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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你是不是楼珏迹的儿子?
    季然听到动静后转头看过去,正对上简约冰凉的目光。
    季然一顿,放开戚方溯往后退出两步,弯身坦然又恭敬地问候简约,“简小姐。”
    “我听说意璇住院了,所以来看看。”作为影后简约最不缺的就是演技,很快掩起情绪若无其事地笑着说,她弯身捡好东西,没有在病房看到曲意璇,简约蹙眉,“意璇人呢?”
    季然望了戚方溯一眼,戚方溯仍旧佝偻着肩背,手埋在掌心里,阳光下透明的液体浸湿他苍白的指尖,男人看上去脆弱又颓废,季然的心微疼,“楼少把人带走了。”
    “哦。”简约点点头,难怪戚方溯这么难过。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优优还在病房里。季然,你送送我吧。”简约唇畔含笑,眸底却有冷意。
    季然只好跟戚方溯打过招呼,上前接了简约手中的补品,两人一起往儿科区域走。
    途中简约侧头看着季然,像是闲聊般问:“方溯从十八岁出道至今也有十几年了,你一直跟在他身边,他从来没有换过经纪人。如今《无迹可寻》这部影片已经杀青了,他从此会退出娱乐圈,季然你怎么打算的?”
    季然抿唇,她能有什么特别的打算?自然是以助理的身份继续为戚方溯工作,但简约的言外之意显然是她这个经纪人没用了,应该去带另外一个明星,她比谁都清楚在勾心斗角杀机四伏的娱乐圈里,简约若不是有手段和太深的城府,也不会成为如今人人追捧且零绯闻的影后。
    这些年数不尽的女人勾引戚方溯,也有很多直接被送到戚方溯床上的,但无一例外都没有好下场,简约的地位从未动摇,看来今天是轮到她了。
    季然眼眸低垂着,却不卑不亢地对简约说:“如果简小姐能安排更好的工作给我,只要总裁同意,我当然很乐意。”
    简约的脚步微顿,季然也停下来与她对视,目光波澜不惊没有挑衅和逾越,简约笑着用力点点头,行啊!季然竟然有胆子威胁她。
    戚方溯对下属工作能力和精力的要求很高,身边的人都得像他一样不仅是个工作狂,且要万能样样精通,所以这些年下来留在戚方溯身边最久的只有季然,可见季然的本事,在公司季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动她?
    季然这是料定了她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季然长得很漂亮,端庄大气让人看着很舒服,简约勾起唇,“季然你的外貌和实力能秒杀公司里一众艺人,以后我让方溯捧你吧。”
    这是警告,一直以来简约都以老板娘自居,她在告诉季然戚方溯什么都听她的。
    季然没有丝毫畏惧,仍旧一副谦逊温和的样子,“那就谢谢简小姐了。”
    简约没多说什么,跟季然告别后回到病房,优优正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张照片,小肩膀一抽一抽的,见妈妈来了,优优连忙用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她不想让妈妈看到自己哭,因为那样妈妈心里也会很难受。
    其实她知道受伤害最大的那个人是妈妈,妈妈做了十三年爸爸的情人,没名没分的也就算了,结果爸爸娶了别的女人,妈妈是最痛苦的,但这七年来一直在她面前装着很坚强、很幸福,妈妈多让人心疼啊!
    “优优。”简约一看优优的眉眼红红的,就知道优优刚刚在哭,李姨告诉她从优优醒来后经常一个人看照片,背着她们抹眼泪,可在她面前还是以往那样天真快乐的样子,只字不提这件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简约心疼至极,见优优藏起照片张开手臂,她连忙放下东西,坐到沙发上把优优拥入怀中,手抚着优优柔软又齐顺的头发,简约觉得有必要跟优优谈谈,于是她盯着女儿的眼睛道:“优优你听妈妈说,你有没有看到今早的娱乐头条?”
