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跟着我的时间不短了,该知道怎么做了。不用我说,去吧。”
丁豹边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始终不离凌雪,左一右二就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出一抹苦笑,不过面上还是干脆利落应下了,低调地从两边朝凌雪包抄过去。
凌雪毕竟是秦浩的身边人,也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左一右二再胆大也不敢直接冲凌雪下手。
他们是打着车尾随凌雪而去,偏偏凌雪挂心着蛋生的情况,一心催促着的哥快点开,并没有注意有人跟踪。
“中场休息的时间快结束了,我也该热热身,好好面对接下来的大战了。”
目送凌雪离去后,秦浩暗自嘀咕着活动了下筋骨,准备等主持人结束中场休息时间就回到座位继续开赌。
时间在秦浩的紧急备战中显得流逝格外快,不消片刻,中场休息时间就结束了。
“请两位选手尽快回到座位各就各位,下一局比赛马上开始!”
“我来了。”秦浩说着人已经坐到座位上,好整以暇等着主持人发牌。
与此同时丁豹也不发一语落座,很是自觉的模样,让主持人面对两个选手的懂事很满意地点头。
“下面第二局比赛,开始发牌。”
全场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秦浩和丁豹彼此双方的手上。
因为比牌开牌时间没到,人们看不到两人的底牌,只能关注两人的手是不是沉稳了。
一般的赌中高手,都不会通过细微的小动作或者表情把自己的牌“卖”给对方。
两人这方面无疑是完美过关的,观众试图从他们的表情、动作看出端倪,可惜注定让他们失望,两人不动如山,简直稳如泥塑,别说看出一点蛛丝马迹,观众眼睛都看痛了也没发觉两人的牌底有什么不同。
到底好还是不好?简直好奇死个人。
在主持人持续发牌,两人在安静的氛围内收牌、甩牌之际,凌雪也终于抵达了酒店。
左一右二都知道凌雪住的房间的位置,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过一会儿才跟上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正是这样的决定才无形中救了他们的小命——若真的跟踪凌雪,他们定会发现秦浩的秘密基地,而以秦浩现在对他们的信任程度,还远达不到毫无芥蒂叫他们察觉秘密基地的事。
假如两人不知死活闯入秘密基地,等待他们的必定是察觉基地被侵入后发动紧急防卫攻势的刘胜的反击。
有心算无心,那个时候两个人又会死的多惨?
正因为左一右二没急着跟踪动凌雪,凌雪得以顺利回房间,刚巧这个时候刘胜也从秘密基地返回上楼。
揣着还哭闹不休的蛋生,刘胜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嫂子你看看怎么办吧,反正我是对蛋生没招了。”
“蛋生乖,妈妈在这里呢,不哭不哭啊。”凌雪虽然还没结过婚也没自己生过孩子,但是只要一想到蛋生是天明哥留下的,她就悄然把蛋生看做是自己的孩子,认真用心地去关爱。
不知情的看到凌雪这么体贴关怀好妈妈的模样,估计眼珠子都能掉落一地。
这还是当初杀伐果断让江海市为之震动的女强人,凌氏雷厉风行的女总裁吗?
在凌雪的轻声哼哄下,蛋生的哭泣终于告一段落,两个人都不由得呼出一口气放松了。
“这孩子,不闹则已,闹起来动静吓人啊。”刘胜心有余悸地说。
蛋生这个时候除了红红的眼眶已经看不出有哭的痕迹了,她好奇地抓着凌雪的发丝把玩,凌雪也任她高兴。
“就算是乖孩子,也有不安脆弱的时候,这次是我和秦浩的错,不该一再忽视小家伙。”
凌雪呵护着蛋生,逗她咯咯欢笑不停,眉心却酝酿着一股愁绪。
刘胜一看就知道凌雪是担心蛋生哭了那么久身体会出现毛病,便提议道:“嫂子,要不你和我去基地一趟,亲眼看着蛋生的身体健康指标,这样你也能放心了。”
“行吗?秦浩不是对秘密基地有大计划?我不会妨碍到你们吧?”凌雪有些顾虑地道。
刘胜笑着摇头,“嫂子不是外人,再说不管队长有什么计划,将来还是得告诉嫂子的,现在去无妨。”
凌雪也就不再说什么,反正她现在很担心蛋生的情况,便二话不说跟在刘胜身后去秘密基地。
谁知在两人一前一后,要下电梯前往地下通往秘密基地的通道时,两道身影忽然出现。
“嫂子,基地里还有些设施没完善,我先去准备,前面不远处就是了,你随后跟着来。”
凌雪点头表示清楚,就看着刘胜几步匆匆消失在眼前,她怀中抱着小蛋生,一时也不着急就慢慢地走。
不料后面到来的两人训练有素,又动作默契,一举上前就蒙住凌雪的眼睛,再用迷药捂住她口鼻。
“唔”凌雪万万没想到,就在秦浩的秘密基地门口还能遭遇绑架,等她想反抗大声呼救让刘胜救她的时候,她身体已经收到迷药作用,软绵绵提不起一点力气,而且意识也越来越涣散。
最后仅剩的一丝意志,让凌雪下意识把蛋生抱地更紧。
小蛋生还没意识到凌雪经历什么,等察觉出不祥的意味,闻到刺鼻的迷药味道,她着急的嗷嗷叫喊也来不及了。
凌雪把她捂得再紧,嗷嗷叫唤声也还是传到了外面。
“左一,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古怪的声响?”右二刚要把凌雪扛到肩上,就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嗷嗷声响。
生性跳脱的右二有个让人忍俊不禁的弱点,那就是怕鬼。
好巧不巧的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是地下二层光线阴森的停车场,他光是听着怪响身上就狂起鸡皮疙瘩。
“哪有古怪的声响,你听错了吧,我就没听见。废话少说,咱们快走。”
左一担心在太岁头上动土,回头让秦浩知道他们一定吃不了兜着走,还是赶快完成任务,把人绑走再赶紧知会刘胜一声,免得叫秦浩误会。
左一右二急急忙忙带人走之后,刘胜就察觉不对跑了出来。
“嫂子呢?蛋生呢?”刘胜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了,怎么好好两个大活人那么久没跟上来。
他赶忙调出基地外围的监控,这才知道有人迷晕带走了凌雪,气得他不住咒骂。
“别让爷爷知道是哪个混账王八蛋干的好事,知道了非扒你一层皮不可!”
