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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裴沙大乱原以为你还在裴沙境内却未想到你已悄然来到明昊,若不是明世云有所发觉,恐怕连我也蒙在鼓里,若不是明世云让你吃了个暗亏,恐怕我到如今还见不到你的影子,裴立,你究竟打的是什麽主意?”明世仁毫不客气地问道,或许是在自家府邸处也有著顾忌,他熄灭了烛火,如此一来也就能借著透过窗纱上的月光将对面那人看到个轮廓。
    “我只是来此提醒你一声,你若不再想些办法恐怕明世云便会先下手为强了,你不会想和你的母後一样吧。”也许是房内烛火熄灭的原因,裴立的声音也带了几分清冷,而他此刻所说的话在明世仁听来却是带了一种威胁。
    於是明世仁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莫非在痴人说梦吗?还是你在裴沙一败涂地後看到我如今的‘安分守己’有所不甘?才想要把把我死路上逼呢?若说之前你暗中助我之时,你还是裴沙的实权王爷,可是──如今你已逃亡至明昊,而我更是一个常年有病在身的皇子,母後又被囚於宫中,你若还想让我行那谋反之事,不知你又能以什麽助我?单凭你那手中的几名死士?”
    对於明世仁的冷嘲热讽裴立并未动气,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既然如此说,那麽便有助你的法子,我所要的不是将来在明昊的一个傀儡帝王,而是你将来为帝之後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放心,这个条件不会让你死後无颜去见明昊的列祖列宗。”
    明世仁一时沈默下来,不知他是在判断裴立话中的真假,还是在考虑裴立话语中隐含的深意,而裴立也并不著急,直至明世仁再度开口时他便清楚这人极有可能答应他的条件了,“你……所要对付的究竟是谁?”
    “是我裴沙大敌,裴沙如今之乱少不了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我也万万没有想到只因一时不察便陷入困局之中,所以才会来到明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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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七章
    “找你当初所布下的这枚暗棋,以图今後借我之势东山再起,好让你能够再以此为助力重回裴沙。”明世仁接著说道,他也冷笑道:“裴立,你就那麽有把握我会助你?还有,我可不想因为你的原因而仓促行事最後落不了一个好结果。”
    “你以为你还能像如今这样安稳度日到什麽时候,明世仁,自从明世和死後你也没了这样的机会!”裴立毫不留情地点出了明世仁一直以来回避的问题,也使明世仁陷入了沈默中,而裴立接下来的话语更是给明世仁心中增添了无形的枷锁,“你以为你还有做个太平王爷的资格吗?明世仁,自从你找上我後你就没有了这份资格,而我被明世云盯上後你就更没有了这份资格,明世仁,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
    明世云对於刘太後死亡後的感慨也就是那麽一会儿功夫,他还有接下来的局面要应付,可以说,刘太後此时死的时机不对,至少也该往後推迟几日才是,只是事情既已发生那麽任何抱怨也无用了,所以,当柳言希入宫後得知刘太後死亡的消息时,他的想法与明世云大同小异。
    “趁著如今朝野上下都还未得知此事,皇上之前的布置也应及早变动才是,迟则生变。”柳言希当机立断说道。
    本来已经有了主意只是未迟迟下定决心的明世云在听到柳言希所言後更是坚定了先发制人的主意,而剩下的……则是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了。
    就在二人在御书房商讨对策时,却在马总管的突兀闯入後得知了一个突然的消息──明世仁突然请求看望一直“休养”在宫中的刘太後。
    明世云与柳言希听闻後不由对视一眼,後才由明世云说道:“明世仁不可能得知刘太後的消息。”
    “那他为什麽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无论皇上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都是会对皇上不利的。”柳言希皱眉道,以他如今的看法,明世仁此举定然没什麽好意,他可是绝对不会相信明世仁会突然想起已经在宫中“休养”已久的刘太後。
