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王八蛋分两种,坏的王八蛋,一眼就看到骨子里,让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挫骨扬灰,但恨也只是恨一时,总归还是失败的——这世界上最失败的人,就是让人觉得,失去他的感觉就像扔了袋垃圾。
好的王八蛋让人恨,让人哭,让人捣枕捶床,抠着自己痛不欲生的小心脏还要问自己为什么放不下。
唐克显然成功了。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齐不闻是个外人,看不太懂两个人的眼神,简单粗暴地归纳一下,大概一个人在埋怨,一个人在致歉,至于太具体的,那就太多太多了,细致到两个人的每一段记忆,每一次失约,每一次没能在对方需要时陪在身边。
不过大概是觉得他们俩总不说话有点儿闷,也可能是觉得哭累了,姚婕适时插嘴。
“哎,你们俩这么抱着合适啊?不考虑一下jill的感受吗?”
淦。
齐不闻想捂姚婕的嘴时都来不及了,她从齐不闻的指缝里挣扎着还是把这几个字挤了出来。
河奈很得意,向姚婕投去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女人嘛,总归是喜欢看男人用吃醋的方式证明自己多重要,两人心照不宣,姐妹俩合作愉快。
唐克的脸果不其然地绿了,但也只是短暂地绿了一小下,随即又乐了。
“那我不管,让你老公不高兴就来打我,看看谁先弄死谁,哎!”唐克对着四周大喊,“河奈的男人呢?怎么不敢出来露个面?我说,你老公挺怂啊!”
河奈脸上有点儿挂不住,正要说话,突然看到唐克不怀好意地看向墙角的草筐,河奈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齐不闻也将视线转过去,突然听到怀里的姚婕大叫一声,立马小鸟依人地抓着齐不闻的衣服,“怕怕!”
草筐里露出一个脑袋,是jill的,但是,那个草筐很浅,绝不可能装得下jill的身躯,除非这是魔术表演。
齐不闻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怒视向唐克,吃醋归吃醋,这样有点儿玩大了。
河奈的脸色很难看,“你干的?”
“你心疼了?”
两人之间的确是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但是不管怎么看,齐不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死了个人,他们就这样,是不是有点儿轻描淡写?齐不闻想起自己还和jill喝过酒,jill还比手画脚跟齐不闻说起自己的家乡,你们是不是有点儿太不尊重一条鲜活的生命了?
正纳闷儿时,齐不闻看到姚婕正在眨眼睛,一会儿看看唐克,一会儿看看河奈,显然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想到这儿,他突然明白了什么,突然大步往那个草筐走去。
没走到近前的时候,齐不闻有点儿担心自己对着jill的脑袋能不能下得去手,可真走近看清了,顾虑全消。
在jill那被切断的脖颈下面,没有血,倒是有好几条蛊虫在里面穿梭得正乐呵,脖颈里面没有应有的人体组织,反而像个蜂窝虫巢。
紧跟着,不远处的唐克已经给出答案。
“你的蛊虫那么多,死一个也不心疼,不过,教虫子说外语,你可真损透了。”
河奈还要反驳什么,唐克已经压低嗓音。
“这就是给你打个样,敢嫁给别人,嫁一个我弄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