逼得够呛,再来个大人物……
苏管事并不怀疑此话的真假,因为凭她一个小孩子,怎可能知道那么多事?
必然有人相助。
苏管事暗恨,什么人吃饱没事干,跑来和他过不去!
月倾城道:“祖父,我也不是要逼死你,不必这幅面色。你当我不知道,信会被你截去么?不然,我何故送信时,会跟门房透露我的名字以及我同你的关系呢?”
因为,信就是故意送给他的啊。
苏管事憋着气。
“三郎,你想怎么样!你别忘了,我是你祖父,没有我,就没有你爹苏富贵,就没有你苏三郎!”
月倾城笑笑。
其实苏管事的这些勾当啊,迟早有一日还是会曝光。
就在近几年内。
当初苏三郎未离开这小地方前,就知道了他们的下场。
所以,苏三郎的记忆中,那么清晰地记得,苏家人对外所言的,苏管事一家子的罪过。
月倾城说:“我不想怎么样。只不过,祖母先将我们赶出庄子,两位叔叔又去砸我们家,这笔账,我得和祖父好好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