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什么事情?”
夏娜说:“出来吃顿饭有时间吗?”
我看了看一边的郭浩兴,说道:“好吧,在哪儿?”
夏娜说:“西雅图餐厅。”
我挂断电话,便抱起郭浩兴往外走去。
小家伙还想看海豚,嚷着要看小鱼,我哄他马上带他去看更好看的小鱼,又掏出手机,上网搜了一些鱼的图片,才将郭浩兴安抚下来。
开着车子,到了西雅图餐厅外面,将车停下,抱着郭浩兴进了门,四下张望了下,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一个卡座的夏娜。
因为夏佐的丧礼还没有办,所以她的穿着极为简单朴素,一身素黑,看上去颇有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让人心疼。
夏娜看到我抱着郭浩兴,略有点意外。
我带着郭浩兴坐到夏娜对面的座位上坐下,让郭浩兴玩手机,便看向夏娜,说:“你这几天怎么样?”
夏娜说:“不好,你呢?”
我说道:“还行。”
夏娜说:“你现在应该很高兴吧。”
我说道:“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夏娜说:“我弟弟是不是把交通公司让给你了,还说要把西城区开发项目所有权给你。”
我说道:“是他自愿的,我可没逼他。”
夏娜说:“你要不逼他,他怎么可能会愿意让给你?”
我笑了笑,道:“随你怎么想。”
夏娜看了看我,说:“莫小坤,你变了。”
我看向夏娜说:“你也变了,不是吗?我们大家都变了。”
夏娜说:“可是你变得我快不认识你。”
我说道:“为什么?”
夏娜说:“你现在做事不折手段,和以前的李葵青有什么区别?”
我听她的意思是指责我欺压夏凡,忍不住笑道:“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处理?让你弟弟杀了我?还是被打不还手?还是处处让他,等他发展起来,再弄死我?”
夏娜说:“他没有那个能力,你说的基本不可能。”
我呵呵笑道:“只有等哪一天我死在你面前,你可能才会明白吧。”顿了一顿,点上一支烟,说:“你很偏心,你什么时候都护着他,就从没想过什么是公平,还有一个男人做事应该承担责任。他已经不小,得为他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和你妈一样,知道吗?”
夏娜苦笑道:“原来你对我有那么多怨念。”
我说道:“没错,你不是以前的夏娜,不是我的夏娜,她已经走远了。”
夏娜说:“你也不是以前的你。”
我说道:“所以我们分开是最好的结果。”
说出这句话,心微微有点痛,但我明白可能这已经是最合适的结果了。
我继续和他在一起,不免要收到她影响,在处理夏凡的事情上,难免不够果断。
夏凡和我的恩怨已经不可化解,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继续和她在一起,等到哪天夏凡和我再起冲突,我们还得产生矛盾。
想想,我就觉得烦躁无比,心情糟糕透顶,我不能让她再这样影响我。
夏娜听到我的话,苦笑起来,说:“这就是你最想说的话,对吗?”
我看着夏娜,狠心地说:“是!我累了,不想再纠缠了。”
夏娜说:“我们没有什么好纠缠的了,分手了不是吗?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问问你,还有没有可能让你收回决定。”
我说道:“不可能。”
夏娜点头嗯了一声,说:“那咱们点东西吃吧。”
我说道:“来之前吃过了,改天吧。”转身抱起郭浩兴,便餐厅门口走去。
郭浩兴在我怀里,一直在闹,可是我的心却像铁一样的坚硬。
亲口说出那样的话,我也挺难过,但我知道这是最后的结局。
走出餐厅大门,忍不住回头瞄了夏娜一眼,却见她在那儿抽纸巾擦拭眼泪,心都快碎了,差点忍不住冲进餐厅,大声告诉她,我们还是在一起吧。
不过最后我忍住了。
夏佐死后,我和夏家的矛盾已经无法缓和,再在一起也只有互相伤害。
有人说两个人要在一起,任何人都影响不了,包括家人,我也曾经那么以为,但我现在发现,错了,错得离谱。
……
在良川市呆了几天,等着处理和夏凡交接的事情。
夏佐的遗书在夏佐过世后第三天就公布了,夏凡继承了夏佐超过百分之九十的财产,夏娜只获得夏佐名下的几套房产,还有一些现金,足够她衣食无忧的生活一辈子。
这样的结果,也只有夏娜那个傻女人才能接受,我有时觉得她太单纯过火了,居然还想帮夏凡跟我说情。
我多希望她能回到以前,为了我可以不管她的家人,甚至反目,但已经不可能了。
在正式交接之前,交通公司的总经理徐伟德和我通了几个电话,交流了一下。
徐伟德算是我的老搭档了,当初交通公司刚刚成立的时候,就是他担任我的副手,我们一起将交通公司做起来,在我离开交通公司后,他被提拔为总经理,一直管理交通公司。
交通公司在他的管理下,一直很不错,业绩一年比一年好,也足以证明我当初重用他是正确的抉择。
徐伟德在电话中跟我透露,夏佐死后,天子集团人心惶惶,都很担心夏凡掌舵以后,天子集团的前景,现在我接手交通公司,大家都很期待。
我跟徐伟德说了一些客气话,随后聊到夏佐的丧礼的问题,徐伟德现在还是天子集团的员工,所以丧礼是必须去的,他问我到时候去不去。
我想了想,觉得我还是得去一趟,哪怕我是夏家最不欢迎的人,但夏佐生前和我关系的关系毕竟还不错。
一转眼,就到了夏佐丧礼这一天,作为良川市首富,夏佐的丧礼自然不会寒酸,搞得极为风光隆重,记者们也是闻风而动,到现场采访报道。
郭婷婷知道我要去参加夏佐的丧礼,跟我说夏家那么不待见我,没必要去看夏家的人的脸色。
我笑着对郭婷婷说,我只是去上柱香就走,不会久留。
我随后带着时钊、大壮、铁爷、龙驹等南门的骨干,亲往殡仪馆参加丧礼。
我们的车子一到达殡仪馆外面,现场便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很多人都没想到我会来,毕竟我和夏家闹崩也不算什么秘密了。
有的人低声议论,说我今天来殡仪馆,估计有好戏看了。
在现场维持秩序的条子们也是高度警惕,担心我的出现会引起冲突。
我的车子一停稳,才一下车,记者们就一窝蜂地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地对我进行采访。
“坤哥,听说您和夏家有点不愉快,是真的吗?”
“坤哥,外面传言,夏董是被你逼死的,这个消息属实吗?”
“坤哥,有人说你要侵占天子集团的财产,您能回应一下吗?”
一个个问题此起彼伏的抛来,我根本没法一一回答,也不想回答,回头对铁爷等人打了一个眼色,他们便上前开道,将记者推开,护卫我往殡仪馆大门走去。
走到殡仪馆大门外面的走廊上,我心想我必须得正式声明一下,否则以讹传讹,我指不定就要背负一辈子的骂名,当即转身对身后的记者大声说道:“趁今天很多记者在,我正式申明一些问题,麻烦各位帮我传播一下。夏董是死于心脏病,并不是外面传的被我逼死,相信大家之前也知道夏董心脏病发住院的事情,不用我多做解释。至于我和夏家,只是和个别人有些不愉快,那是个人恩怨,和夏家、天子集团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