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明白了，老大。”
    “对，我们明白了，老大，我们愿意退伍离开三二一卫。”
    黑常和白瞳两个人连忙点头。
    秦朗说到这里，他们基本上也就明白秦朗的心意。
    若是再纠缠这些，若是再纠结这些的话，就有些不懂事了。
    纵然是对三二一卫有所不舍，但也要服从命令，服从军法军规。
    他们互相掏枪对准彼此，这是可以上军事法庭的了。
    秦朗让他们退伍离开，已经是给他们网开一面，已经是破坏了军法。
    “老大，等我回老家看看父母亲人之后，我就去投奔你。”
    黑常这一次反应快了半拍，没有让白瞳专美于前。
    以往都是白瞳的反应更快，脑子转的更快。
    但这一次，终究是黑常快了一步。
    他已经想好了，就算离开了三二一卫，也要跟着秦朗做事，哪怕帮一帮秦朗处理小事，他也愿意。
    前半辈子管秦朗叫老大，这后半生的老大，也只能是秦朗，不可能是别人。
    让他回老家当地，给一个小老板当小弟，当保安，那个小老板，他配吗？
    “好你个老黑，你倒是机敏。”
    白瞳瞪了眼黑常，他本来也想说这话，没想到就这么被黑常抢了先，但他也不甘人后，也朝着秦朗说道：“老大还要我们做事吗？”
    “回老家看一看，之后去兑省找我。”
    秦朗笑着点头，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
    这样的结局，或许也挺完美了吧。
    最起码自己把自己的人带走了，无论是胡睿轩，还是黑常与白瞳，都可以带到自己身边，帮自己的忙，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这或许也是国王赵麒想要达到的目的，也是给他秦朗的面子。
    “好！”
    黑常咧着嘴巴点头，傻笑着。
    “老东西！”
    秦朗拍了拍黑常的胸口，眼中满是笑容。
    “哈哈哈。”
    白瞳在一旁哈哈大笑着，情绪已经完全恢复如常，没有被即将离开三二一卫，而再悲伤。
    既然结果无法改变，那就适应结果，并且找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们，找到了。
    …
    清晨的空气很好，雪域高原上面虽然寒冷，也常年有寒风，刮着雪粒子脸疼。
    但空气也不带着一丝一毫的污染，这里就是纯天然的环境，任何的污染都跑不到这里来。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资本企业集团，敢来雪域高原做生意，除非他们不怕死。
    光是这里的高寒缺氧，就足够他们望而却步。
    没有了化学各种污染，这里的空气自然也就清新。
    秦朗呼吸着寒冷的空气，在三二一卫的雪地上，与一队巡逻边军，巡逻了一圈。
    许久不巡逻之后，还挺新奇。
    等秦朗回到驻地之后，也就基本上到了离开的时间。
    所有三二一卫的中层以上的将领和士官，全部来到秦朗面前，为秦朗送行，也为同样离开的胡睿轩，黑常和白瞳送行。
    他们每一个人都很清楚，秦朗这一次离开之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有可能再也不会来三二一卫。
    同样的黑常与白瞳，也没机会回来了。
    胡睿轩更是如此。
    既然如此，这一次送行，多少显的有些郁闷，气氛也沉闷。
    秦朗留在三二一卫的人，很多。
    不仅仅是胡睿轩和黑白两人，还有很多的高级将领，中层士官，甚至是基础的边防战士们。
    眼前，整整齐齐的站着十多个人，这就是三二一卫的全部骨干。
    这里面包含着秦朗曾经提拔的人，或者与秦朗并肩战斗过的生死袍泽，也有其他派系的人，但也崇拜秦朗。
    “方竹冲，以后三二一卫，交给你了。”
    秦朗先是走到了方竹冲的面前，作为三二一卫的第四号人物，这位参谋长，一直以来都很低调。
    但是随着胡睿轩，还有黑白两个人离开。
    未来的三二一卫，肯定是方竹冲做统领，或者副统领之一。
    秦朗不管这个方竹冲是谁的人，他背后站着谁，是哪位一等将军，还是皇室成员，甚至是国王。
    总之，方竹冲也是一位老资历，也为国家流过血，荣誉满身。
    这样的人管理三二一卫，他放心。