    “可是那麽多双眼睛说不定正看著朕会如何对待明世仁呢,如今是决计不能让他去看刘太後的,可若拒绝……”
    刘太後的事情现今是决不能捅出去的,可若是强行拒绝,那则更是表明了皇帝的心虚……
    “朕还是先下手为强吧。”明世云极快地作下了决断,他看了一眼柳言希道:“如今他不正有一个把柄吗……,若是那人也来到了明昊,估计是会去他那里的,否则真不知道那人来到明昊到底是因为什麽,以那人的性格总不会是因为顾及自己性命才丢下裴沙的根基。”
    柳言希则马上走出了御书房,同时他声音传来,“那麽就请皇上给予臣一份调动京郊大营的旨意,事不迟疑,臣先带领宫中一部分禁卫去明世仁府邸处,之後还请皇上让马总管尽快带著那份旨意与京郊大营的人马与臣等汇合,如此才能抓住那人。”
    “言希!”明世云高声叫住了那个出去的身影,说道:“算了,你去吧,多加小心。”
    柳言希没有回应大步离开了此处,同时在明世云的示意下一名内侍也紧跟上去,要调动禁军自然也要有皇帝的旨意才行,内侍所传达的口谕自然是必不可缺的。
    看著柳言希远走,明世云的心中仿佛也平静了下来,他缓步来到御案後坐下,闭了一下眼睛复又睁开後朗声向外间说道:“传旨让五王爷入宫後直接来御书房。”
    明世仁的府邸一如以往一般安静,只是这份安静却被府邸外围的一阵马蹄声所打破,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座府邸依旧是异常的安静,那扇正门更是紧紧闭合不见里面有丝毫的动静,而柳言希正是带了一部分禁军来到了明世仁的府邸前,众人在府邸前静默了一会儿後便有前排的禁卫下马稳步向府邸大门而去,而还未等那些禁卫再接近大门时,也就在禁卫们刚刚接近那正门的一刻,突然从府邸的围墙上出现了众多的弓箭手,那还泛著寒光的箭头更是让禁卫们虽不会惧怕,但也是棘手的,柳言希看著那些早有准备的弓箭手高声向那些人大声说道:“奉皇上旨意搜查王府,如有违命者,杀──无赦!”自然他的话语未让那些弓箭手有丝毫的慌乱,那写弓箭仍然是明晃晃地对准他们。
    就在柳言希说话间隙,前排那些已接近正门的禁卫们已然撤了回来,而且其余的禁卫们更是远离了那些弓箭的射程退至安全的距离,毕竟在如今的形势下还是弓箭比较占优势。虽然王府前的街道比之京城中其他平民宅邸前的街道要宽阔一些,但若想突破那些弓箭手的攻击进入王府恐怕以如今的这些禁卫而言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可是如今却容不得柳言希再拖延下去,他皱眉看著王府围墙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弓箭手,虽然在弓箭手出现不多时已经采用了一个禁卫提供的法子,但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奏效……,只是不惜一切代价,既然他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那麽便不会後悔!
    明世云听著御书房外的脚步声,他甚至可以从脚步声中判断出哪一个是领路的内侍,哪一个是明世仁,他仍旧是一副在专心致志批阅奏折的模样,而他的心中也是无比的平静,有些时候总是事到临头才会发现原来“世上无难事”这是一句无比贴切的话。
    在内侍通报後,明世云的目光仍旧专注於奏折上,在明世仁请安过後才神态悠然地合上了手中的奏折,将朱笔置於笔架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五皇弟今日可是稀客呢。”说著话明世云的目光同时也未投向明世仁分毫。
    而明世仁今日却是直截了当地说明了今日进宫的目的,像是连半刻也不想等的模样,“臣弟今日进宫想必皇上已经知晓了原由,还请皇上成全臣弟的一片孝心!”说罢,明世仁又俯身跪下向明世云行以大礼。
    明世云皱眉看著明世仁的一番作为,同时也被他的这一番作态堵得一时无话可说,甚至心中生出几分恼怒,只是面上却还要一副不知情的态度,既然这是一场戏,那麽既然已经有人开了场,自然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停了下去。
    明世云忍著心下的怒火面上仍旧一副惊讶以及恼怒的神态地说道:“五皇弟这是说的什麽话!”明世云重重拍了御案一下,他看著明世仁那颗低下的头颅,心中的厌恶生出更多,只是现在还不是结束这场戏的时候,“朕听闻你今日进宫之事,本以为你是入宫来看望朕这个兄长,谁知你是意在太後,怎麽?莫非朕非太後的亲身儿子,所以太後在宫中让你不放心了?”
