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瑶估计自己把人领到偏僻的街道上,是时候给这些贪婪之徒一个教训了,她便陡然停住脚步。
在后面跟踪她的人看来,这小丫头八成已经看出来他们心怀不轨在跟踪了,干脆大摇大摆现身。
“丁大小姐,别做无谓反抗了,身上有什么值钱的就赶紧交出来吧,我们兄弟不想和你伤了和气。”
丁瑶听到这大言不惭的话当即不屑地哂笑一声,“还伤和气?你们想拿走我身上值钱的东西不就是明抢吗,既然要干违法犯罪的事情,怎么还想给自己脸上贴金,让我乖乖配合?我看起来像是那么抖m的人吗?”
一看这位丁大小姐不愿意配合,后面现身的贪婪者也不想和她多费唇舌,索性扑上来强抢。
“敢和我动手,我等着看你怎么后悔。”
丁瑶是典型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段时间被家族强按着头进行各项训练,她觉得自己拳脚已经修炼有成。
区区几个流氓对付他们自己根本不在话下,哪知道现实是,那些谦让输给她的全是丁家聘请的老师,人家傻逼才跟丁家未来的继承人过不去,反正这位大小姐出入都是前呼后拥,绝对不会遇到自己亲身上阵的时候,他们谦让一下又怎么。
丁瑶对自己的实力产生荒谬很强的认知,这就导致她一出软绵绵的拳头时,扑过来的贪婪者们全笑了。
“哟,大小姐这是想打我们啊,你这拳头可没有多少力气,还是重修一下再来吧!”
“少废话,大小姐我看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把东西交出来,摆明了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兄弟手下无情了!”
潜伏在旧货市场瞄准冤大头敲竹杠抢劫的这些人常年和道上的人打交道,身上不说铜皮铁骨,刀口上混过来一身皮肉也相当耐打,起码丁瑶的拳脚看在他们眼里就跟小孩子挠痒痒似的,不值一提。
他们与道上的人交手,闹大了就非死即残,使得他们动起手抢劫也丝毫不知道怜香惜玉。
明知道丁瑶是丁家大小姐的身份,真要留丁瑶这个活口,他们兄弟抢完东西也不能留在文州逍遥,于是几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相同的盘算。
抢完就杀,不能留一丝祸患!
这样就是丁家调查起来也得花一段时间,他们跑路也有的是时间。
丁瑶没想到几个贪婪的恶徒抢东西不说还想要她的命,一时愕然,发觉自己的拳头根本一点用也没有,她害怕了。
“你们别过来!你们知道我是谁的,真碰我一根汗毛试试!在文州市你们以后就别想立足!”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眼见得恶徒们对视一眼杀意骤生,丁瑶只感到浑身上下血液都被寒意冻结了。
救命,谁来救救我,我错了,我不该离家出走!
丁瑶惊悚地瞪大双眼,这会儿想拔腿逃跑就发现自己被吓得动弹不得,简直想哭的心都有了。
暗处紧盯着丁瑶动态的蛋生看到这一幕知道自己再不能坐视,连忙蹙眉跳出来,出手就狠辣地朝恶徒们眼睛招呼。
人的眼睛一旦受创,那滋味可相当酸爽,恶徒们猝不及防,也没想到暗处还隐藏着蛋生这个小家伙,一下被打乱阵脚。
“啊,什么东西,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有人在暗处保护这个大小姐,该死,他肯定看到咱们了,一个都别放过!”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恶徒们随手抄起家伙就劈头盖脸冲丁瑶打来。
丁瑶不禁尖叫出声,混乱的情况映入朝这边接近的两个女郎眼里,她们登时得意地相视一眼。
“可怜的小猎物已经岌岌可危,到我们姐妹出手相救的时候了。”
蛋生一边对付恶徒一边查看那两个女郎,她掩藏在暗处早就发现这两个女人居心叵测,不由更为丁瑶着急起来。
可蛋生人小,起初没被恶徒们防备,后来恶徒们丧心病狂挥舞着手里家伙无差别朝周围攻击,蛋生也不能罔顾丁瑶安危强行击杀这些人,只能憋屈地僵持在这儿。
而那两个女郎眨眼间就要接近丁瑶了,蛋生甚至都能看见她们染得五颜六色的指甲里隐藏着某种诡异的药粉。
直觉告诉蛋生,这药粉不是什么好东西,真要让她们得手丁瑶恐怕就得从自己眼皮底下被人带走。
这怎么可以!蛋生势要将丁瑶安全地带走,当然不能坐视那两个居心叵测的女郎出手。
在蛋生飞身一扑,想像之前对付安歇恶徒一样对付两个女郎的时候,意料之外的情况却突然发生。
只见两个女郎眼神狠戾,流转之间竟像是妖魅一般,狭长的眼眸都闪烁着令人无法逼视的精光。
蛋生想袭击的时候,两个女郎也同时出手,攻守兼备一边拿下丁瑶,一边毫不客气地迎击蛋生。
突如其来的反击,叫蛋生严重低估两个女郎的武力值,其中一人指甲缝故意透露出些许药粉,就迷得蛋生不住咳嗽。
“哇,真是袖珍迷你的小家伙,看起来很不同寻常。”卷着金色波浪,由她出手打得蛋生措手不及的女郎掩唇娇笑,居高临下盯着蛋生的目光活似小家伙已经变成她掌心玩物。
另一名红发女郎也同时闪电出击,从后面一手刀劈昏丁瑶,指缝里流出的药粉不消片刻就解决了那些碍事的恶徒。
她回头看了一眼金发女郎,笑道:“品质上今天我们收获颇丰,那小家伙很不一般,主人看了一定很高兴。”
“那我们就把她们一起带走啊!”金发女郎说话忽然被打断,只因蛋生眼睛无法视物,一听这两个坏女人还想把自己和丁瑶一起带走,发怒狂躁之下嗜血的危险性大增,由兽性完全驱使的她,与一个失去理智的杀人机器没有两样。
金发女郎说话说到一半脖子就被割开,大量血液倾泻而出,瞬间染红蛋生全身上下。
红发女郎见此情状吓得也面如金纸,不由得步步后退。
“这、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别过来,别过来!”