现在咒骂也不是回事,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追踪绑人者的下落,尽快把嫂子救出来。
不然刘胜很难想象,队长正在和人紧张对局,这个时候嫂子被人绑走,会不会有人借此机会威胁队长。
他们辛辛苦苦策划,那么早就来澳门布局,可不能毁于一旦。
半决赛赛场,第二局依旧是到最后一轮才止牌。
秦浩和丁豹这时候都出奇沉默,两人谁都没有擅自开口,让对方察觉自己的心境波动。
论忍耐力,丁豹自诩不输给秦浩,但这个时候他估摸着左一右二多半已经得手,便主动开了口。
“秦浩,我刚刚看到了跟着你的凌氏集团女总裁凌雪,她真是个绝色尤物啊,而且不辞辛劳千里迢迢来到澳门只为了陪你参加决赛,真是用心良苦。要是我也有这么个红粉佳人陪伴在身边,想必也是一件乐事。”
秦浩神色瞬间凛然,眯着眼死死盯着丁豹,仿佛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感叹一番而已。”
与之相对的是丁豹笑眯眯好似不以为然的神色,“我那不省心的弟弟原来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博得美女的垂青,据说临死的前一晚,还心心念念某位美女不放。我做哥哥的再不厚道,也希望弟弟泉下有知能瞑目,换了是秦浩你也能体谅我的吧。”
听他这次说的话,秦浩脸色变了:“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
“哎呀,我就感叹一下居然让你破功了,真不简单。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弟弟阿虎的死,是不是你一手造成?若是,那冤有头债有主,谁先惹上我弟弟,那我当然是要找谁变本加厉讨要回来。”
随着话语掷地有声落下,丁豹的神色也朝欲择人而噬的狰狞发展。
主持人看看这再看看那,一时竟不理解两位选手在打什么哑谜,刚想打断他们让他们回到比牌环节中来,就见秦浩似是忍无可忍拍下手中的三张牌,语气冷沉,宛若地狱里恶魔发出的声音,令人心惊胆战。
“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试试看嘛,不到最后谁知道呢?”丁豹意有所指地说,然后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好像差不多了,我那两个不成器的手下这会儿应该顺利见到凌雪小姐了。”
秦浩神色一动,目光紧盯着桌面,静默。
过了半晌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一字一顿道:“弃牌!这局我认输。”
刘胜通过陈珂调取到了附近的交通路况监控摄像,直接锁定了绑架凌雪的嫌疑人。
“是他们?”当看到监控上左一右二两人的正脸,刘胜好不错愕。
这叫什么?大水冲了龙王庙?也不对啊,左一右二该知道凌雪是队长什么人。
绑架老大的女人,对嫂子不敬,这两小子是觉得自己皮厚能抗揍还是能禁得住队长的狂风暴雨?欠揍吧。
对刘胜来说,这简直是荒谬至极的一出戏,究竟为什么左一右二好好的要绑架凌雪?
丁家那边发现了他们的卧底行动,故意让他们做的戏,好反戈威胁队长么?
刘胜各种猜测的时候,一通电话适时打了进来,说曹操曹操到了,还真是左一右二他们打来的电话。
“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吃错药了?为什么要绑架老大身边的人。”电话一接通,刘胜劈头盖脸就骂。
左一右二就知道免不了一顿训斥,苦笑连连地不回嘴听着刘胜骂。
等刘胜骂完了,右二才无奈地回道:“胜哥,我们不是故意的,是丁豹交代我们必须把人控制住了,你也别太担心。”
“毕竟我们小命的把柄还在老大手里呢,再怎么样我们也不会背叛,只是凌小姐先在我们手上待一会儿,等风头过去了我们自然会把人完好无恙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