    “臣弟不敢。”明世仁仍旧低著头,但是他却没有放弃自己的目的,“臣弟只是近来在宫外听闻太後身体不适需要在宫中静养,想著许是太後这些年来在宫中睹物思人,所以猜想让太後换个地方静养,毕竟太後已经没了两个儿子,而臣弟素来因身体之故对待太後也不甚亲近,如今只想尽一番孝心罢了。”
    “哦,这麽说你只是想让太後在宫外暂且静养,而并非想要把太後接出宫外供养了?”明世云微微颔首似是理解地说道,只是在下一刻他便随即大怒道:“一派狡辩!太後是什麽身份,那是太後之尊!岂是能够随意离开宫中的!五皇弟难道是在府中修身养性地连宫中的规矩都忘了吗?竟然还敢有胆子在朕的面前说这些!你这是想做什麽!”
    明世云的一番怒斥并未获得明世仁的请罪之词,相反却得到了明世仁那掷地有声的回答,“臣弟恳请皇上成全臣弟的一番孝心!”
    “你!”
    不待明世云再说什麽,明世仁反而率先撕去了那伪善的面具,他也不顾君臣大礼,在没有得到明世云的允许下径自起身,他的目光直视明世云说道:“皇上,臣弟此举定然是有所原由的,太後突然就被宣称为身体不适在宫中静养,可是臣弟之前却从太後那里看不出丝毫异状,更加上近来外间流言纷扰,臣弟故此才入宫一探,可是皇上的言辞却令臣弟更加疑心,莫非太後那里如今连臣弟也不可以去请安吗?还是太後……”
    “够了!”明世云大喝一声打断了明世仁的言语,他也从御案後起身对著明世仁的言辞间也更为严厉,“真是不知所谓!太後朕不许任何人去打扰,难道你要抗旨吗?明世仁?”
    虽然一开始以太後的原由进宫,明世仁真实的目的只是想要太後静养这样令人怀疑的理由来扰乱明世云的视线,好让明世云无暇再去关注裴立与他的关系,更是想让自己将来事成之後能够站在一个制高点上,至少在世人看来以孝为由总比背上大逆不道意图篡位的原由要好的多,他今日进宫只是想要给对太後静养持怀疑的朝臣们摆出一个他与明世云之间对比的态度来,他一开始也就没有想过明世云会答应,所以才会在进宫前便大张旗鼓地让众多人知道他进宫的原由,一个是给那些朝臣们看看明世云的态度,另外一个则是以这番大张旗鼓的动静来迫使明世云哪怕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甚至笃定自己与裴立的关联但也不好对自己在这时下手。
    如今的一切可以说都是在明世仁的预料之中,就连明世云的恼羞成怒也果然不出他所料,可是为什麽他的心中仍旧是不安呢?总是觉得有哪里违和,究竟是什麽?