“杀”一声低吟,蛋生随风而动,夹杂着浓郁血腥气息的一击迅速袭向红发女郎面门。
这次没有低估红发女郎的力量,蛋生出手即是全力,毫无悬念就将红发女郎跟金发女郎一并斩杀。
解决了所有觊觎丁瑶的人,蛋生立马脱力倒在丁瑶身上,连抬抬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可恶,那药粉还是对我有影响。”随着药性不住上涌,蛋生克制不住体力的流逝,意识也渐渐模糊沦入黑暗。
直到丁瑶揉着脖子皱着眉头醒来,才发现躺在自己身上,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小家伙。
“呀,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把你放在旅馆房间的枕头下面了吗?”
再迟钝,丁瑶也发现蛋生身上有秘密,她捡到的这个仿真娃娃或许真的不是偶然。
可迟疑着想丢掉,丁瑶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边有两滩浓郁的血迹,还有几个死相恐怖明显中毒毙命的恶徒。
她吓得脸色一白,这下知道了自己刚刚身处多危险的境地。
“是你救了我对不对?你是我的小保护神,你一定是察觉我有危险才会出手的!”
身为唯物主义者坚信科学活了二十多年,丁瑶从未经历过这么奇幻的事,真是吓得世界观碎裂重组,受到极大冲击。
此地不宜久留,丁瑶紧紧抓住蛋生,眼看着她浑身都是血,地上除了那些恶徒还死了两个站街女,登时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自己必须快点离开现场,于是丁瑶急忙藏好蛋生跑回了旅馆。
与此同时,两名女郎经常和上风人员接头的出租房内,一名黄发男不耐烦地抽着烟久等多时,没想到等半天愣是没等到一个人影,不止跟他接头交货的两个女手下,甚至连货的毛都没见到一根。
黄发男没好气地骂道:“两个臭婊子,又给我消极怠工,叫老大知道了看他怎么处罚你们!”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黄发男迟迟没等到他两个女手下回来,这放羊的未免态度太嚣张了,都不像他两个女手下平时谨言慎行的作风,难道是她们两个出事了?
黄发男啧了一声不敢大意,当即拿上自己行头出门找人,不想搜寻到东街一带看到的却是自己两个女手下的尸体。
“嘶!这是谁干的!岂有此理,杀人不过头点地,割脖子放血就太狠了吧莫非是他们干的?”
黄发男看到充满血腥的现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看向街头的监控,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能,眼睛不善地眯起。
最近他们组织掠人劫货提供给上头的确猖獗了点,但是那个组织见一个抢一个,还杀伤他们的人手实在太可恨了点。
都是掳人起家,谁看不起谁,这回居然连人都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了,简直欺人太甚。
黄发男当即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去调监控查看,不想看到的案发当场情况却是——
“那个是!老大千方百计想找到的试验品!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叫我瞎猫碰上死耗子遇见了,这么好的立功求赏机会我怎么能放过!”
不知道黄发男根据现场监控已经察觉蛋生的存在,而且还开始招募人手满城搜人,丁瑶坐在旅馆房间里还十分担心地注视着蛋生,既担心她眼都不睁始终昏迷的情况,又害怕东街死了那么多人,会让那些恶徒的亲朋好友找上门来寻仇报复。
“该怎么办,向家里求援吗?不,我才刚离家出走,这么快就回去岂不是无法让爸妈他们看到我的决心?”
心下矛盾,丁瑶只能望着蛋生踌躇不决,却不知丁家这个时候也碰上一个麻烦。
徐涛作为实习警员,一腔热血要为民除害,不许任何杀人凶手潜伏暗处再造血案,丁家人屡屡驱赶他也没能消磨他的雄心壮志。相反,有自家学长兼大队长付宇航支持,徐涛是越挫越勇,彻底要跟丁家卯上了。
“我就一天天守株待兔跟你耗,不信死了十七个人,凶手还会按耐住不出来杀人!”
徐涛心想,这个凶手既然盯准了丁家人杀,搞不好就是和丁家结怨,迟早还会制造更多血案。
他就守在丁家外围,说不定能碰上凶手作案现场。
抱着这样的想法,徐涛开着警车就干脆守在丁家门外,让门房纳闷之余也不得不提防着他看到不该看的。
月明星稀的夜晚,正当徐涛例行坚守的任务时,眼前一晃蓦然像是有人影闪过。
“这还不让我抓住你!”
徐涛一看立马兴奋了,看此时正值丁家门房换人值勤,他几下子蹬蹬爬墙潜入丁家的花园,直追自己看到的黑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