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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试探
    “等一下!”
    离开了人群,直至走出刚刚的街道,来到行人稀少处,风秉文才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毫不意外地转过头,看向那跟着他走到这里来的两名捕快。
    “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跟你握个手!”
    跟上来的邢捕头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他蹲下身子,视线与风秉文齐平,同时还看似友好地伸出手。
    “……”
    风秉文低头看着,伸到他面前那只还带着老茧的手掌,凝视了片刻后,便生出了自己那与之相比,还显得颇为娇小的手掌与之握上。
    跟在邢捕头后面的年轻捕快看着竟然当街握手的一大一小,神情中带着茫然,直到他听到一声脆响之后,就看到了自己的上司绷着脸开口,
    “可以了。”
    “还有什么事情吗?”
    风秉文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掌,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
    “没有事情了,不过我还是要跟你提一句醒,这里是大乾!”
    邢捕头的话大有深意,说话时,他也收回手掌,握成拳头,背在身后。
    “我知道。”
    风秉文点点头,稚嫩的面庞上露出充满童真的笑容,
    “我只想做一个老实本分的人!”
    “老实本分?”
    邢捕头念叨了一声,绷着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这样自然最好,本捕头还是不想本县发生什么命案,这样影响不大好,你说是不是?”
    “我觉得也是,不过我觉得那些在街头游荡的混混太碍眼了,扰乱风气,我出手教训一下,应该不违法吧!”
    “只要不发生命案,这种事情,本捕头一概不管。”
    “那我明白了。”
    说完后,风秉文冲着这位捕快摆了摆手,然后转身离去。
    “邢叔,您这是干什么?”
    直到这时,跟在邢捕头身后的年轻捕快不再忍耐,不管怎么看,刚刚的那一幕都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一位在衙门中混迹多年,不知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的族叔,在面对那孩童时,居然就像是在对待一位平辈,甚至是某种更可怕的存在一样。
    “我带你出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认真听认真看,但是不要多问,该让你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
    老捕头不欲多言,但是他想了想,还是多吩咐了一句,
    “刚刚那孩子没你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你以后若是碰到了与他相关的事情,直接来找我,你不要管。”
    “是。”
    青年的心就像是被猫抓一样,难受极了,可是这位长辈如此态度,他又不敢多问,只能将疑惑憋在心里。
    这时,年轻的捕快目光一凝,注意到了一抹青黑之色,那道异常的颜色就在他这族叔的手掌上,而且恰好还是跟那孩子握手的那只手掌。
    心中有了猜想的年轻捕快,目光紧紧跟随族叔的手掌,哪怕这位老捕快刻意遮掩,也让身后紧跟的年轻人找到了机会,看清楚了手掌上的青黑之色是什么。
    赫然就是一只边缘极其清晰的小巧手掌印。
    小捕快心中一震,心中满是震惊。他这族叔从小便打熬身体,内外兼修,虽然只是这县城中的捕头,但若是在江湖中,那也能是拥有自己名号的高手,嗯,三流。
    “果然被注意到了。”
    而此时,出了县城的风秉文也感觉颇为苦恼。自从那一夜被城隍看出了部分老底后,他就有此心理准备。
    他也不是不能够理解官府的想法,毕竟他可是带着众多恶鬼一夜屠光了整座村子的凶徒,虽然是那村子死有余辜,但是也说明了他的危险性。
    “那捕快搞不好就是一直在盯着我,所以我刚刚一动手,那家伙追过来了!”
    风秉文暗自琢磨着,他感觉这衙门出警的速度如此之快,十有八九也是跟他有关。
    “不过看这情况,官府对我的态度似乎还很暧昧啊,大概是还没弄清楚我到底是什么人吧!
    虽然我干的事情有点凶残,但是怎么说也算是在弘扬正道的光!”
    与衙门的这一次接触,虽然让风秉文心中有了几分沉重感,但是他也没有太过担忧。像他这样有宿慧的人,在此界并不是独一无二,只是数量稀少,但他又不是域外天魔,不会被喊打喊杀。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之后,风秉文心中也轻松了许多,以他这些年以及未来将要做的事情中,不可能跟官府产生冲突,甚至官府说不定还要求着他。
    “唔,今天的事情要跟老爷子交代一下。”
    思索间,风秉文已经回到了家中,他琢磨了一下还是走进了老爷子养伤的厢房,他今天可是把老爷子的名头给搬出来了,得知会一声。
    “爷爷,我闯祸了!”
    进房之后,风秉文便是一脸慌张,但原本早上没有骂着他,刚刚准备斥责两句的老人也紧张起来了,不过面上倒是不显,
    “闯什么祸了?”
    “我打人了!”
    “你为什么打人?”
    老人的眉头皱起了。
    “是这样的……”
    风秉文详细地描述了一下那青皮混混的无赖行径,
    “我当时没忍住,就拎起板凳,给了他一下!”
    “你听他们喊那个混混叫胡二?那我有些印象。你打的是他,那就没什么事情了。”
    “啊?”
    风秉文有些不明所以。
    “十几年前我也打过他,不过,我是用竹条打的。”
    老人一脸淡定,如果是他孙子无理打人,那还不好办,但偏偏是占着理,打了他以前教过的学生,那就没事了。
    “那无赖还是您教过的学生?”
    风秉文瞪大了眼睛,脸上就差写着“你是怎么教出这种货色”这几个字。
    “什么学生?这混账玩意儿就跟着我学了不到一年,还屡次逃学,不来上课,屡教不改,我就让他爹把他领回家了,他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
    看到自己孙子这副模样,老爷子顿时一脸恼怒地辩解起来,教出这样的学生,说出去都丢人,要不是他孙子刚好打了对方,他都不想回忆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