    明世仁觉得那点违和是一个关键,只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头绪,他知道明世云是不愿自己去看望太後的,而明世云的一切表现都是正常的,为何心中却还是觉得隐隐不对?明世仁觉得只差一点他就可以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但是还缺了什麽……
    明世仁看著明世云的神情,那的确是不愿自己去见太後的神态,可是……电光火石之间明世仁忽然知晓了那一直存在的违和感究竟来自哪里,若说自己去见太後的确会令明世云感到困扰,恐怕会想到自己在太後那里打探消息什麽的,但这点却绝不会令明世云有这麽强硬的表态,甚至明世云从一开始便没有迂回摆明车马极力阻止他与太後的相见,也完全不顾他这番根本没有修饰的言辞还会不会令诟病,直接让朝臣上书他的不孝,除非……
    明世仁微微眯眼,他的心中忽然有种莫名的危机感,他仿佛感到自己就像一只已经接近陷阱的猎物而不自知,仍旧蒙在鼓里地一步步踏入到那个陷阱之中,明世仁的心中一紧,而他的沈默以及他神色间的细微变化都逃脱不了明世云的眼睛,自然也捕捉到了明世仁那神情中一抹退缩之意,然而不待明世云再次逼近,明世仁去却说出了令如今两人的局面再无缓和的话语。
    “敢问皇上,太後如今可还安好?”
    “你这是什麽意思?太後如今只是身体不适静养而已,五皇弟须知道太後毕竟也是有年纪的人了,多多静养不要被杂事所扰才是太後的养生之道。”明世云故作不懂地回道,他如今也可以肯定明世仁说不定已经想到了什麽。
    “那看来之前是臣弟鲁莽了,既然太後一切安好,那麽可否让太後来此见上臣弟一面,如此一来皇上与臣弟皆可安心。”明世仁缓缓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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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世云在听到明世仁这个要求时那隐藏在衣袖下的手掌中不由传来一阵刺痛,他的话语间也没有了丝毫的客套,甚至用带了质问的口吻说道:“你这是何意?莫非在质问朕?还是说……”
    “臣弟只是想知道太後如今是否安好,倒是皇上──又在疑心什麽呢?”明世仁言语间步步进逼,非要明世云表明一个态度。
    “如果──朕执意不许呢?”明世云紧盯著明世仁问道:“那你又当如何?”
    明世仁此时却笑了,只是这笑容却泛著一股冷意,他此刻缓缓说道:“臣弟今日非要见太後一面不可,还请皇上──务、必、允、许。”
    “朕已说过太後今日身体不适。”明世云在此时说出的话来根本不给双方回斡的余地,自然也激起了明世仁的反抗。
    “皇上如此坚持,那麽臣弟是该马上确认太後真的是哪里有所不适了,今日无论如何臣弟都必须见太後一面,否则臣弟绝不会离开,也大可让那些大臣们看看,此事到底是谁无理一些。”明世仁并未有什麽过激的举动,只是他的态度却也表明了他并不会善罢甘休。
    两人之间一时无语,而气氛之间也是一触即发,明世仁也突然从明世云的神情中捕捉到了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就好像是明白了什麽,明世仁突然转身便往御书房外跑去,明世云措手不及地看著这一切发生,直到眼看著明世仁都已跑出了御书房外,他才大声喝道:“来人!拦下五王爷!”
    明世仁自然也听到了御书房内明世云的大喝,可是他才不会此时自投罗网,他要活著!他要活著出去!
    明世云的大喝自然也惊动了御书房的宫人以及那仓促之间布置好的禁卫们,明世仁终归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他还没有跑离御书房几步的时候便被那些赶来的禁卫用明晃晃的刀剑给逼停了脚步,他看著那些禁卫一步步用刀剑逼他後退回去时,明世仁不由向後看了一眼,他在此刻是束手无策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明世云竟然会毫无顾忌地下手擒他,这人就不怕那将会惹来的非议吗?
