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卉快速洗漱了一番,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色实在太差,她只好往脸上打了点粉底。拿着美妆蛋拍了半天,保湿没做好,竟然还浮粉了。向卉气恼之下,拿过卸妆水直接倒到手心,三下五除二又把粉底给洗了。
丑就丑吧,周云舒做小三都不嫌害臊,她为什么要怕丑?
向卉随意往脸上拍了点爽肤水,她转身出了厕所。客厅里,周云舒站在茶几前盯着她和陈维平的婚纱照看。
“坐吧。”向卉语气淡淡,想着来者是客,她是不是应该给人倒杯水。但又想,周云舒可是插足她婚姻的小三,人家电视剧里的女主打小三那可是真真的毫不留情,她再不争气,也不该把小三当成朋友才是。
“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周云舒收回视线,满怀歉意地说道。
“你说呢?”向卉似笑非笑的。
周云舒迟疑了一下,然后坐到了侧面的沙发上。她有些局促,双手交握看着茶几发呆。
“舒舒,虚伪客气的话咱们还是省下吧,就直接一点。”向卉微笑着。
“姐姐,我真的很爱维平,比你爱他。”周云舒说道。
向卉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几乎所有的第三者都是这样的台词,她忍不住问:“你爱他什么?”
周云舒微微蹙眉,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爱他,没有他,我觉得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向卉怀疑她是不是光长得好看,脑子却不太好,于是她问:“你大学在哪里读的?”
周云舒呆了呆,一时不太理解向卉为什么问她大学在哪里读,但她还是答道:“xx大学。”
向卉诧异了,周云舒读的大学算得上很好的大学了。她心里忍不住就想,周云舒的父母要是知道自己女儿为了陈维平这么个破男人执迷不悟会被气死吧。花费无数心血、精力和财力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女儿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并且不打算回头。
“舒舒,你还这么年轻,不应该在陈维平身上浪费时间。”向卉叹了一口气。
“姐姐,我就是喜欢他呀。”周云舒有点儿急了。
“你想想,他有家庭,有老婆,还有女儿,他赚得也不多。你现在年轻,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最不重要就是爱情。”向卉语气真诚得就像大学里的辅导员,苦口婆心要劝周云舒迷途知返。
周云舒侧头又看墙上的婚纱,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流下来:“姐姐,我知道我很坏,我破坏了你的家庭。可是,感情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它毫不讲道理。我甚至,甚至也想过结束这段关系。情人节那天,维平和我说分手吧,姐姐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真的生不如死,每天都以泪洗面,我真的太难过了,难过得受不了。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拼命地给他打电话……”
周云舒哽咽得说不下去了,她伸手从茶几上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细细地擦了擦眼角的泪。
向卉就那么看着她,也是奇了怪了,这种烂俗得她早就不愿意写的台词从周云舒嘴里说出来,好像也并不讨厌。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说话还温温柔柔,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她如果是男人,面对这么温柔可人的女人,她也把持不住吧。
“2月18号晚上,凌晨两点多,你和陈维平见面了吗?”向卉问她。
周云舒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呀,我还在f市。他……那天晚上干什么了?”
向卉不动声色:“没干什么,我就随便问问。”如果那天晚上他没见周云舒,见的又是谁呢?会是那个卖海鲜的老板娘吗?
“姐姐,我听维平说了,你们就是凑合过日子。事实上,你也并没有那么爱他,不是吗?”周云舒说。
向卉托着腮,她不说话,只是看着周云舒。向卉还是想不明白,周云舒为什么会爱上陈维平?贪陈维平的钱,陈维平年薪也就三十几万,这么点钱要维持自己的家庭,还要养情人,钱恐怕得花得也斤斤计较吧。那……贪陈维平的才华,陈维平有什么才华呢?每天朝九晚五,业绩拉垮的时候还要被上司骂得狗血淋头。那么一个普通的社畜,凭什么吸引周云舒?
至于温柔,体贴,细心,情绪价值那些东西,向卉相信,凭周云舒的姿色,很容易就能从更加优秀的单身异性那里得到。
周云舒给她的答案,向卉是一个字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无论是怎样的遇见?怎样的相爱?总是要有所图,或者才,或者貌,无才无貌总得有钱,钱也没有,那就得做忠犬随叫随到,什么都没有,还是一个庸俗的有妇之夫。
怎么爱得下去?
她还要为这个男人生孩子,死生相随。
或者只能解释为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了吧?
周云舒嘤嘤地呜咽着,向卉看着美人梨花带雨,她想着以周云舒的姿色,在她的小说中,她总是会安排一个很好的归宿,她向来怜惜美人。
门铃声响起来,总算打破了这无话可说的局面。
“我朋友来了。”向卉起身快步往大门走去。
门口,乐雯拎着两个打包站在那里,她边往里走边嚷嚷:“陈维平一早就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们又吵架了,让我中午有时间一定过来看看你。我寻思你们不是才去古镇度了假,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怎么又吵起来了?你们是吃饱撑的……”乐雯换上了拖鞋,转身时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周云舒。
乐雯眨巴了一下眼睛,喃喃道:“向,向卉,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客厅那儿是不是有一个人?”
“你没出现幻觉,那是周云舒。”向卉把打包盒放到了餐桌,“舒舒,不好意思,我饿了,先吃饭。”
“舒舒?”乐雯的下巴差点也掉地上了,“陈贱人在外面的小三,你还喊得这么亲热,你是不是疯了?”
周云舒有些局促,她垂着头,不停地绞着手里的纸巾。
向卉才不管这些,她饿得狠了,看着外卖盒里的拌粉,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乐雯站在餐桌旁,她敌视地看着周云舒,嘴里风凉道:“这人呐,只要活得够长,果然是什么都可以看得到。长得人模人样的人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学人家做小三。做小三也就算了,脸皮还比城墙厚,跑到别人家里来了。”
“我还在那里猜向卉和陈贱人吵什么呢?原来是你来了呀。你来做什么?来逼向卉和陈维平离婚啊?俗话说得好,拆人一桩婚,天打雷又轰。”
“我不是来逼姐姐离婚的,我只是来和她商量,如果她和愿意和维平离婚,我会给经济补偿的。”周云舒被激得“腾”一下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