    “你义母的母亲为了钱逼你义母嫁给你爸爸,你爸爸也是身不由己才娶了你义母,两人结婚到现在一直做着有名无实的夫妻。你知道你义母喜欢的人是楼叔叔,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也是楼叔叔。”
    “但封碧芝觉得你义母婚内出轨有损戚家家族的名誉,她就要害死你义母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就在昨晚,封碧芝给你义母灌下蟑螂药,幸亏你四伯及时赶过去才救了你义母。”
    优优听到这里睁大了乌黑的眼睛,小手抓着简约的袖子紧张地问:“我义母肚子里的宝宝有没有事?”
    “宝宝很好。”简约把女儿柔柔嫩嫩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中,眸子里浮起温柔的笑说:“刚刚你楼叔叔来医院把义母带走了,很快他们之间的误会就能解除。你楼叔叔有那么大的本事,肯定能让你爸爸和义母离婚。”
    优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盯着简约满是期待地问:“那我爸爸会娶妈妈,我们一家三口以后能在一起吗?”
    简约微愣,心里溢出苦涩,表面上笑着柔婉地点点头,“嗯。要不了多长时间,你爸爸就会跟妈妈结婚。优优,你爸爸和义母都是身不由己被逼无奈,他们是这场婚姻中最大、最无辜的受害者,所以优优答应妈妈,不要怪爸爸和义母好吗?”
    “嗯。”优优用力又认真地点点小脑袋,头发扬起漂亮的弧度,她攥着粉拳义愤填膺地说:“爸爸和义母很爱我,封碧芝那个老巫婆才是坏人,妈妈你以后一定要提防着她。”
    简约想到昨晚封碧芝把优优推入水中,致使优优差点溺死,眼神一冷,直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封碧芝把责任推给了某个佣人,那佣人被送去警察局称不是故意,没有证据,警察后来就把人放了,戚家解雇了佣人,也算是给了简约一个交代。
    简约压着心里的恼怒,这种事绝不会发生第二次,她早晚会为优优讨回公道。
    简约把优优搂入怀中,温柔地教导,“优优,你不要管成年人世界的恩恩怨怨,别去怨恨任何人。妈妈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地长大,以一颗善心对待这个世界。你要知道这个世上好人多于坏人,种下什么样的因,就会有怎样的孽果,坏人早晚会受到惩罚。”
    优优虽然不是很懂妈妈的话,但她知道妈妈是在保护她,不让她承受外界的风雨和纷争,她的妈妈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好的女人。
    “优优知道了。”优优眯眸开心地笑起来,撒娇似的用小脑袋蹭着简约的脖子。
    简约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让李姨来陪优优,她走出病房去办出院手续,男助理秦峥见她眉间染上愁绪,迟疑几秒低沉道:“简小姐若是想和总裁结婚,我倒是有个办法。”
    简约顿住脚步,蹙眉看着西装笔挺外貌英俊的经纪人。
    “多年来总裁一直想让封碧芝和整个封家血债血偿,但奈何势单力薄,总裁在戚家始终被封碧芝控制着。如果简小姐你能嫁入戚家,短时间内可以替优优报仇,长远来看你能助总裁一臂之力,以你的手段和心机未必不是封碧芝的对手。”
    “只是……”秦峥话语微顿,见简约等着他的下文,他抿了抿薄唇道:“只是可能这个做法多少会伤害到总裁,就看简小姐你能否下得了这个狠心了。”
    是吗?简约的眸光一点点变得暗沉,神情很复杂。
    ————
    这天晚上戚方溯踏着冬夜的寒霜走进客厅,戚望川和封碧芝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原因是封碧芝告诉戚望川她和范娟琴做了一笔交易,只要戚方溯和曲意璇离婚而娶曲敏,范娟琴就会推翻之前所有的说辞,平息这场舆论风波。
    “不行!”戚望川的脸色很难看,冷笑着不屑道:“方溯不会和意璇离婚,就算离了,也绝不可能让曲敏做我戚家的长媳。曲敏那种无德没素质、智商和情商都为负数,只会耍小心机且心肠歹毒的女人,给我戚家的佣人提鞋都不够资格,竟然要做方溯的妻子,简直痴心妄想。”