    明世仁被禁卫押回至了御书房,他在重新看到明世云的第一眼便大声说道:“明世云!你今日所为定会惹来朝臣非议!明世云!你……”
    “朕不怕,只要裴立还在你府中,朕就不怕,通敌叛国与谋害手足相比,朕相信那些朝臣们会作出选择的。”明世云走至明世仁的面前看著满面不甘之色的人,他一字一句地打破了明世仁的妄想,继而在明世仁那不可置信的神情中又给予了这人重重一击,说道:“而太後……则已在不久前便追随先帝而去了,而在朕找到裴立後自然也会将太後之事公昭天下,朕待太後从来都是一片至孝之心,而太後之所以会去的这麽突然,自然也是因你之事怒极攻心而致,”明世云不顾明世仁那愤恨的神情径自说道:“若不是你突然进宫,朕也不会这麽快就做下决定,明世仁,朕也万万没有想到最难对付的人会是你,若不是裴立在裴沙突然失势,恐怕朕真还是会对你如此大意下去,相比而言,明世翼可真是个傻子,不是吗?”
    随著明世云一句一句揭开了他的和明世仁之间最後的遮掩,明世仁的神情中反倒是渐渐地没有了之前的不甘怨恨,他动了动被禁卫反缚在背後的双手,禁卫在明世云的示意下也放开了他,但仍旧警惕地盯著他的一举一动,明世仁此刻倒是平静无比地说道:“成王败寇,不过如此而已,我既是早有打算自然也会预料到了今日,纵使我死了,不过这一切皆是要你在找到裴立後才能定罪於我,裴立既敢来到明昊,定然有他的依仗,也不是那麽好抓的,让我想想,去我王府处恐怕能让你信得过的也就一个柳言希了吧,柳言希,哼!明世云!你当真以为你的那些事能够瞒过世人多久?明世云,这世上没有人是傻子,母後之前对你如此自然不会指望你还能真心对待我们这些人,若是我们不再有所准备,难道真要被你一个一个收拾了?”说到这里明世仁又自嘲一笑道:“不过,如今的结果也是差不了多少了,明世云,”说到此处明世仁突然朝明世云诡异一笑道:“你最好盼望著你那位能干的柳大人不要给你一具裴立的尸体交差,否则……你会後悔的……,”明世仁此时突然低声说道:“这样的话,一个秘密,恐怕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也就无法知晓那个秘密对你而言会有多麽重要……”
    明世云越是听到最後越是神色凝重,而当他注意到明世仁的神情有所不对时则为时已晚,一缕鲜血从明世仁的嘴角处流下,明世云的动作终是迟了一步,他看到明世仁带著那诡异的笑容缓缓倒於地上,即便他再如何逼问,明世仁终是带著那诡异的笑容死去,而那双目却像是并不甘心一般不肯合上,明世云看著这一切发生,他的脑中始终在想著明世仁所说的那个秘密,他向周身的禁卫说道:“派一个人速去柳大人那里,告诉他务必留下裴立一命!”
    柳言希看著那一排排闪烁著寒光的箭头,心里不断想著那些人能够快点准备,毕竟这样的僵持是持续不了多少时候的,而也就在他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限时,终於听到了外围靠近的脚步声,柳言希的余光注意到了那些正在接近於此的人,不但是他,王府中的弓箭手自然也看到了那些手持火把与陶罐而来的禁卫们,不用想自然也清楚这是准备用火油强行攻入王府大门,王府内的弓箭手自然不会坐视这以情况的发生,马上便有箭矢朝著那些人禁卫而去。
    柳言希自然也也会阻拦,连忙向王府前的禁卫命令道:“攻入王府!”
