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是在第一次见面,晏溪对他们母子没有救命之恩,也没有拿出琉璃方子跟她合作的之前,秦夫人兴许还会思量一二。
但现在,秦夫人却更相信晏溪和周安鸣这对夫妻。
“他们是我的贵客,二弟妹若是在这么不客气,我就要请二弟妹离开了。”秦夫人冷冷的说。
二夫人佯装恼怒的对秦夫人道,“大嫂,你竟宁愿相信两个外人,也不信我。好,我这就离开,你莫要后悔。”
“且慢。”二夫人刚要拂袖离开,就被秦夫人叫住。
二夫人心中一喜,以为秦夫人这是要给她道歉,刚想趁机摆摆架子就听她又道,“二弟还没来,你不必急着离开。”
“大嫂,你这是何意?难道你当真信了他的鬼话,觉得跟书雅私通的人是我家老爷不成?”二夫人怒声质问道。
“是与不是,等人来了一问便知。”当即,秦夫人就让人拦在门口,不让任何人出去,还让人去将二老爷请来。
二夫人便是想让人去通风报信都出不去,急得上火也没法子。
见二夫人这副模样,秦夫人的心就沉到了谷地。
秦书雅那边被人扶过来跪在厅中,周安鸣在晏溪身旁坐下,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安静的等着秦二老爷的到来。
没过多久,秦二老爷被管家领进来。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秦三老爷。
见到前厅如此紧张的氛围,两位老爷当即皱眉,秦二老爷甚至直接开口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书雅怎哭得如此伤心,可是谁欺负她了?”
蠢货!
二夫人恨不得跳出来给他两个耳光,他就看不见眼前的情况吗?还眼巴巴的为那个小贱人出头,他当真就这么喜欢她不成?
“二弟都不问我为何让她罚跪,就断定是别人欺负了她,而不是她犯了错误?”秦夫人冷声道。
“书雅性格最是温顺懂事,她能犯什么错?大嫂,我知晓你对两个孩子严厉,但也不要太过苛刻。”秦二老爷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秦书雅的心疼,反正旁人若是问起,他就说是心疼侄女,无凭无据谁又会往其他方面去想?还会夸他一句仁善。
秦夫人冷笑一声,“那二弟可知,就是你口中这个最是温顺懂事的人,小小年纪跟人私通,被破了身子,还试图栽赃冤枉给我请来的贵客,口口声声要跟人回去做妾。”
“不可能!”秦二老爷听到前半句有点心虚,可听了后半部分就皱起眉头,当众反驳了秦夫人的话。
“为何不可能?方才稳婆给她验过身子,若是二弟不信,可再去请几个有经验的稳婆来给她再验一次。”秦夫人唇角微微上扬,讥讽意味甚浓。
秦二老爷显然也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犹豫片刻,才道,“家丑不可外扬,为了秦家的名声着想,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区区养女,品行不端不自爱跟我秦家名声何干?二弟若是当真顾念秦家名声,就少在外仗着秦家的名头做那些污糟事。”从秦二老爷的态度秦夫人就能肯定跟秦书雅私通的人就是他,自然对他说话也就没那么客气了。
“大嫂这是什么意思?”秦二老爷脸色一沉,也有些不悦。
“我是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好了,我不想跟你争执其他。将你找来,是想问你,知不知晓跟她私通的人是谁?你若知晓,就将人说出来。若是不知,我就送她三尺白绫,省得她活着污了我秦家的名声。”说完,秦夫人又补上一句,“二弟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别想随便推个人出来。我这边可是有人,亲眼看到了一些东西。”
秦夫人这是诈秦二老爷的,至于他是否相信,就看他是怎么想的了。
“我哪知道那人是谁?大嫂这话问得着实奇怪。”秦二老爷又不傻,自然不会跳出来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跟秦书雅私通的男人。
秦二老爷的话刚落音,一个茶杯砸到他身上,连带着身上的衣裳也被打湿了。
“你做什么?”秦二老爷怒瞪着突然朝他砸茶杯的周安鸣,怒喝一声。
“抱歉,手滑。”周安鸣没什么诚意的说了声抱歉。
然后,就见他起身走到秦二老爷跟前,突然出手抓着秦二老爷的衣裳往下一拽。
秦二老爷身上一些痕迹露出来,还从他怀里掉出来一个鸳鸯戏水的荷包。
周安鸣捡起那个荷包,交给了秦夫人,又转身对眼神凶狠想吃了他似的秦二老爷道,“抱歉,手又滑了。”
众人:……
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秦夫人阴沉着脸怒拍桌子道,“你还说不知跟她私通的人是谁?这个荷包,你怎么解释。”
“不就是一个荷包吗?能说明什么?大嫂你不要一惊一乍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秦家的大夫人是个疯子呢!”秦二老爷咬死不承认,还反过来数落秦夫人的不是。
他这态度,直接激怒了秦夫人,“好,你不承认是吧?那报官,让官府去查,看究竟是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欺辱了我秦家的养女。”
“你疯了!”秦二老爷瞪大眼睛脱口而出。
“大嫂,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闹得人尽皆知对你也没什么好处。”秦三老爷也跟着说道。
秦夫人冷笑,“所以,三弟你们早就知道他们私通的事,不禁没有阻止还帮着隐瞒。甚至还想让我松口同意让仲儿娶这个女人为妻,你们当真是仲儿的好叔叔好婶婶啊!”
被点名的秦三老爷脸色也变了,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秦二老爷却道,“你说是我跟她私通,我还说是仲儿把人给睡了,栽赃嫁祸给我这个亲二叔呢!”
“你这是打算死不承认?”秦夫人眼神冰冷的问道。
“没做过,我自然不承认。”秦二老爷又道,“不然你问书雅,看跟她私通的人到底是谁?”
秦夫人脸色阴沉得难看,这人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偏生她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种事便是闹开了,对秦二老爷而言只是多了一桩风流韵事,可她儿子的名声也就毁了。
她儿子是瓷器,秦二老爷和秦书雅就是那顽石,她怎舍得用上等的瓷器去跟顽石碰撞?
可若就此忍气吞声,她又觉得不甘心。
下意识的,秦夫人就朝晏溪看过去。
晏溪朝秦夫人微微颔首,示意她莫要担心,然后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方才稳婆有一事忘记说了,秦小姐怀有身孕,要知道跟她私通的男子是何人,只要等孩子出生滴血认亲便可真相大白。”