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一连在原野呆了五天。
倒不全是在刷怪。
由于他现在修为的增强,他仅用了两天,便把原野上的游魂,以及那些刚刚成型的怨灵,给刷光了。
剩下的三天,他都在感悟死亡法则。
顺便吸收死亡法则。
毕竟他还有那么多嗷嗷待哺的亡灵,等着他定期为其补充死亡法则呢。
其实法则之力无处不在,但不同的地方,每种法则的浓郁程度却不大相同。
像死亡法则这种明显就不正面的东西,在大量生灵死亡的地方,是最为浓郁的。
比如……这片已经变成原野的坟场。
陈平以自身为容器,吸纳法则之力,作为法则之力的暂时储存。
过段时间,便可以将这些法则之力释放到石戒空间中,不留一丝。
在这期间,他对于法则的运用,也逐渐地清晰了起来。
但三天之后,他还是停止了对法则之力的吸收。
毕竟这可是死亡,代表着荒芜,阴冷,寂灭……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吸收的多了,对自身还是有一定损害的。
差不多就行。
陈平睁开双眸,起身御剑回了青云宗。
……
洞府前,看着聚集过来的几位长老,刚御剑落下的陈平有些发懵。
领头的三位长老他都认识,一个是最开始负责引路的九长老,这家伙的头像现在还在自己的好友栏亮着呢。
剩下的两位,都是在灵兽阁见过的五长老和七长老。
这三位长老身旁还跟着一名锦云绸缎的青年男子,模样就很面生了。
陈平不晓得这家伙是谁。
这群人聚集在灵池旁边,炼狱血凰被看的有些发毛。
见陈平回来,它立刻振翅高啼,扑腾扑腾地飞到了陈平身侧。
乖巧地将脑袋在陈平手臂上蹭着,发出“嗯哼”的吭叽声。
陈平哑然。
炼狱血凰虽然是自己收服的伴生兽,但还从来没有对自己露出过这副模样。
这是干嘛?
怕自己卖了它?
揉了揉小火的脑袋,陈平走上前去。
聚集在灵池旁的众人,也已经被炼狱血凰吸引了目光,此时自然看到了陈平的身影。
七长老率先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模样和蔼,完全没有当初在灵兽阁的震惊与纠结。
想来……是个好消息?
陈平在心底里分析着。
“陈平,你回来啦?我们正找你呢?”
七长老带着众人走了过来,指着一旁的锦云绸缎的青年,向陈平介绍道:“这位是赤霄宗的宗子,汤叔泽。陈平,还不快见礼?”
咦,赤霄宗?
这个宗门的名字,陈平还是听过的。
毕竟,赤霄宗在整个大陆都是极为强大的一个修仙宗门,地位崇高。
据说赤霄宗内,是有着真正的仙人坐镇。
强的飞起。
可赤霄宗的宗子,怎么跑青云宗来了?
还有……汤叔泽?跟汤叔齐又是个啥子关系?
陈平心中惊讶,向汤叔泽拱手作礼道:“陈平见过宗子。”
汤叔泽笑呵呵地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如此,我曾经也是青云宗的弟子,陈师弟称我一声师兄即可。”
还是青云宗弟子,陈平心中更加迷惑。
不过五长老,七长老,九长老都没有动作,他只得点头道:“那……陈平见过汤师兄。”
“这才对嘛!”汤叔泽满意地笑道:“听说,是你杀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
陈平心中一惊,脚步后侧,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守准备。
果然,这货是汤叔齐的哥哥!
只是……这货的表情怎么不太对?
自己杀了他弟弟……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而且那三位长老怎么把这家伙带过来了?
是直接越过自己师父,把自己交给赤霄宗处置?
似是看出了陈平的警惕,汤叔泽笑呵呵地道:“看来没错了。陈师弟尽管放宽心,我不是来报仇的。
汤叔齐虽然与我是兄弟,但既然踏上了修仙之途,那些凡尘琐事,便应如过眼云烟,不能再成为我辈中人的束缚。”
【因你斩杀汤叔齐,汤叔泽对你产生仇恨。】
陈平:“……”
汤叔泽继续侃侃而谈道:“而且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七长老之前也与我说了。对于汤叔齐给青云宗灵兽林带去的损失,我深表遗憾。
说起来,汤叔齐性格有缺,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有一定的原因,毕竟当初也是我管教疏忽。
陈师弟依宗门律令,斩杀汤叔齐,合情合理,我岂会随意加怪陈师弟?”
【汤叔泽对你的仇恨加深。】
陈平:“!!!”
陈平傻了。
大哥,你这越说越气,干脆就别说了啊!
自己都把自己的话当成放屁,那你还说个榔锤啊!
汤叔泽一脸的温文尔雅,陈平不动声色,只在一旁谦恭着连连点头。
像极了相逢一笑泯恩仇。
七长老看着这一幕,极为满意。
好啊,这下赤霄宗和老八就都保住了。
完美!
就在这时,汤叔泽话锋陡然一转。
“不过……我这个人素来敬重强者,我弟弟的实力,我还是知晓的。虽然境界跌落,但也不是一般的筑基之人,可以轻易敌过的。”
陈平虽然对汤叔齐的人品表示不屑,但对于汤叔泽的这番话,他还是认同的。
毕竟是气运之子,那柄长刀所使用的万魂之法,也是法则衍生出来的功法。
极强!
若不是碰上了自己,最后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汤叔泽凝眸道:“所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看看陈师弟的实力。
不知陈师弟以为如何?”
重头戏来了!
陈平心中想笑。
感情你铺垫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事?
七长老微微一愣,看向汤叔泽,插嘴道:“宗子,这……咱们不是……”
“诶~”汤叔齐制止了七长老的话,笑道:“七长老,我们的事,是我们的事。
现在,是我和陈师弟的事。
而且,七长老你是知道我的,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在公平打斗中,玩肮脏手段的人。
我可以不追究我弟弟的死,但我总得知道,斩杀了我弟弟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是?”
说完,他看向陈平,微笑道:“不过我相信,陈师弟不会是后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