    这样一来那些冲著之前目标而去的箭矢便少了许多,在如此的掩护下,那些不多的火把与灌满了油的陶罐纷纷被投掷到王府正门前及府内,造成了那些弓箭手的大乱,而柳言希自然也抽派了一部分人手堵在了在王府其他各处容易被火势逼出人来出口处,然而这样一来他之前带出来的人手已然不够用了,幸好在此时马总管也领著京郊大营的一部分人马赶到,这些人马的到来缓解了柳言希如今的人手不足,也更是严防死守住了王府外会有人逃脱的死角处,如今所要等待的就只有王府中那些人的下场了。
    柳言希自然也听到王府内隐隐的哭喊之声,只是如今却不是心软的时候,更有王府中人想要从偏门处跑出也被早已守候在那里的人毫不留情地一一射杀,虽然之前所造成的火势不大,且主要都集中在正门处,却也仍旧为正门的突破形成了一份助力,当柳言希也随周围众人从正门处进入王府中後,昔日处处雅致的王府内却已是各处都成了厮杀的场所,不时有不像是王府护卫的人冒出来攻击他们,并且险些几次就要刺杀中被众人护在中心的柳言希,如此一来,柳言希更是不可能心软,从各处攻入王府的人皆是一路血色,只是柳言希却始终没有发现他所要找的人,而他今日却必须找到那个人,如此也才能给朝野一个交代,尽管他心急如焚,但却也不能过於流露出神态,直到有人来报在王府的一处院落损失了诸多人手後,柳言希这才大松一口气,他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当柳言希行至那处院落的外围时,那里情景比之王府中其他各处更是惨烈几分,那种景象纵使柳言希也有些受不了,明显看著就像是死士的一些人紧紧守护著这座院落,柳言希纵使已经清楚那人是y中之鳖,但也不希望到了最後会有任何的差错,当在他的吩咐下让人赶紧去准备火把油罐,不惜一切也要让那里面的人没有丝毫生路时,而在那院落中却首先燃起了熊熊烈火,柳言希不及多想便带领周身的人冲了进去,他们所过之处不乏有被击毙或是自尽的尸体,但柳言希看也不看,躲过还未加大的火势直接便向那院落中的主屋而去,火势还未将那处主屋完全烧毁,柳言希甚至还能从那敞开的正门处看见那个人影,而也只是一瞬他便确认了这就是他所要找的人──裴立,而被一道火墙隔开了两人都看著对方,只是裴立的神情更显轻蔑,他的神情中有著柳言希所不明白的含义,这种神情使柳言希感到了某种不安,然而在他还没一明白这种不安从何而来时,他的耳边响起了“大人小心”的呼喊以及他的身躯也被人往後拉退了几步,而也就在这一退之间,那主屋内的几根房梁已是轰然落下,柳言希已是再无法看到那个身影,就在柳言希的怔神之间正有一名一看就是匆忙赶来的禁卫向他传达了明世云对於裴立留其一命的口谕,柳言希以袖掩鼻遮挡住那浓重的烟味,看著那已被烧毁的主屋再无言语……
    “皇後?”宫女不知为何皇後行至御花园中的梅林边缘处忽然停下了脚步,不由小心地问道,得到的只是皇後淡淡的回答。
    “无事,回去吧。”柳言贞又往回路走去,她看到了在梅林中的两人,纵使那两人只是漫步其中,但柳言贞也觉得自己是插不进去的,如今她已看开了许多,宫内宫外皇上已是真正的大权在握,自己又是皇後之尊,人,还是要知足的好,不过一想到御医的话,柳言贞双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腹部,若是上天能让她这个心愿达成,纵使舍了性命她也是心甘情愿……
    明世云不著痕迹地望向了皇後离去的方向一眼,再度又将目光转回到了身边的人,有些人,有些事,辜负已是在所难免,他唯有握紧这手中所能得到的。
    “言希?”
    “嗯?”
    “有朝一日我带你走遍这大好河山,可好?”
    “好啊。”回答的平淡,甚至让明世云以为这人不相信。
    “我说的是真的。”再次强调。
    “嗯,我知晓。”
    “言希!”语气中已满是无奈。
    “其实如今这样便也很好。”
    “真的?”
    “真的。”
    枝上的梅花点点落下,在这时映衬著两人的身影仿佛如梦如幻,明世云的手悄悄地握紧了身旁这人的手,这一点动作便已使他无限满足,他的脑中不经意间想到了明世仁之前所言的那个秘密,其实,这世上又哪会有永久的秘密呢?终有一日会被人知晓的,他如今要做的,不过是把握住眼前的这景,这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