    “老首.长放心，有我在，三二一卫的精神，不会垮！”
    方竹冲四十多岁的模样，看起来要沧桑一些，双鬓略有些斑白。
    但这么大年纪，也要喊秦朗一声老首.长、
    因为他曾经也是秦朗手底下的一员，也听从秦朗的命令调动。
    一开始他也不服气，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有什么资格管理他们。
    后来，他服气了。
    “加油吧！”
    秦朗没有跟他多说太多，只是朝着他伸出拳头，两个人重重的拳击在一起，就算是爷们之间的约定。
    “高启强，你以后会是三二一卫的中流砥柱，好好加油，我看好你。”秦朗来到一个相对年轻的将领面前，替他整理一下帽子，有点歪。
    “老大，您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有兄弟受欺负。”
    高启强面色带着泪花，望着秦朗，声音发颤的开口。
    可声音虽然发颤，可极其坚决。
    “好，我信你。”
    秦朗点头一笑，这是欣慰的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到下一个人面前。
    “老武，你是三二一卫的老人了，在这里驻守三十年了吧？也快退伍享福了，保重身体。”
    秦朗来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将领身前，望着他已经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心里不禁一疼。
    几年前来到三二一卫的时候，老武还挺意气风发的，还吹嘘自己早晚能做三二一卫统领，还可以成为西部战区的总员或者首将。
    可时间消磨掉的不仅仅是老武头顶的头发，还有野心。
    如今的老武，就是一个盼着离开三二一卫，回老家享受几天生活的老人。
    “小秦，容我胆大僭越，这么叫您一声。”老武深深的和秦朗来了一个拥抱，然后很大胆的喊道。
    秦朗连忙摇头：“不，老武，您有资格这么喊我。”
    “当年我还是二十来岁，您就已经在三二一卫驻守二十年了，您的资历比我的年纪都老，我就是您眼里的小秦。”
    老武用拳头锤了锤秦朗的胸口，然后点了点头，没在多说什么。
    秦朗就这样，挨个的一个接着一个拥抱，然后嘱咐几句话。
    关系近的叫老大，关系好的叫老首.长，关系一般的就叫秦王或者秦战神之类的。
    总之，这场别开生面的送别仪式，挺特殊的。
    等到秦朗和他们挨个拥抱和嘱咐之后，胡睿轩以及黑白两个人，也都各自跟他们珍重。
    黑常背着一个大包，都是他的行李包裹，里面装着换洗衣服，和一些留纪念的小玩意。
    至于想拍照留念？更是一个都不能有，以免泄露机密。
    驻地的地盘，哪怕是个厕所，都是大秘密。
    不过战友间的合影，倒是没关系，只需要把背景换成红布就可以。
    “三二一卫，高原雪域，雪域女神，再见了！”
    黑常伸出手臂，高高的抬起来挥舞着，和这里的一切作别。
    白瞳坐在车里面，目光死死的盯着站岗的士兵们。
    曾经，他就是站在这个位置站岗。
    一站就是五年，冻的鼻子都快废了。
    后来有一个叫秦朗的年轻人，问自己，你想巡逻吗？
    我想啊，巡逻可比站岗有意思多了。
    就是那一次，他改变了命运。
    第一次跟着秦朗巡逻祖国的边疆，还逮捕了一些仕途走私的犯罪份子，立下了国家二等功。
    从那个时候，他白瞳就是秦朗的人。
    “开车吧。”
    胡睿轩坐在最后一排，闭着眼睛示意司机开车。
    这是七座的越野车。
    他和秦朗坐在最后一排。
    黑常坐在第二排，白瞳坐在副驾驶。
    车内的气氛格外的压抑，没有一点声音。
    渐渐的，传来抽泣声。
    而后便是嘹亮，但跑调的歌声。
    “祖国的哨兵强啊，敢闯边疆啊，风啊，雪啊，吹在脸上疼啊。”
    “我爱边…边疆，我爱…爱祖国的，呜呜…大好河山。”
    “战友们加把劲啊，回营就能吃饭啊…唔唔唔…”
    “河山在…在我，心中啊，吸溜吸溜…”
    黑常抹了一把眼泪，抽了下鼻子。
    这一刻他，还有白瞳，胡睿轩，乃至秦朗，都死死的盯着三二一卫营地上，那栈鲜艳的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