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玢和叶红祈平起平坐,乍一看确实有点儿逾矩。
但要按辈分来说,她这么坐也不过分。
要说真让齐不闻感到惊讶的,是叶红祈的态度。
虽然不说毕恭毕敬吧,但她也没找金玢的茬儿,两人就这么垂着眼帘坐着,竟然相安无事。
之前小号不是说过除了其他人之外,没人能进叶家大宅么?齐不闻还一直担心金玢要是被发现了,会受到叶红祈的刁难,现在看来,她混得不错。
“你也不用想了,”金玢在旁边哼了一声,“肯定是我们家的兔崽子。”
金玢昨天晚上是在叶家过的夜,和叶红祈长谈了一番,她虽然没见过叶红祈,但见过她妈妈,尽管当时还在襁褓里,不过也算是有一面之缘。
聊天的地点在楼上,叶红祈腿脚不便,但金玢还是要求让虫子把她背了上去。
“这个视野最好,”金玢对这儿很熟悉,好像进出自家后院,“那应该是清朝的时候,我还是你们家的座上宾呢!”
难怪伴生蛊对金玢没有反应,她身上应该早就有叶家的蛊药。
金玢所谓的视野,的确是好,她清楚看到一群金家人在附近巡查许久,但是没有攻进小楼。
今天出门的时候,金玢特意提醒过叶红祈,要防着点儿那些兔崽子,金玢对他们也很是不满,说现在的金家人做事儿越来越不讲道义。
所以叶红祈特地在宅子附近洒了些蛊药,但是没想到,金家人居然对她的蛊先下手了!
金玢的分析没错儿,现在叶红祈还想不到有别人在觊觎叶家。
只是,这种感觉很难受。
这是叶红祈的蛊,她用了这么多年,从来没事儿,今天折在金家手上,叶红祈觉得自己身边最危险的东西被撼动了。
更何况,他们是什么时候下的手?叶红祈回想着一整天发生的事儿,和平时一样没有异常,难道说是在外面?
“喂,小子,”叶红祈看向齐不闻,“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叶红祈一直在棺材里,并不知道齐不闻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跟上来的。
“棺材出来之前。”
“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
听了刚才金玢的话,齐不闻明白叶红祈说的不对劲儿是什么。
金家。
“他们应该是早就来了,”齐不闻说出自己的猜想,“他们天天盯着我和疯子,但是今天没有。”
叶红祈对齐不闻的话没做出回应,只当是不咸不淡地放了个屁。
齐不闻心里憋屈,是,自己的话的确没有什么价值,但那也是因为叶红祈藏着掖着,一点儿线索都不放出来,他当然只知道个屁!
“不如您先说说,”齐不闻反客为主,一脸想要帮忙的样子,“金家人为什么找你?”
大概是后面那句话没说“您”,老一辈儿的人,尤其是老太太,也不知道是心眼儿小还是被人敬重惯了,挑了这么个小刺儿就对齐不闻横眉冷对,反问一声道:“你是齐家的主脉吗?”
“怎么着?”齐不闻也烦了,心说你这端着老祖宗的架子也不知道给谁看呢,梗着脖子道:“不是主脉,是不是没资格坐在这儿说话了?”
金玢玩味地摆弄着茶碗,听到这儿噗嗤笑了一声。
“你们俩有意思没意思?一老一小在这儿呛火,现在有功夫让你们呛火吗?”
不过说到底,金玢应该还是比较向着齐不闻的,她对着叶红祈所在的方向敲了敲桌子,“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总这么搂着不放,谁能帮你?”
叶红祈肯定知道金玢是大辈儿,听她说了一句居然没有发火,不过心里憋气是真的,跟自己犯了会儿别扭后,才不情不愿道:“金家,是想要我们叶家的伴生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