    封碧芝气极,最近两天因为戚方溯的婚变,原本温文尔雅很少对她发脾气的戚望川,数次跟她吵架又吼她,封碧芝红了眼恼怒地说:“如果不对范娟琴妥协,任由她闹下去,戚家必定会名誉扫地。”
    “你现在跟我提戚家的脸面了?昨天我说退让一步让方溯和意璇离婚,分一半财产给意璇的时候,你不是坚持要把方溯逐出戚家吗?”戚望川镜片后的鹰眸微冷,语气里透着嗤笑和警告对封碧芝说:“你不要忘了戚家当家作主之人是谁,方溯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不会像你这个后母一样抓住所有机会坑害他。”
    封碧芝大惊,脸色惨白身子颤抖着,不可置信地瞪着戚望川,片刻后眼中的泪水涌出来,封碧芝委屈地控诉道:“戚望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早上那个贱人给你写了一封信,是什么内容让你突然改变了主意,同意戚方溯和曲意璇不离婚?你说你对那个贱女人是不是旧情难忘,你这样……”
    封碧芝话说到一半,戚望川抬起手“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到封碧芝脸上,他满脸怒意双眸猩红,肩膀颤抖,哆嗦地指着封碧芝吼道:“封碧芝你说话给我注意点!那是我儿子的生母,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骂她了?”
    封碧芝脚下一个踉跄,没站稳连连后退几步,重重地摔在沙发上,她头发散乱嘴角冒着血,一手捂着脸睁大眼睛盯着戚望川,流着泪哭着不可置信地说:“戚望川你打我?”
    “妈!”戚昕薇匆忙从二楼下来,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封碧芝。
    结果封碧芝一把用力推开女儿,用力点点头哽咽地对戚望川道:“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好,我现在就走。”
    戚昕薇大惊,张口想说些什么。
    戚望川背过身冷漠无情地说:“走,最好别回来了。”
    封碧芝僵硬地站在原地没动,伤心欲绝下崩溃地痛哭出声,一直在远处旁观的戚方溯心里烦躁至极,走过去嗓音沙哑疲惫地说:“够了,就按照封姨和范娟琴谈得交易,我跟曲意璇离婚后娶曲敏。”
    话音落下,戚昕薇猛地抬眸看向戚方溯,而戚望川伟岸的身躯一震,蓦地转身吃惊地盯着自己的儿子,戚方溯没能让曲意璇打掉孩子,这场赌约他赢了?
    戚方溯身上穿着雪白的衬衣,那颜色就跟他此刻的脸色一样,短短一个月下来,他瘦得竟然让人觉得单薄,仿佛再也不是之前那个顶天立地无坚不摧的男人,戚望川看到戚方溯眼中的猩红,站在灯光下,戚望川终于在儿子身上体会到这样一个词,“哀莫大于心死”。
    这么一刻戚望川突然想对儿子妥协,儿子要怎么样都可以,外面的一切风雨大浪由他这个做父亲的来替儿子挡,然而薄唇颤抖着刚要开口,戚方溯已经转身走了出去,那个孤单又落寞的背影戚望川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
    他突然间疲惫无力到极点,抬起手掌盖住眼睛。
    ————
    “你叫楼昶(chang)是吧?你告诉阿姨,你爸爸是不是楼珏迹,你妈妈是不是外面那个正在浇花的女人?”一栋位于悬崖之上的别墅里,意璇面对面和五岁的男孩坐在同一沙发上。
    从楼珏迹带她进来的两个小时里,夕阳都落下山了,这个男孩仍旧瞪着一双大眼睛,满是敌意又不悦地审视着她,这么小的孩子能坚持如此长的时间不动,真让意璇佩服。
    但她已经失去了耐心,于是第九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语气小心翼翼的,生怕伤了孩子的自尊,“你是不是哑巴?那摇头或者点头就可以了。”
    “他不是哑巴,只是不想搭理你。我告诉你好了,楼昶是我的儿子,我让你来就是为了照顾他。”一道低沉的嗓音从楼梯口传来,楼珏迹穿着一身家居服迈着长腿悠悠然地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